第16章 安茲

歷史課是安潔莉卡聽過最無聊的一門課，沒有之一。

感覺像是在聽天書。

一連串人名就令人頭大。

比如羅塞爾大帝，這位霸者的名字算是好記住的，不殺之血銀阿爾？這是什麼鬼，感覺就像是一個小孩子胡編亂造的。

不過有些人背後的故事倒是比較有趣，比如銀月之王的名字完全不知道，但是根據它的性別，已經編造出幾十個版本的小道流言，這點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事情這些流言居然寫在歷史書上面。

還有魔鬼之王，魔女之王比較好記住，因為這個和蘇恩世界種族課裡聯絡到一起。

對此，學生們對羅塞爾大帝的感官非常不錯，不是因為外號霸氣，叫做“霸者”，而是因為名字最好記住，同時他有另外一個外號，不死者之王，死國之主。

可能是歷史課的老師覺得這門課太難了，有關這位大帝的考題在學生眼中都是屬於不正確填寫就是誠心不想讓自己過的題目（針對差生而言），當然像安潔莉卡這種有能力獲取獎學金的法師學徒，都是開戰爭魔像，直接無視前方一切的節奏。

最近又掀起戰爭魔像的潮流，雖然這種玩具非常昂貴，但是開著戰爭魔像和大怪獸對戰貌似很帶感，製造這個戰爭魔像的法師在宣傳方面用了很大的力氣。

“沒有人會買的”，一個陰沉的法師在蜃市說道，“因為買不起。”

這是負責採訪的法師拿著及時攝影水晶的見聞，“看來因為價格貴，所以很多法師對那麼酷炫的玩具很埋怨。”

接著法師從寬鬆法師袍的口袋中拿出一張紙，“這是，額，一位無名的人對這次採訪的意見。”

那張紙配合那個口袋，稱為“黑箱”，任何人都可以把自己想說的話透過特定的紙放入口袋中，接著被人抽出，是一個金階法師探索一個恐怖的次元獲得的靈感，那個金階法師說道，那個次元建議黑耀階的法師可以進入，已經達成協議了，可是不安全，感謝那只沒有耳朵的藍色胖貓，它肚子上的白色口袋真是令人印象深刻，自己差點就死在那個危險的次元。

接著那張紙上附加的法術密文啟動，“買不起？沒有關係，除了這種戰爭魔像，我們還有和人等身版本的，想要體驗操縱戰爭魔像？我們還有小型版本的。”

影像出現，伴隨著影像的是聲音。

可是還沒有說完，法師感覺青筋直跳，直接施展法術——永遠填不滿的垃圾桶，一道漆黑的裂縫出現空中，他把紙丟到裡面，“這裡不是廣告環節，謝謝，這是觀眾回饋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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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為遙遠的地方，蒸汽之國，地精遺留下來的國度，要知道遠古地精盛產煉金術士，它們創造了一個異常輝煌的文明，可惜因為和黃昏始祖交戰的過程中，被按在地上摩擦，基本上已經除名，不得不說是想對而言比較接近神代的時代的一場悲劇，它們面對的是神代以來第一位甦醒的黃昏始祖，沒有任何經驗。

在此之前，先宣告一個重要的事情，在蘇恩，人類指的是智慧生命體，智力超過一定界限的生命體都算人類，就好像矮人中誕生最初的黑鐵之王，擁有最強軀體和最強力量的怪物。

這是蒸汽之國，亦是煉金術士的樂土，蒸汽之國這個稱呼是比較古老的稱呼，很多賢人議會的煉金術士抱怨是否該換一個更加炫酷的名字，比如……算了這名字比較沒有品位，就不毀壞你們的印象。

安茲是一個擁有怪異感知的人。

感知靈敏的人在蘇恩世界神代之前，都是上天眷顧者，比如神代的命運三女神，天生容易開啟靈覺的人，但是在現在的話，就不多說了。

他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事物，比如鬼。

如果他生活在白銀巨塔籠罩的地區還算好的，這種潛藏在異空間的鬼魂都會被揪出來，性質好的安置在墓園，性質不好的送去死國或者就地消滅，守夜人以前經常幹這種活，不過現在針對違法法王定下的鐵則的法師們多一點。

可是他不是，他就註定收到那些鬼的侵擾。

鬼都潛藏在異空間，這是常識，異空間的性質非常復雜，法師對於異空間的研究最大的一塊大致是在元素位面的研究，如果一個地區火元素位面佔據主導，這裡大概是火山，或者非常炎熱的地方，水元素位面佔據主導，則是湖泊、海洋等，可以透過江河湖海準確進入水元素位面，法師實在搞不清楚，是他們所在的位面影響元素位面，還是元素位面影響該地區。

而鬼潛藏的異空間，最大的名為死國就不細說，其餘的被稱為陰影界、幽靈界，以及心界。 根據法師對於異空間的研究，蒸汽之國的鬼潛藏的異空間名為心界，心界有一個奇怪的性質，只有你認識到，才能看到，可是如果你沒有認識到，抱歉，可以當它不存在。

法師中流傳著這樣一句話，鬼只會讓它想看到的人看到，這句話不是很準確，但是確實反映出潛藏在心界的鬼的特質，而心界聽說是蘇恩世界最上層——星界的碎片，也是法師主流晉升途徑的關鍵部分。

你見過吃麵條，看到食物在下一刻變成蠕動的蚯蚓的感覺嗎？或者感覺到蚯蚓潮溼的軀體在自己嘴巴裡面一跳一跳的感覺嗎？

真是糟糕的體驗，可是安茲還是淡定地吃下去，因為他知道這是假的。

人面對這種幻覺，即便知道是虛假的，可是他們依然會噁心，就像是聞著檸檬吃蘋果，還能吃出檸檬的味道，嗅覺都會導致味覺如此，更不用提觸覺和視覺。

真是糟糕的體驗，只是他必須要裝作沒有注意到的樣子，因為有人已經用生命驗證不裝桌沒有注意到的樣子的下場，不是去死國，死國在很早之前，不知道出什麼原因，不再大規模接引鬼魂，導致寄宿在其他異空間的鬼魂數量徒增，鬧鬼的事件變得越發頻繁。

而那個用生命驗證這一點的人是他的父親，他的父親奮不顧身地去救一個高速行駛的蒸汽列車前面的小女孩，他穿過那個小女孩的虛影，他才意識到那是一隻鬼，而小女孩轉過頭來，頭顱上巨大的血洞再次強調她的身份，蒸汽列車隔絕視線，伴隨著一聲慘叫，父親死了，由於死狀過於慘烈，怕嚇到小朋友，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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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沒有被列車撞死，而是死於鬼魂之手，這是安茲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