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要睡覺時李奉朝來了,問了一下孟語初是否能適應山裡的生活,臨走又對她交代道:“明天大當家要成親了,可能我會比較忙,要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千萬不要慌,記得把保命的東西都帶在身上。”

孟語初感到這話裡有話,忍不住問道:“李兄,到底怎麼了?我感覺今天每個人都怪怪的”

李奉朝思量一下,覺得告訴她也無妨,讓她有個思想準備也好,就說道:“今天二當家悄悄告訴我們,說大當家的這場婚事可能是場陰謀,要我們盯著舅老爺,同時做好撤退的準備”

“撤退?往哪撤?”孟語初大惑不解,難道這寨子還不是大本營嗎?

“撤到後山”,李奉朝回答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後山還有一座營寨,那兒還有個三當家在把守著,我就說當初為啥二當家冒著暴露的危險要和凝露堂作對,原來是早有準備。”狡兔三窟啊。

“明日一早我要押一批物資過去,你們女眷可能要過了晌午才去,我會說服二當家讓你早些過去的。”李奉朝有些擔憂的望著孟語初。

“謝謝李兄,你且去忙,不用擔心我。”又是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李奉朝又交代了幾句這才離開。梅生望著李奉朝離去的背影,羨慕的說:“妹妹好福氣,即便在這裡還有人能幫襯著。”

“姐姐說什麼呢,像咱們淪落至此那還有什麼福氣,不過同是天涯淪落人罷了。”

說到底還是沾了父親的光,要不是父親平日裡注意修為,又哪會蔭及子孫?

父親,又快到十五月圓之夜了,您是不是又要準備香案對月祭拜了?

孟語初穿上李奉朝送的獸皮小坎,坐在窗前黯然神傷。

今天天上沒有雲彩,月亮格外的明亮,眼前的山巒也被照的更為清晰,那山的另一邊,可也有人對月思念?

月兮如鉤,憐我離愁;

月兮如玦,鄉思何歇?

月兮如盤,惟夢得圓。

千秋月如是,人間皆不同。

莫問月相思,道不盡;

月不知,離人百千絲。

“妹妹你在唱什麼呢?”梅生抬起頭奇怪的問,她可一句也沒聽懂。

“這是我娘教我的。”莫輕語一句一句解釋道。

“月亮像彎彎的鉤,好像在憐惜我離別家鄉的愁苦;

月亮像缺了一半的玉,好像在問我相思要到什麼時候停歇;

月亮像圓圓的盤,告訴我在夢中就可以團圓。

自古以來月亮一直這樣圓了又缺,可人間每次的團圓離別都不同。

不要再問月亮可知道我的思念有多少,說也說不盡;

月亮不知道,離開家鄉的人,她的思念比千百尺的絲線還要長!”

解釋完,孟語初已經熱淚盈眶。

梅生也披衣坐起,含著淚跟著一同唱道:“月兮如鉤,憐我離愁...”

月照紅樓。二樓靠邊的一處雅間內,幾人對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都沒多大興致。

徐賓爺起身給桌上的每人都斟了一杯酒,然後拿起酒杯說道:“寧掌堂一路鞍馬勞頓,這杯酒先敬您!”

寧掌堂呵呵一笑:“徐賓爺客氣!”隨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徐賓爺再次為寧掌堂斟上酒,寧掌堂端起酒杯對吳縣令說道:“這萬縣窮山惡水盜匪頻出,吳大人治理起來甚是不易,這一杯在下代恪旗主敬吳大人。”

吳縣令忙舉杯回道:“寧掌堂客氣了,本官實不敢當!”二人碰杯一起飲下。

放下酒杯,吳縣令一臉慚愧的說:“唉,寧掌堂說的對,這萬縣嶺多山險,治理起來實是不易!再加上近來刁民作亂,一個個都佔山為王,到處為非作歹,可我這縣裡人力有限,也只能望洋興嘆!”

“這不怕,這次奉旗主大人的命就是來協助吳大人的。”寧掌堂眨著小眼睛說道。

“哦,那還要多謝恪旗主!只是不知道恪旗主打算怎麼協助呢?”

“這次旗主大人親點了二百護衛隨我前來,另外還有...”寧掌堂朝程懷財一使眼色,程懷財忙掏出一個布包遞了過去,寧掌堂把布包推到吳縣令面前:“吳大人,這裡面是二百釿布,是給你的辛苦錢。”

吳縣令面色複雜的看了一下布包,徐賓爺忙將布包收了起來。

見徐賓爺收了布包,寧掌堂捏著小鬍子說道:“吳大人,這有匪就得剿,若是不剿,待他壯大以後恐怕你這縣令都不好做了。尤其那落草嶺,那真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還是各縣去往蒲邑關的要道,怎麼能讓那幫草寇佔去,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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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縣令說道:“替本官謝謝恪旗主!這落草嶺的匪患可一直是我的心頭大病,只是這剿匪要先上表朝廷,然後再等朝廷批覆,再派兵調遣,怎麼著也得等個十天半月才行。”

“不需要”寧掌堂搖搖頭說道“不用經過朝廷,咱們的力量就夠了!”

“咱們?”吳縣令和徐賓爺面面相覷,“匪患當然要剿,怎奈何我這縣令官小權弱人手又少,想剿匪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哇!”

“真是只膽小的狐狸!”寧掌堂心中暗想,但臉上依然帶著友善的笑意:“吳大人不用擔憂!我這所帶的二百護衛可全是我們凝露堂的精英,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山地戰,這山地的追蹤探路、奔襲圍鬥可都是他們的拿手本事!”

見吳縣令不說話,徐賓爺忙接著說:“恪旗主考慮的甚是周到!只是這落草嶺山廣路雜,就在再加上衙署的百十號人也難形成合圍,一旦開戰難免漏洞太多,到時只怕擒不住幾個...”

寧掌堂呵呵一笑,胸有成竹的說道:“這個徐賓爺就不用擔心了,我這二百護衛只是作為先鋒部隊。離萬縣最近的駐軍是誰?”

徐賓爺忙說:“城西南三十裡外的宋將軍是最近的駐軍了。”

“嗯,宋將軍與恪旗主也是老朋友了,實不相瞞,在下動身之時就已經向宋將軍修書一封,請求宋將軍協助發兵剿匪。”

“如此甚好,哈哈哈”吳縣令聞之大喜。

軍隊一般都是由朝廷直接餉供的,不過駐地附近的縣屬也會出資出物供應,一是朝廷的指派,二是各縣屬也要拉攏同軍隊的關係,以備不時之需。平時吳縣令對宋將軍也有所供應,只是這宋將軍是朝中直接任命的邊關將領,級別比他這小小的縣令要高的多,吳縣令是一直高攀不上,如果這次能藉此攀上宋將軍,那以後在這蒲邑關的地面豈不是就更硬氣了!

“不過,還需要吳大人再修書一封給宋將軍,以表誠意!”寧掌堂慢條理斯的說。

“呃,對對,應該,應該。”吳縣令點頭道,略一思索又問道:“只是這誠意該如何表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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