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勝,一整天的忙碌。

不管是夏夢,亦或者是工作人員。旦凡是個員工,就充斥著鬥志。雖累,甘之如飴。

大多數人是東勝飄搖變動時候留下來的死忠,看著電腦上不斷重新整理的銷售額度,興奮的難以自持。

他們還呆在東勝,不知道承受了多少來自家庭,來自個人的壓力。

卻因為對公司的感情,加上薪水稱的上穩妥,就此留了下來。

努力了那麼多天,總算是看到了成果。

入夜了,夏夢主持的會議還在進行時。

公司的繁複,意味著需要人員的增加。東勝之前招聘過一批新員工,因業務上不太熟練,還不能很好的進入狀態。

夏夢的意思是今晚加班到凌晨三點鐘,明天繼續上班。

她也不打算虧著這些人,工作日外的每一個鍾,除了應有的加班費,還有額外比加班費多出來的補助。

至現在,網店今天的總銷售額達到了六百萬,後續增長乏力。應該說可以告一段落。

可是,今天銷售的所有器材,來源於韓東前期的儲備。一個月的量,一下子給消耗了三分之一。

第二天銷售即便斷崖式下降,也夠東勝喝一壺。

夏夢參考著韓東的意思,自己又補充了一些,加上會議幾次的討論。暫時定下了後兩個月的計劃,主要為三個方面。

其一,抓緊網店上新,同步讓業務員跟其它公司洽談。讓種類豐富起來,也讓客戶有更多選擇餘地。其二,主要是網店客服那邊,需要儘量引導客服去購買其它廠家的器材。第三,最重要的一點,做資料考察收攏。

加大量的產出是定局,之中的度是個很難把控的因素。

資金談不上多,如果過度投入,其它事情會全部耽擱。夏夢只能是找這方面市場預算的公司進行一個大致的估計,生產的量緊挨著估計好數值的邊緣。

這種銷售資料對一家網店來說是奇蹟,夏夢並不這麼認為。

相反,她興奮過後,反常有了危機感。

安保器械,屬於冷門。

第一天的量也大多數是看熱鬧的撐起來的,真正的銷售商來購買者談不上多。長遠來看,等熱度降下,很有可能現在的虛假繁榮會被擊破。

她還不知道韓東怎麼想的,自己是考慮到了幾個月後。有意向讓安保器械變的平民化,將常規的銷售重心轉移。

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能開拓一個新的局面。

不然只依靠這些固定的銷售商,東勝在這條四處樹敵的路上,將比想象中走的困難。

念及韓東,她所有的心情便都消失了。

擺手讓散會,安排唐豔秋帶所有公司員工一塊出去吃夜宵。

沈冰雲病了。

這種實話她寧願不聽。

對沈冰雲的印象,基本是有心計,狐狸精。她幾次接觸,對方言談舉止間動不動韓東如何,好像,她才是韓東的老婆。

每次都氣的有火撒不出。

執意不肯離婚除了慢慢喜歡上了男人,沈冰雲也是一個主因。

她就算把韓東綁在身邊,也絕對不給沈冰雲任何機會。

揉了揉乏累的眼睛,她回辦公室走到了窗前。

百葉窗外,夜景明亮,繁星閃爍。

她著魔般,滿腦子盡是韓東無微不至照顧沈冰雲的畫面。

很累,工作上的累有窮盡,感情上的累,讓她無所適從。

她真的想給韓東,給自己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這樣,勢必要承受來自其它女人的干擾。最重要的,沈冰雲只是其中之一,她隱隱有種直覺,那個叫白雅蘭,還未見過的女人,更加難纏。

驕傲到極點的人,唯想不到,有天會陷入跟別的女人爭風吃醋的地步。

她是怎麼了?

跟愛之深的邱玉平能說斷就斷,一乾二淨。反缺乏了跟另外一個男人分開的勇氣。

感情,如水。

她應該是被韓東一點一滴的給滲透了,連尊嚴跟驕傲在此面前,都亂的難以琢磨。

離不開,近不了。或者也能親近,因為其它女人,又實在做不到坦然無視。

電話,響了。

夏夢看了眼來電顯示,悄然翻了個白眼。

她父親夏龍江的電話。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她覺得男人心才更難揣測。

父親,因為一個狐狸精,狠心可以跟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女人離婚。韓東也因為別的狐狸精,把她視為無物。她現在極度搞不懂愛情是什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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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笑的,她甚至在想,等自己到了母親年齡,對男人沒吸引力了,感情還能靠什麼來維持。

心裡埋怨,說話卻尋常。拿起手機叫了聲爸,而後聽他說。

曾經的無話不談,到現在懶得應酬。

親情也抵不上巨大的裂痕。

她立場在母親這邊,這輩子也難徹底對父親離婚這件事釋懷。

夏龍江樂呵呵的:“閨女,你跟東子怎麼搭上的許開陽這條關係。保安這事簡單,你幫我問下他們什麼時間用,我親自把人給送去。”

“行,知道了。”

夏龍江被女兒冷淡態度弄的不知所言,暗歎了口氣:“你們倆怎麼樣?”

“你選的女婿,當然跟你一個樣。你覺得這話問的多不多。”

夏龍江尷尬:“哪能……他人我瞭解。小時候恰好碰到他跟人打架,屬於那種寧願傷到自己,也不肯朋友被傷到的人。那麼小的年齡為朋友都能如此,現在對自己妻子能差到哪。”

“所以,對妻子好,就能在外沾花惹草。”

“這些哪是大毛病。你也不是小孩子,多少有錢男人什麼德行,應該一清二楚。”

“你這是安慰我?”

“我說什麼你也不聽……這樣,等你過兩天來我這一趟。咱們父女倆很久沒談過了。”

夏夢不回應,不拒絕,自顧道:“對了,順便跟你說件事。東勝的網店要上新,你手裡如果有積壓的安保器械,送過來,我幫你賣。”

“這感情好,我還挺發愁最近難處理這樁爛事。”

“不是免費的。”

“你說個價,我還能找你還價不成。”

“賣一件,我要你利潤的七成。”

“也別七成了,你給我成本就行,利潤我全給你。”

“不怕家裡那位有意見?”

“她不插手公司的事。”

“行,明天我找人去振威倉庫。”

不願多聊,夏夢徑直掛了電話。

另一邊的韓東,並沒被工作上的繁雜事務所影響。當然,公司的所有決策,都有人會告訴他。夏夢處理的很得體,他自然沒必要再指手畫腳。

找了張一次性床鋪,他睡在了沈冰雲身邊。

夜,逐步沉凝。

除了偶爾響起來的救護車聲音,跟隔壁的咳嗽聲,安靜到了極致。

可惜,這種適合睡眠的氛圍韓東也是睡不著。

閉了良久的眼睛睜開,他一個人走到外頭走廊點了支菸。

半響,一支煙抽完,身後輕微的動靜讓他轉過了頭。

穿著病號服的沈冰雲不知道什麼時間站到了門口。

頭髮隨意散落著,有些亂。臉上指痕已經消失,浮腫退卻。整張臉在燈下越發顯得慘白。

他忙摁滅菸頭回去:“怎麼下床了……”

“我,我想上個廁所。”

韓東瞥了眼她纏著繃帶的手,以及走路都不穩的步伐,幫著開啟了洗手間的門。

一番忙碌,他差不多是抱著沈冰雲從裡面走出來的。

女人,慘白的臉上紅暈初散,低聲道:“東哥,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別這麼說。”

沈冰雲眼眶再度紅潤,強抑著情緒:“我想不到魏海龍是那種人,他給我下藥……”

韓東把口袋裡支票拿了出來:“事已至此,冷靜點。這是陳彥豐託張慶給的錢,前提是不讓你報警。你呢,怎麼打算。”

沈冰雲死活不接:“我哪敢報警,他們現在都敢拿家人威脅我。雖然我跟他們沒太多感情,又哪能讓他們因為我承擔這些風險。東哥,這錢你拿著用,我不缺。”

“我怎麼用?”

沈冰雲哽咽:“你就拿著,別再爭了好不好。”

韓東蹙眉,暫時收起支票:“我跟陳彥豐說了,讓他換個人管理小銀河。過幾天,等你出院,去做一下法人變動。以後,別再攪進這壇混水裡。”

“這跟陳叔沒有關係,全是那個海城人跟張慶作祟……”

韓東失望:“冰雲,你別再自己騙自己了行嗎?如你所說,張慶以前對你規規矩矩,最近是什麼情況。很明顯他的膽量跟態度源自於陳彥豐!言盡於此,你再執意回小銀河,以後,咱們當不認識……”

“東哥,我除了小銀河跟你,一無所有。沒有了小銀河,你讓我拿什麼勇氣站在你身邊。”

“你想法太複雜了。”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挺可笑的,一開始我還覺得我能從夏夢手裡把你搶過來。現在才發現,就算沒有她,你也不可能喜歡我。”

瞧她越來越激動,韓東示意打住:“省點力氣,趕緊睡覺。”

“東哥,我說的不是實話麼。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絲一毫?”

不等回應,沈冰雲繼續:“夏夢也碰到過我這種事,你完全失去了理智。我當時就覺得,要是有哪個男人肯這麼對我,死也甘願。現在輪到我,你讓我冷靜,讓我自己選擇報不報警……”

韓東打斷:“冰雲,你很清楚陳彥豐的人品,所以用不著在這拿話擠兌我。如果,今天躺在這的是夏夢,我處理的方式會很簡單,報警!那我現在要報警,你同意嗎?”

“人跟人是不一樣的,乃至接觸到的人,生活環境,性格,等等。你從來都沒想過,我為什麼會跟她結婚。”

“是啊,你愛她,怪我強求。”

韓東抬手幫她理了理頭髮:“平時也沒這麼大怨氣,今天我因為你,把公司所有事都給推了。反而在這怪罪起來了!”

沈冰雲想笑,又緊繃住:“不想理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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