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看到文天澤那張熟悉的臉,季春蕾激動的直接從床上跳下,甚至都不管手上插著的葡萄糖點滴的吊針,衝向門口。

“看來你精神恢復了很多呢,這樣就好,我也可以稍微放心了。”

文天澤看到季春蕾的臉上,洋溢起了一絲紅暈,原本蒼白的皮膚下慢慢透露出血色,知道她那疲憊過度、積勞成疾的身體,已經慢慢開始痊癒,因此由衷得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你和衚衕的比賽怎麼樣了——”季春蕾來不及說其他的,在她徹底暈過去之前,讓她最掛心和緊張的,就是這件事:“你有沒有輸給他?”

文天澤臉色微變,雖然之前因為和林一奈的交談,讓他暫時忘卻了那場失敗的誓約對決,但此時季春蕾一提起,他仍舊感到心中有些芥蒂。

“該不會——”

看到文天澤遲遲沒有開口,面色也有些難堪,季春蕾緊張擔心的問道:“輸了多少?他有沒有要你簽下欠條?”

“放心吧,他沒有輸,因為確定了賭局中有出千手段存在,經過雙方協商,那場誓約對決最終以作廢收場。”從門外擠進來的林一奈適時的插嘴,結束了這尷尬的處境。

“作廢了?太好了……”聽到這幾個字,季春蕾才終於松了口氣,然後忙告誡道,“以後千萬不要和他對決了,還有其他跟他關係密切的人也是,經過這次衝突,他們一定會死死盯緊你的。”

“恐怕,你現在再提醒他這件事,也已經來不及了。”林一奈的語氣有些惋惜,但很明顯那只是裝出來的,用來掩蓋他的幸災樂禍:“他已經答應了童兆洲發來的邀請,很快就要跟他們進行一場天演副本了。”

“你說什麼……童……”季春蕾一時之間有些愕然,大約是衝擊太大,導致她甚至沒能反應過來,那個對她來說,如同惡魔撒旦一樣熟悉的名字。

當然,她也一時之間沒注意到,站在面前的這個高瘦男人,就是25扇區的傳奇人物林一奈。

“嗯,童兆洲說要以你的自由為賭注,讓我和他進行一局天演副本,我已經答應了。”文天澤點頭說道。

那一刻,季春蕾忽然感到天昏地暗,雙腳忽然一軟,竟然差點再次暈過去。

好在,她現在已經不是早上那種低血糖加極度睡眠缺乏的狀態,再加上文天澤及時伸出手,托住了她的雙肩,這才沒有摔倒。

“為什麼?!不能答應他,絕對不能!”季春蕾的情緒有些激動,她那張溫文爾雅的臉龐上,染上了焦急和驚恐的神色:“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他會徹底把你拉進地獄,再也無法爬出來的。”

說到這裡,她像是恍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興奮的說道:“還好,還來得及!生存者之間的邀請是沒有硬性約束能力的,即便你答應過他,到副本開始的時候,也可以反悔拒絕,不進入挑戰之中,這一點他並不能強迫你。”

“不,我已經決定赴約了——”文天澤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

“對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朋友,和我一起進入25扇區的新人孟良德;還有這位,你一定聽說過,願意幫助我們,也是為你訂下這間療養室的林一奈。”

儘管情緒極為震驚,但季春蕾還是禮貌的向兩人打了招呼,更何況林一奈這個名字她可不陌生,沒想到這個在25區如同傳說一般的男人,居然會成為文天澤一派的助力。

只是,她望向林一奈的目光中,略微帶著一絲警戒與不信任。

她已經敏銳的察覺到,文天澤之所以會決定去做,那種遠超目前能力的事,至少有一半是那個男人的攛掇。

雖然以她對林一奈的風評瞭解,知道這個人並不屈服於任何組織和個人,只是一心為了追逐自己心中的樂趣和愉悅而活,但誰又能確定,他是不是早就暗中被童兆洲收買了呢。

“你的小女朋友,看我的眼神裡,似乎帶著些敵意呀。”

林一奈又是何等精明敏銳的人,瞬間就意識到了季春蕾心中的不信任,調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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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說什麼女朋友,不要瞎說……”文天澤臉一紅,矢口否認道。

而季春蕾的臉更是瞬間紅透,低下頭來不敢直視其他人的眼睛,就像是熟透的番茄一樣,沉甸甸的壓彎了枝頭。

“我本來也只是開個玩笑罷了——不過,看她現在的反應,莫非是真有其事哦?”

林一奈大約是還嫌情況不夠亂,又補了一句。

文天澤懶得理睬他的搗亂,低頭對季春蕾說道:“雖然我無法向你保證,我一定能夠獲得勝利,幫你奪回自由,但至少林一奈目前還是可以相信的人,如果你無法完全信任他的話,就請相信我吧。”

“喂,這話真是讓人傷心啊,什麼叫‘至少目前’,一股子我以後會賣了你的感覺。”林一奈坐在一張空床上,雙臂墊著頭靠在牆壁,舒服的翹起腳尖。

“我當然願意相信你們……我也感謝林先生能夠給我這間療養的地方,可是,你不能和童兆洲為敵!就算不和他成為一丘之貉,與他徹底對立也是非常不明智的!”季春蕾急道:

“也許有林先生的幫助,你或許真的能贏下這次天演副本,可是他只會更將你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折磨你的機會,你不知道,這個扇區中有多少人和事物,都有他的爪牙插手……”

“那麼,把那些來找麻煩的都打敗,不就好了?”林一奈半躺在床上,隨手拋起旁邊果盤中的一枚櫻桃,精準無誤的張嘴接住:

“要是一輩子活得小心翼翼,那又有什麼意思?”

“可是,那種任性和自由,只有……”彷彿是不堪的回憶湧上心頭,季春蕾慢慢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從臉頰滑落。

“那是只有你這樣的天才,才能夠享受的特權,我們普通人只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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