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警官一邊說著,一邊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開始飛快地將剛才所得填寫到查案筆記。

“總之,雖然暫時還沒法定案,但八九不離十那個譚鐵人一定有些問題,要好好審審!”

——運氣真是太差了!

輔警小林一邊在心中暗暗的咒罵著,一邊為眼前那個面孔慘白的年輕人戴上手銬。

他的咒罵並非空穴來風,因為他居然在一天之內,兩次被同一個人撞進水坑。今天早上他在門口值班時,就是被這個叫譚鐵人的傢伙撞到泥濘的地上,把昨天剛洗的警服完全染花了。

而到了傍晚時分,小林接到了新調來的上級領導陳警官命令,前往鎮上的徐醫生家住宅,調查一樁三年前的舊案。然而他才剛轉進巷口,就被突然飛奔出來的譚鐵人,撞得再次整個人飛了出去。

這一次,他立刻出手把譚鐵人鉗制住,讓他完全無法動彈,不過這並不是因為他要公報私仇,而是有著更為合理和直接的理由——那時譚鐵人的手上,身上,幾乎到處灑滿了殷紅的血跡,不管是誰都能看出他有多麼可疑,絕不會放他輕易路過的。

而接下來的一連串事情,就更為順理成章了,小林當然連忙叫上另一名輔警將譚鐵人先帶上手銬帶走,隨後自己走到了徐醫生的房子開始調查,發現陳警官已經如期而至,面前就是一樁剛才發生的的兇殺案。

兩人在經過一番調查和討論分析後,正準備離去回到警局,就在此時,小林卻忽然發現臥室書桌的陰影下,有一塊並不顯眼的,不算很大的透明碎片。

“好了,走人吧,晚上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哈欠——”陳警官一邊把隨身物件都裝進公文包裡,一邊一隻腳已經急匆匆的邁出了門。

“等等。現在還不能走!”

就在這一刻,小林的思緒中,彷彿有無數個如同閃電般的念頭交疊迅速閃過,如同劃破夜空的流星與雷霆。他只用了短短十幾秒鐘的時間,就將自己剛才所見所聞,以及思考推理的一切連成了一條完整的邏輯線。

“怎麼,又有什麼新的發現了?那你先留在這裡也行,我得先回到所裡去審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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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的就是你。你絕對不能走。”

小林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已經來到陳警官面前,用身體把門死死地堵住,不露出一條縫隙。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徐醫生家裡藏著一個非常大的玻璃獎盃,那是前幾年市政府頒給她的,報紙上都報道過這次新聞,全鎮的人都有印象,因為獎盃體積太大,所以她把獎盃帶回了家。但今天我沒有在房間裡找到它,只在臥室角落看到了一個了斷面還十分嶄新的玻璃碎片。”

“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有人在我們之前動過現場?”陳警官皺起眉頭

“沒錯。可以大膽假設,這個玻璃碎片就是屬於那個獎盃一部分,那麼這起兇殺案發生的時候,現場一定發生過激烈的掙扎和搏鬥,而不是我們進門時看到的那麼平靜。”

“不過,這仍舊排除不了譚鐵人的嫌疑吧?”陳警官問道。

“不,他的嫌疑其實從一開始就完全說不通。因為徐醫生是他最不可能殺死的人。”小林一邊說,一邊將一個放在高處的相框拿下來,裡面是徐醫生與譚鐵人的合影,“自從徐醫生治好了譚鐵人以來,她為了擋掉採訪,就對外界與媒體完全隱瞞了自己和他的關係。在任何場合,譚鐵人都只會稱她為‘徐醫生’,而不是——‘媽’。”

說到這裡,小林抬起眼睛逼問道:“這件事鎮民們都很清楚,也都默契的幫助這對母子隱瞞,可明明是人生地不熟的陳警官你,為什麼會一口咬定,譚鐵人是徐醫生不需要防範的人呢?”

“哦?我想他們肯定是關係很親密的醫生和患者。畢竟譚鐵人也給徐醫生帶來了不少好處,兩個人平時接觸也很多,自然就熟了吧……”

“不是這樣的,我還沒有完整說完。”小林忽然將目光轉向了放在地上的那臺手機,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我猜,這手機裡面的短信內容,多半也都被你事先處理過吧,不過看到那條賣腎的訊息之後,我又有了一個更大膽卻合理的猜想——”

“哦?”陳警官挑了挑眉,臉上表情極為怪異。

“徐醫生的事蹟曾在報紙上大版面的宣傳過,所以我對譚鐵人的病也算瞭解一些基本常識。聽說當時的他已經移植過一次腎,卻仍舊還是出現了衰竭症狀……於是徐醫生決定鋌而走險,對譚鐵人的身體進行了前所未有的改造,又塞了另一個健康的腎進去。”

“這聽著也太離譜了吧?”陳警官搖了搖頭,表示不理解,“且不說一個身體裡塞三個腎可不可行,她要去哪裡,短時間內找到第二個合適的腎?”

“一個外來的腎臟如果要被身體盡量減少排斥的接受,那麼它至少得有一半的基因與移植受體吻合。這麼一來,其實每個人在這世界上,都有至少兩個天然的供給者——也就是他的親生父母。但徐醫生自己必須保持清醒,當然不可能給自己做摘除和移植手術,那麼唯一的選項,不就只有譚鐵人的父親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跟現在的案子有關係麼?”

“譚鐵人的父親曾經是一位緝毒幹警,在他去世的那一年,他當時還在追查一樁大案,不可能允許在當時就將自己的腎臟切除移植。除非……是徐醫生愛子心切,未經他的允許,就擅自這樣做。比如用鎮靜劑、安眠藥一類的東西,讓自己的丈夫昏迷,對於一個醫生來說很方便吧?”

“徐醫生將昏迷丈夫的腎切掉,這樣一來,她就不可能讓丈夫重新活著醒來,所以只能順水推舟,一了百了,讓他在出任務的時候‘犧牲’掉了。”

“呵好吧,的確是很有想象力的推測。可你還是沒能回答我,這跟眼下案件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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