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窒息感瞬間吞沒了僅剩的一點意識,別說是思考密碼,就連輸入的時間都沒有,文天擇下意識的抓著自己的脖子,表情猙獰痛苦,直到徹底陷入到一片無盡的黑暗中。

然後,再從如同死亡一般寂靜的黑暗中重新醒來。

“……我又回來了麼?”

藉著反射的光點,他看到頸環上的指示燈,已經變成了橙黃色。

一旦頸環指示燈變成紅色,就是真正的死亡到來之時——並非只是輸掉這一場遊戲,而是直接賠上自己的性命。

這就是Game Jacker設下的殘酷規則,沒人可以反抗,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抗。

他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是個人,是組織,還是說甚至連人都不是?

他的目的又是什麼,是單純的取樂,還是想要對比研究,或是竊取什麼資料?

最可怕的敵人,就是未知。

一個真正站在你面前的敵人,再怎樣強大,也總歸觸手可及。而一個就連存在本身都不確定的惡意,才會讓人由衷的從心底深處,感到一股戰慄不止的惡寒。

“只有最後一條命了,決不能丟了它。”文天擇握著頸環,重新從地上站了起來,周圍的一切也自然都被重啟了。

上個周目,他被獵犬奪取了眼球,但依舊頑強的活了下來,撐過了灼燒的密道,來到了最後的迴廊,可終究還是因為少了一隻眼球而失敗。

看來,在自己失去右眼的剎那,就已經註定了最後的失敗,不管之後再怎樣努力都是徒勞。

這就是GameJacker的惡意體現,明明可以讓他當時就重來,卻非要讓對方嘗試過在距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墜落進死亡深淵的絕望和挫敗。

“不過,我也要多謝你,沒有立刻讓我重啟遊戲。”文天擇對著虛空中冷笑道,“託你的福,這次重新挑戰的我,不會再犯任何重複的錯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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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門後有狗,所以文天擇根本不會去招惹,知道了密道的密碼,所以文天擇可以長驅直入,剩下的唯一未解難題,就是最後出口的密碼。

謎面只有五個字“一切的初始”,雖然按字面很好理解,但要轉化成對應的密碼——尤其是對應到那如同亂碼一般的符號鍵盤上,就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了。

會不會是像之前的密道鐵門那樣,雖然需要輸入的指令是字母,但可以代換為等值的數字。

難道這五個字,可以代換成那串亂碼一般的符號?

說起這個,似乎之前的那種藥劑,名字也是一串亂碼,如果自己的猜想成立,或許將那亂碼經過翻譯之後,就可以得到它原本的名字。

看來,這次自己要好好翻閱一下,這裡放著的厚厚記錄了,如果要說有什麼線索的話,應該就藏在這裡面了。

想到這裡,文天擇就奇怪自己的身份究竟為何?為什麼其他研究員的虹膜,不但無法阻止滅殺模式,甚至就連想要出去,都會觸發毒氣機關。

他們不應該是這裡的工作者麼,怎麼連自由進出的權力都沒有?難不成,他們是被人強制拘禁在這裡進行科研工作?

而自己的左眼虹膜,竟然可以開啟感應門,右眼虹膜則似乎可以停止阻止人外出的滅殺模式,這是比剛才的疑問,更加費解的一件事。

難不成,在副本的背景設定裡,我才是這座變態研究所的主人?可我又是怎麼淪落到這地步的……

文天擇扶著身旁的書櫃,從上面取下檔案,帶到走廊的燈光下檢視。

然而,那些幾乎都是鬼畫符一般的文字,要麼就是極為高深的專業詞彙分析,除了能看懂,他們在拿整個地下一層的流浪者們當實驗材料外,就沒有什麼可解讀的資訊了。

因為就連描述實驗物件的反應和結果時,用得都是各項複雜的昇華指標和體檢引數。

“咦,這個抽屜怎麼打不開。”

在一番掃蕩後,文天擇發現書櫃上有一個靠下的抽屜,無論怎麼用力都打不開。

仔細用手觸控過後,他依稀摸到了一個鑰匙孔,心中頓時一喜。

這恐怕說明,這個抽屜是被上鎖的,而且鑰匙就藏在實驗所中的某處,自己能找到的話,就能開啟抽屜拿出其中的道具。

一般來說,這個道具一定是對通關有一定幫助的,甚至很可能有決定性的作用。

只是,自己這個房間幾乎已經翻遍了,也沒找到類似鑰匙的東西,看來只能去其他房間找了。

話說回來,自己雖然重啟了兩次遊戲,可是之前沒有哪一次,是專心探索過每一間屋子的。

這也導致了進入實驗室後,兩眼一抹黑,腦袋一片空白,什麼情報都不知道。

雖說有些節外生枝,而且還可能觸發陷阱,但為了這次能一命通關,他也只好冒點險了。

依稀記得,一週目時自己在走廊裡大喊,當時是有人回應自己的,那人恐怕是另一個沒被GameJacker抹殺的新人玩家。

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助,兩人一起搜屋子,效率會更高。

文天擇這樣想著,便徑直朝著東邊的房間走去,他還記得,之前呼救聲傳來的大約位置。

當然,他也沒忘了把釘錘帶在身上,萬一到時候發現那不是玩家,而是什麼要害自己的NPC,也好有一把防身武器。

來到晦暗簡陋的房間中,文天擇果然看到一個人正躺在房間的角落中,身體看上去十分精瘦,似乎還沒有醒來。

文天擇走到他面前,想要輕輕喚醒他,然而在看清對方面容的一瞬間,他卻差點驚呼出口。

“東方望——怎麼可能?”

原來,那躺在地上的人,竟是之前認識的新人東方望,也就是幫助孟良德從棺材中脫困的那人。

因為他似乎患有白化病,頭髮和皮膚都是如同雪花一般潔白,因此很難被錯認,文天擇見過幾次就完全記牢了。

可是,怎麼會是他?

原來除了自己以外,另一個匹配了這個副本的所謂新人,就是東方望麼?這也太過巧合了。

“唔,唔……”

正思索間,文天擇看到面前的人,似乎慢慢醒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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