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一枚金雀花幣就能夠兌換一百萬位元幣了,我們要不要先兌換幾枚,留一點備用的賭資就行。”

“還是不要吧,儘量別把金雀花幣和你的位元幣資產直接掛鉤,至少在形式上做到涇渭分明,這樣一來它對你來說就只是如同遊戲幣一般的籌碼,而不是真正的錢,這會讓你在遇到失利時更容易懸崖勒馬。”

彷彿有默契一般,兩人同時停止了剛才的話題,轉而開始說起了這些無關痛癢的事。

因為他們知道,即便身處在這賭場之中,仍舊不知有幾雙眼睛盯著自己,監控著兩人的一言一行。

更何況,即便是這家賭場,同樣也是進化要塞中的一部分,之前林一奈說過,居薇葉可以調出本扇區內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的監控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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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地下賭場是否在其監視範圍之內呢?文天澤覺得可能不是,也很想說服自己不是,但暫時沒有能夠站得住腳的憑證。

所以,他和古琳琳,必須謹言慎行了。

剛才兩人的對話,若是被注意到的話,恐怕已經亮起紅燈了。

現在也只能希冀透過其他無關的內容,來沖淡有關這件事的印象,讓監視者們認為,兩人只是心血來潮的提一句而已。

“哈,他們真的忽然住口不說話了呢。”

025扇區中央最核心的區域,除了被特許者之外,所有人都無法到達的扇區中心——Master Room。

在如同蜂巢般散佈了數百面螢幕的牆壁角落,那畫面中儼然有兩個熟悉的聲音,一前一後,拿著手中的金雀花幣正在聊天。

很顯然,他們就是古琳琳和文天澤。

“你以前不是答應過童兆洲,不干涉他的私人賭場麼?”林一奈也站在這間Master room中,看著螢幕,對身邊剛才開口大笑的居薇葉說道,“你也有不遵守約定的時候啊。”

“我只是看一眼而已,並沒有干涉他的賭場運營,也不曾打擾他的客人。”居薇葉則是用賴皮的口氣說道,“難道看看也算干涉麼?”

“根據量子力學的測不準原理,觀察本身就是一種對觀察物件造成干涉的行為。”林一奈淡淡的說道,“就像是開啟盒子才能知道生死的薛定諤之貓,未知的一切在你觀察的瞬間,就坍縮成固定的結果了。”

“你這是在偷換概念。”居薇葉也不客氣的回擊道,“不用把微觀與宏觀的定義混淆一談,更何況,從現在的狀況看來,他們倆反倒是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藏到了名為大腦的思維黑箱裡了呢。”

“更何況,童兆洲大概早就知道,我會時不時開啟監控,偷看幾眼他賭場裡的狀況。”居薇葉笑道,“但他不會介意的,因為,那些他真正不想讓我看到的東西,都藏在了地下最深的地方了。”

“你說的是,賭場的地下五層麼?”林一奈略微有些動容,今天的他比起往日,似乎顯得要更嚴肅了些,不再是那麼玩世不恭。

反倒是居薇葉還和過去一樣嘻嘻哈哈,或者說,好像玩得更瘋了。

“是啊,他建造這座賭場的理由,名義上是為了更好的鉗制住這個扇區中經濟財富流動的命脈,也為他自己選拔合適的人才,但實際上——”

居薇葉輕輕伸出一根潔白纖細,指甲上卻貼著粉色愛心亮片的手指,指向了整片屏幕牆的最右下角,那個漆黑一片的監控畫面。

“只有這地下五層,才是他斥巨資打造賭場的真正目的,只有那個地方,才能觸及到我作為首席執行官的盲區,那是無論多少金錢都換不來的一個例外之地。”

“但是,你如果真心想要知道那裡的情況,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吧?”林一奈終於像平時那樣笑道,“且不說別的,你就算作為賭場的客人,一層一層透過,一路打到地下五層,也沒人攔得住你呀。畢竟,連安大小姐都玩得那麼歡,還有卸任的執行官去那邊擔任荷官,說明那裡也對神經元森的人開放。”

“話是這麼說,不過,不那麼麻煩也可以。”居薇葉臉上依舊掛滿笑容,只是這笑容出,多出一絲成竹在胸的城府,“若是我一定想知道那邊的狀況,做一些安排也是可以達到目的的,只不過……”

“只不過,事情就不那麼有趣了,對吧。”林一奈立刻介面說道,兩人對視一眼,露出了默契而臭味相投的的笑容。

“當然——要是因為一時的好奇,讓有趣的未來被斷送了,那實在是太過沉重的罪過了,我可能會連著好幾年,心疼的睡不著覺呢。”

“我知道,你就是這樣的人嗎——”林一奈看上去似乎終於恢復了平時的嬉皮笑臉,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背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好了,他們倆已經從裡面出來了,你也可以放心了。”居薇葉隨手關掉了監視地下賭場的螢幕,又端起一杯碧藍色的薄荷雞尾酒,輕輕抿了一口,將目光投到了林一奈的身上。

“那麼,接下來就應該,說關於你我之間的事了吧?”

這一刻,她的眼神如同盯緊麻雀的獵鷹,撲倒小鹿的猛獸,讓林一奈感到猶如被人釘在鋼板上,死死的扼制住喉嚨,窒息得無法呼吸。

儘管,他的身上各處都好好的,沒有一點受傷或是被毆打過的痕跡,可他的雙腿,仍舊不由自主的有些發顫。

認識居薇葉多年的他,自然明白,這樣的情景意味著什麼。

“有話好好說,別這麼容易生氣嗎。”賠笑是當然的,不過,居薇葉即便是在生氣的時候,也依舊是擺出一張笑臉的。

正是如此,才更讓人覺得恐懼。

“我很早的時候就警告過你吧,不要去動逆光運河,尤其是不要帶其他人進去。”

居薇葉又喝了一口酒,笑眯眯的說道,兩道鋒利的視線如同兩把刮肉的銼刀,從林一奈的腳底挫到頭頂,又從面門挫到心臟,讓他感覺全身上下沒有哪怕一處地方的肉是完好無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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