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看到場上突變的情勢,文天澤忽然脫口而出,眉頭緊鎖。

“是因為不斷pass,而造成的上交損耗的關係吧?”古琳琳也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說道:

“因為現在是孟良德佔據主動,所以每一輪都是由他先開始,那最後如果pass超過五次的話,他需要支付的就是21枚籌碼,可衚衕卻只有10枚,足足拉開了11枚的差距。”

“一輪就11枚……之前每一輪就算贏到最後,也不過贏10枚,算上對方損失硬幣後的絕對差距,就是20枚,也就是說前六輪的優勢,只要pass十二輪就會被對方反超了。”季春蕾聽了這話, 有些焦急的說道:“可現在才進行到第七輪而已啊,後面還有十七輪……”

“不,之前執行官講述規則的時候有說過,當六枚子彈都被打響後,就算遊戲結束。”文天澤說道,“之前我就解釋過,最靠前和靠後的六發有子彈的機率都極低,所以實際上最多還有十一輪就結束了。”

“算上現在的第七輪,也就是孟良德如果不敢放手一博,而是為追求保險不斷pass的話,那麼到遊戲結束為止,他最多一共要被拉開十二次的11枚差距,之前六輪所贏下的優勢卻是120枚,正好少了那麼一丁點——這個數字,未免也太巧合了。”古琳琳皺眉道,“很難讓人不覺得,這不是主辦方刻意計算好的。”

“嗯……之前我光顧著思索,如何在一開局就拿下顯著的優勢,所以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如何確保前六輪的獲勝上,沒有多思考在那之後的損耗問題,現在看來,其實我的這種所謂必勝戰術,也早就在執行官的預料之中了。”文天澤用手託著下巴,轉身靠在椅背上,沉吟道:

“想想也對,既然這種手槍都是負責執行官所提供,那麼他一定清楚其物理機械特性,知道子彈如果連續裝彈過密,就會在重力的作用下向下方傾斜,從而給挑戰者以作弊的機會。”

“既然如此,為什麼他們不更換更先進的,更能保持隨機性,不容易被重力干擾的道具呢?”季春蕾問道,“俄羅斯輪盤本身的規則核心,就是依靠隨機角逐來決定生死吧,現在這種舊式手槍的隨機性完全被重力干擾了,不是和其本身背道而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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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進化要塞所考核與磨練的,從來不單單是運氣而已。”還沒等文天澤回答,古琳琳就搶白道,“如果執行官真的放上一把無論如何也無法作弊,隨機性保持完美的手槍,那雙方就真的只能放棄思考,單純憑運氣好壞的來決勝負了,這反而是對要塞本身來說,最沒有意義的一種賽制。”

季春蕾聽得似懂非懂,微微頷首,古琳琳見她似乎還有興趣,便繼續說道:

“仔細觀察一下平日裡絕大多數發生的誓約對決,幾乎沒有純粹靠運氣決出輸贏的專案,而且甚至大部分參與的挑戰者,都不會嚴格按照表面規則來老老實實的比賽,而是都試圖尋找出千作弊的方法,鑽規則沒有說清的空子,用各種基於規則本身,卻又更加靈活和超越的策略來取勝。”

“……我似乎懂了,這就是為何大部分誓約對決中,都有一個可以指認對方作弊的環節,這並不是進化要塞想要杜絕大家作弊,相反,它還在鼓勵眾人用更精妙、高效和天衣無縫的手段去取得優勢,而不是單純老老實實的,遵循表面的規則而行。”季春蕾望了一眼場中的情景,頓時觸類旁通:

“而這一局俄羅斯輪盤手槍對決也一樣,作為主辦方的執行官,故意留給挑戰者摸索規律,取巧獲勝的空間,但為了不讓這一方優勢太過碾壓,因此才在pass所需消耗的籌碼上做了文章。”

“是這樣,只可惜,我現在才想到這一點,恐怕對方也一樣如此,畢竟沒有進行到這一步,誰都不會先傾向於去思考不斷Pass造成的損耗。”文天澤沉聲道:

“對於發現了輪盤重力秘密的挑戰者,前六輪幾乎可以獲得完勝的優勢,因此從第七輪開始,他很大機率仍舊保持著先行pass的順序。而這個遊戲中,一旦pass進行到執行官介入,那麼先行者損耗的籌碼將是後行者的兩倍,相當於在不斷損失之前累積的優勢。”

“這就是,利益和風險並存,想要利用前六輪的優勢,就必須擔負第七輪後的風險,如果不願一直損耗,那就勢必要搶先開槍,但這又牽扯到子彈在哪裡的問題,的確會讓孟良德左右為難。”古琳琳說道:

“不過,只要運氣別太差的話,很可能在pass滿十二輪之前,遊戲就已經結束了,如果孟良德能沉住氣的話,贏面仍舊比衚衕大得多,因為前六輪拉開的120枚籌碼差距,沒有那麼容易消耗掉。”

“可現在,最糟糕的情況就在此了——”

文天澤指著場中神色劇變的孟良德,說道,“他也跟我們一樣,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可是表露得有些明顯,似乎是被衚衕捕捉到了他的慌亂。”

“……這樣的話,衚衕豈不是就會知道,阿德他無法確定之後子彈存不存在了嗎?”春蕾急道,“衚衕尖牙利齒,說話刻薄,還很擅長用言語干擾別人的狀態與發揮,我怕這樣下去阿德會方寸大亂的……”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一點——”文天澤搖搖頭道,“這一局是我有些託大了,為求保險,我應該自己上才對。”

“衚衕不好對付,剩下那幾個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古琳琳倒不像這兩人般擔心,不知是因為她看上去就有些性格淡漠,還是對這一局的勝負不以為意:

“我雖然沒和那個黃磐交過手,但剩下的兩人,你我早就領教過他們的心計和佈局,是比這衚衕更加難纏,視野也更加長遠廣闊的人物。”

文天澤默然不語,只是繼續望著場內,那漸漸開始焦灼的戰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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