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想要用一模一樣的複製牌來迷惑你,幾乎不可能,但我也不可能真的讓碎片自動黏合起來。”雲洪分析道:

“再加上每個人的紙牌只有一副,更加增加了還原難度,哪怕是想在撕牌的時候耍花招,也一定會被對方牢牢盯住,幾乎沒有機會偷換。即便換了,碎片上也會露出破綻。”

“所以,你要放棄這一輪比賽麼?”司弈星似乎對他的那一通分析不感興趣,只是開口追問道。

“是的,魔術本就不是我所長,既然那是你專長的技藝,我就等你的表演了。”雲洪背靠在座位上,儼然一副已經徹底放棄的樣子。

“他該不會,又是在演戲吧?”有了之前第四輪時的反轉,孟良德已經完全不敢信,雲洪嘴裡說出的半個字了,看到對方現在開局就宣佈放棄,同樣是有些懷疑,會否是故技重施。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呢,不過,目前我暫時看不出,他在這時演戲說要放棄的必要。”林一奈簡單的回了一句,並沒有深入分析。

“嗯……如果他真有什麼計謀,最後還是要主動挑戰的話,那現在的話就沒什麼意義了。”文天澤也跟著說道,“不過,他的那通分析倒並非單純的胡扯,我也覺得這道題的要求有些太過艱難,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可以完美還原,又不被看出破綻的方法。”

“這個我倒是也覺得有些奇怪——雲洪說的沒錯,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一題,除非挑戰者的天賦異稟,可以將對方畫下的複雜標誌,在牌上完美臨摹複製,並且這一切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不能讓對方看到提筆的動作。”林一奈說道:

“這道題所需求的天賦,更偏向於繪畫和書法領域了,並不是這兩人的所長,要麼他們還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本事,否則就算勉強模擬了,也還是會留出許多破綻,這畢竟和能夠事前準備道具的魔術不同,是必須臨時發揮的。”

“可是,看司弈星的眼神,卻完全不想放棄呢。”季春蕾望著螢幕,輕聲說道。

“畢竟如果這一輪再放跑的話,就直接進入最終的第七局了,落後一分進入最終局是一件很被動的事,因為這麼一來,最好的結果是平局,還得祈禱對方演示失敗而自己成功。”古琳琳介面道:

“而現在,雲洪主動選擇放棄這一局的得分,對司弈星來說是一個絕好的追平比分機會,哪怕她心裡也不太有底,卻也必須硬著頭皮試試。”

果然,司弈星在聽完雲洪的話後,只是點點頭,說道:“雲爺說的我都懂,而且全都贊同,不過這一此我再不搏一把的話,這場對決,我就沒有勝利的機會了呢。”

“那我拭目以待。”雲洪眯著眼睛笑笑。

但接下來,司弈星的動作,就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只見她站起身子,快步走到月槐身旁,用手搭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輕的不知說了什麼。

面對這有些過於親密,甚至可以說略帶冒犯的舉動,月槐仍舊像個傀儡一樣,不躲不閃,只是靜靜的聽他說完話後,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雖然沒有人聽到他們的耳語,但當著所有人的面,做出這種交頭接耳的動作,就已經足以讓人萬分懷疑了。

果然,在看到這一幕後,雲洪眉頭也緊鎖了起來,卻沒有立刻發聲責難,而是眼睜睜的看著司弈星離開月槐身邊,重新回到座位上。

“準備好了?”雲洪雖然看似只是簡單的問了一句,但實際上,已經包含了自己的機鋒。

他將雲洪和月槐的竊竊私語,稱之為“準備”,便可以看出,他在暗示著什麼。

“是啊,一切都差不多了。”司弈星將自己的牌攤開成扇形 似是很大度的展示給對方看,並且瀟灑的問道:“您老喜歡哪張牌,儘管拿去標記。”

“那麼,就選草花10吧。”雲洪冷冷答道。

“果然不愧是您,選擇了最適合用來做標記的卡。”司弈星按要求抽出了一張草花10,並沿著桌面飛擲給對方。

而雲洪也不含糊,直接擰開筆蓋,提筆便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只見“雲洪”兩個大字,如同龍飛鳳舞一般,遊蕩於撲克的草花花紋之間,筆走游龍,在花紋上或是閃過,或是覆蓋,或是從中心直穿而去,或是在邊緣擦肩而過。

粗略一看,便能發現,這並非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簽名,它的許多比劃和彎折,都經過獨具匠心的設計,力求在觸及牌面上那十個草花圖案時,每一筆都有不一樣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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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些筆畫的彎折角度,則更是強化了這不可複製的獨特性。

這也就是,為何司弈星方才說,這張牌是“最適合做標記”的原因。

因為草花十牌面上的圖案最多且密集,跟簽名發生交叉的部分也越多,雲洪可以埋下更多特殊的伏筆,並以每個草花花紋為比照的錨點,讓複製難度大大增加。

至於為何不選另外三種花色呢?一是因為記號筆是黑色,而紅心方塊是紅色,在紅牌上標記黑色符號,對敵人來說太過於顯眼,更容易清楚發現埋下的細節伏筆。

而草花相比起黑桃來,自身圖案更複雜些,有三片葉子和一條莖,使得微妙處的伏筆可以藏得更細緻,也方便雲洪自己記憶,不像黑桃圖案是一大片黑色扇面,沒有記憶所需的對照物。

顯然,雲洪雖然放棄了這輪比賽,但他也不想讓對方輕易得分,所以一出手還是沒有絲毫留情,直接衝著臨摹難度最高的方向去。

“雲爺的字倒是比我好看多了,很有吞雲吐霧的世外高人之感啊。”司弈星笑道,“只可惜,要親手撕碎這龍騰虎躍的書法了呢。”

“司兄弟,你就不必笑話我了,快繼續吧。”雲洪催促道。

司弈星不再多話,只是抬起手來,兩根纖細潔白,卻強韌有力的手指,輕輕一扯再一撕,便將這張紙牌撕成了四小片,爾後停手問道:“這樣可以麼,還要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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