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李長思和牛見虎簡直是驚為天人，知道長安三害是不受氣的主，可沒想到，現在程懷亮居然把歐陽老匹夫懟的啞口無言，氣的臉色發黑，像是隨時都背過氣一樣。
就連蕭鍇也目瞪口呆了，總感覺自己要重新審視一下程懷亮了，以前可都是用拳頭講道理的，現在怎麼轉性了？
歐陽信本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怎麼就遇到這樣的無賴了，正愁怎麼應對的時候，高履行輕輕安撫了一下歐陽信本，“先生不要驚慌，這有何難？”
“小公爺，現在不是朝堂，也不是辦公，私人時間裡，是不需要按照官場的規矩見人就施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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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程懷亮像是茅塞頓開一樣的一拍大腿，“你看我這記性，本來還以為要是按照官場上的規矩，我們三個遊騎校尉還要給在做的各位都行禮呢，既然高少爺說不用按照官場的規矩來，那就好辦多了……”
臥槽……這破逼嘴……
高履行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大嘴巴，能讓長安三害主動行禮的大好機會就這麼沒了……沒了……下次……恐怕更難了……
“懷亮，現在俺牛見虎越來越覺得你可教了……”牛見虎狠狠喝了一口酒，“俺爹說的沒錯，長安城裡的勳貴子弟，都是雜碎，都是混吃等死的主……一點出息都沒有……我爹還說了，能看得上俺牛見虎的，那才是有出息的人……那將來可都是要封侯拜相的……”
李長思臉微微發紅，蕭鍇的臉微微發紅，程懷亮一下子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其實剛開始接觸牛見虎……是因為……
是因為老流氓把程懷亮和牛見虎吊起來打了一下午……還揚言，要是讓牛見虎愛欺負，老程的大斧子絕對要大義滅親……
於是，兩個人才無可奈還得收了牛見虎這個拖油瓶，只是後來……慢慢的發現，牛見虎簡直是戰鬥力報表的人……在慢慢接觸……其實牛見虎不傻……只是腦袋比別人轉的慢點而已……
至於蕭鍇……不是他看得上牛見虎，只是因為蕭鍇兩個不爭氣的弟弟，每次惹了禍事，掄拳頭的主力隊員都是牛見虎，蕭鍇總覺得虧欠牛見虎點什麼……
後來，牛見虎見到蕭鍇的時候，總是很真誠的叫上蕭家哥哥……蕭鍇才把牛見虎當成了自己人……因為能讓牛見虎叫哥哥的勳貴……一巴掌都能數的過來……
牛見虎人雖然傻，可眼睛不瞎！
這句話讓程懷亮三人有些羞澀，可讓對面的人卻變得憤怒起來，全都站起來，張牙舞爪的就要和牛見虎拼命……
“各位小公爺……”老鴇子這時候如期出現，“如果想打架也沒關係，浣溪沙的後院就是演武場，現在是文鬥，請別壞了規矩……如果文鬥結束各位覺得不滿意，可以到後院的演武場試試膽量也不遲……”
於是，口水仗再次開打了，李崇義和李景仁的目標直接對準了程懷亮，那意思很明顯：打不過牛見虎和李長思，我們還鬥不過你程懷亮了？
“想武鬥，我程懷亮隨時奉陪……我保證不打殘二位……”程懷亮不屑這兩個軍二代。
下面的文人雅士們也開始吵鬧起來，交頭接耳的就開始研究題目。按照他們對歐陽信本的瞭解，歐陽信本其實也是個噴子，也是個毒舌……剛剛的交鋒不是歐陽信本輸了，而是打人不打臉，你程懷亮往別人傷口上撒鹽而已……氣的歐陽先生有口難言……
這些文人雅士們也是心黑的主，別看沒有戰鬥力，可壞水要是冒出來，那也是一籮筐一籮筐的。
於是，文人雅士們本著看熱鬧不怕事大的秉性，做出了第一題：以“嘲諷”為題，作詩作詞無所謂……
歐陽信本喝了幾口茶湯，緩和了一下心情，在聽到文人雅士們說出這個題目之後，歐陽信本一下子來了精神。
“抽籤決定誰先誰後……”老鴇子拿出兩根細樹枝攥在手裡，“抽到長的先做詩詞……”
歐陽信本和程懷亮各抽了一直，當亮出來的時候，程懷亮手裡很短很短。
老鴇子的眼睛閃過一點疑惑，明明沒有這麼短啊？在看看回收之後程懷亮的小樹枝，居然被他嗎的掰折了……
當然，老鴇子沒有點破，因為狐兒在上面可是交代好的。
歐陽信本看看程懷亮四人，把目光直接對準了蕭鍇：麻蛋，你一個文官，你是清流，居然和武將為伍？今日老夫就要羞辱羞辱你……
不得不說，歐陽信本到底是有才華之人，只是略微思索一番就來了靈感：急風吹緩箭，弱手馭強弓。欲高翻覆下，應西還更東。十回俱著地，兩手並擎空。借問誰為此，乃應是宋公。
這是赤果果的諷刺啊……
當然這也是事實，當年李世民狩獵，蕭瑀連發十箭，箭箭脫靶。歐陽信本就是這麼大膽，管你是誰，清流就該在清流的隊伍裡，你跑到武將的隊伍裡算怎麼回事？算是背叛嗎？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爹媽，歐陽信本絕對是越界了。蕭鍇的臉色很難看，宋公是誰？那不正是他爹宋國公蕭瑀嗎？
牙齒咬得吱吱作響，蕭鍇就要發難，誰知道牛見虎卻站了起來，對著程懷亮點點頭，小心的說道：“懷亮，放心吧，我都記著呢……”
“先說好，俺可不是給蕭家哥哥報仇，報仇這種事蕭家哥哥自己就會去做……俺牛見虎是混人，你們眼裡的傻子，傻子俗氣，那就來點俗氣的……”
於是，牛見虎努力回憶一下程懷亮剛剛交給他的，“聳膊成山字，埋肩畏出頭。誰言麟閣上，畫此一獮猴。”
這是再罵歐陽信本實在是太醜了，當然這句詩不是程懷亮寫的，而是長孫無忌寫的，只不過是一年之後的事情了，現在程懷亮拿出來……讓牛見虎這麼一說剛剛好……
歐陽信本僅僅是半眯著眼睛，絲毫沒覺得怎麼樣，被人罵了一輩子醜了，對這個醜字已經完全免疫了，口中不屑道：“低俗……如果這樣的話……程懷亮，你們可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