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衝進了老閆家的門，剛進去就看見自家的熊孩子，傻柱子居然和老閆坐在一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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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閆的，你坑了我兒的寶貝，還想坑走柱子不成？”老程是殺氣騰騰。
柱子見到程咬金，急忙站起身，“老公爺，消消氣……柱子……”
老程一把拉過柱子，護在身後，“柱子，別相信這老匹夫……他……”
鼻尖輕輕抽動幾下，老程聞到一股酒香，“哪裡來的好酒？”
“這是你兒程懷亮和老閆做的買賣……全新的釀酒方子……這酒……”不到一刻鍾，老郭就把程懷亮賣了，還賣的體無完膚……
哇呀呀……老程鬆開柱子，對著程懷亮大呼小叫；“程家的瓜慫，好東西不給你爹留著……你想要何為？看打……”
程懷亮直接跳起來躲到老郭的身後，“郭老，說好的不賣了小子呢？”
“程老匹夫，今兒你要敢動懷亮一根毫毛……我就讓夫人扣你三年紅利……”老郭倒了一碗酒，遞到程知節面前，“喝一口嚐嚐，不錯的……”
一聽說要扣掉紅利，老程立馬沒脾氣了，賭氣的一口喝掉了碗中的酒……好酒！
“再來一碗……”
這次倒酒的不是老郭了，而是柱子……
“還不在來張桌子，好酒好菜端上來？”老程在閆家吆五喝六一番，老閆命人重新按照一樣的量來了好菜，順便還給老程的盤子里加了雙份的牛肉。
“瓜慫，你坐那，爹不打你也不罵你，當爹的今天和你講講理……”老程又喝了一碗酒，對著程懷亮指了指。
程懷亮規規矩矩的坐在對面。
“知錯了嗎？”老程問。
“爹，孩兒不知。”
“好東西不給你爹，你還不知錯？”老程又要發怒，可想到說好的要講理，還是放棄了動拳頭，當然，不排除老程講理講不過就掄拳頭可能。
“爹，程家莊的封地裡一直荒廢，好東西到了別人的手裡會變成錢財，可到了您的手裡……”程懷亮一臉嫌棄，“不是當兒子不小，爹，要是沒有大娘，這些年下來，您會是大唐第一個破產的公爵……”
“這……”老程覺得，小程說的十分有道理，“可好東西……”
“爹，買賣在於人去做，您不適合做買賣，那咱們就找會做買賣的……咱們一不出人二不出力的，就能得到紅利，豈不是更好？”程懷亮覺得老程有些動心了，攥起的拳頭鬆開就是最好的證明，“爹，您再想想，將來兒子要是發達了，您還不是大老爺，家裡一坐，好酒好菜供養著……喝多了您拎著斧子願意砍誰就砍誰……對了，經常和爹爹作對的尉遲叔叔，您以後就氣他，尉遲寶林就是個傻大個，沒啥作為，你兒將來發達了，您也不用和尉遲叔叔動手，直接講理往死裡誇您兒子就好了……到時候……別說是尉遲叔叔……那個武將叔伯不會對您豎起大拇指？爹，您總說程家要以德服人，現在不就是一個好的開始嗎？”
“沒毛病！”老程樂了，心裡簡直樂開花了，要是能氣到尉遲敬德……那可是大大的好事……當年可就是尉遲敬德，追著他和李世民一路逃亡的……
知父莫如子，老閆和老郭不得不佩服程懷亮，柱子啥也不明白就坐在一旁聽著。
“好……”老程又喝了一大碗酒，“今日，某是出來闢禍的……”
“避禍？”老閆笑了，“放眼大唐，那個敢去找你程知節的穢氣？”
“還真有……”老程擦了擦嘴角的酒漬，“不知道哪個王八羔子，給頡利可汗出的損招，在我程府門前又哭又鬧的，簡直就是個鄉野潑婦……”
“看手段……”老郭思量了一會兒，“頡利可汗不敢直接找你的穢氣……這法子……除了我能想出來，還有就是長孫老無忌那個老叛徒了……”
“可某不想接招……想從我這把人帶走，耍渾可不行……”老程怒氣洶洶，“惹怒了老夫，老夫砸了他長孫匹夫的府門……”
“老程，大家無非就是要個體面，頡利可汗已經不要體面了，耍渾請你放人，那就放好了……”老郭樂了，“是，沒有人可以拿走你家一針一線，可你覺得一個粗鄙的武夫，能解決這件事嗎？長孫無忌的方法也不錯……雖然賤了一點……卻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皇家的體面有了，工部的體面有了，至於頡利可汗……本身就是外族，陛下會給他體面？他自己都不要體面了，陛下才會親自給他一個體面……老程，你就等著罰俸一年吧……”
啥？老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禍是你們惹的，憑啥老子承擔？”
老郭和老閆繼續喝酒，默不作聲了。
老程思量了一會兒，“柱子，給老夫裝一罈子酒，老夫多喝點，不揍一頓頡利可汗不能出這口惡氣……”
沒人阻止老程，親兒子都沒管他。
大家都知道，老程不是傻子，他才不會傻到和頡利可汗去決鬥，應該是去找李藥師決鬥了……這麼好的酒，不和李藥師分享下，對不起老程的為人……
老程風風火火的來，風風火火的走，只帶走一罈老酒……
釀酒的作坊，有小閆全權負責，柱子負責器皿。
老閆、老郭和程懷亮坐享其成。
有時候老閆挺感謝小兕子和程懷亮的，似乎小閆以前走進了一個極端，遇到了小兕子開朗了許多，遇到了程懷亮卻又有了生活下去的決心，那些才華，即將丟失的才華在這一瞬間似乎也回來了……
閆家人的辦事效率很快，有工部人員的支援，閆家做什麼都快……
至於綠菜，老牛也不吝嗇錢財，也不管小閆有多忙，直接耗在小閆的身邊，讓小閆給設計圖紙，隨時準備動工。
小閆是釀酒工坊，蔬菜大棚，兩手抓，累得焦頭爛額。
至於傅奕，帶著幾十名生員，開始脫離生產，帶著人民群眾開始準備秋收燈會的事情。
莊戶們沒讀過書，不知道秋收燈會是什麼，可聽說陛下要來這裡，聽說秋收燈會就是給百姓的收成祈福沖喜的，莊戶們自然願意動手。
高高在上的皇帝，能第二次來程家莊，那可真是程家莊的幸事。
程家莊上下，忙碌的不可開交。
程懷亮不會釣魚，他喜歡那種一網下去就兜上來很多魚那種。
在他身邊，就是被打傷的買碳老翁。
“小公爺，您這是……”
“老先生，您貴姓？今年貴庚？”
“老漢姓吳，今年七十有五……”
“可有兒女？”
“兒女遠行，都在南方……”
“吳先生，我需要碳，需要許許多多的碳……”程懷亮站在池塘邊，望著遠方，“可我手底下沒有燒炭的牛人，見到了吳先生，柱子對您誇獎連連。吳先生有沒有興趣來程家莊？您的手藝在程家莊會有一席之地……”
“燒炭也算是手藝？”吳老漢詫異的看著程懷亮。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就好像開酒樓的，同一個菜不同的廚師做出來，就會有不同的味道。您的手藝在燒炭的行業裡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如果可以，我想建一座很大很大的碳場，您吳先生就是碳場的管事……”
“小公爺，開碳場不是兒戲，碳場是不能建在程家莊的……”
“這是為何？”
“小公爺，可知為何老漢燒的碳品質好嗎？”
“請吳先生示下……”
吳老漢就沒見過這麼平易近人的勳貴，再加上程懷亮能在公主府前為他出頭，又給夫人看病，足矣讓他把一顆心都交給程懷亮了。
“有山有水有樹林……”吳老漢藉著說道，“小清河南十二裡，有做狀元山，山上的樹木用來燒炭最好，可卻要用山裡的枯草和枯葉，藉著小清河的河水去悶……至於什麼原理老漢不知，只知道這樣燒出來的碳品質好……”
“吳先生，您回去之後就去選址吧，碳場建在哪裡，您說的所，碳場之內您最大，您說的話就代表我說的話……”說到這程懷亮一拍吳老漢的肩膀，“將來您的孫兒可以來謙遜書院讀書，您老了以後程家莊還會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建一座福利院，給你們養老……當然，如果您的子女向來侍奉，程家莊也舉手歡迎。”
“老漢在這裡先謝過小公爺……”吳老漢感覺自己就像是姜太公，臨老了臨老了，一大塊餡餅居然砸在腦門子上了……
“我會讓福叔給你兩名人手，放心去做……長安城沒有任何勳貴敢動我程家的人……吳先生，我對您有信心……排場不怕大，只要你能經營的過來，就算是整個狀元山，我都能買下來……”
“小公爺……狀元山……”
“老先生，但講無妨，狀元山怎麼了？”
“狀元山是魏王殿下的土地……買下來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