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有點奇怪，怎麼看著一群書生居然用上軍陣了。
同時，老李也隱隱有些擔憂，這要是程家莊的文士集體對程懷亮口誅筆伐……再要牽扯上世家和門閥，那局面可就不好控制了……
老郭和老閆也沒想到，來謙遜書院學子會像是犯人一樣被圈進在田地裡。
倒是小閆看著那些衣衫破爛的學子，“兩位兄長，這程家小子不錯……王士晉恐怕……哈哈……等著看熱鬧吧……”
老郭和老閆看向小閆，就連老程也愣住了，小閆這話啥意思？
“兄長，不是說進謙遜書院作為院長的程懷亮都要給下屬和學子一個下馬威嗎？這個下馬威我接下了……兄長，順便告訴程懷亮，這個下馬威要是我覺得不爽，我依舊不會來謙遜書院教書。”小閆似乎對謙遜書院有了一點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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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程懷亮這哪裡是在辦學？這簡直拿我天下讀書人當牲口使……”王士晉控制不住情緒了……
程懷亮在朝堂上揚言，程家莊隨便一個學子，見到王士晉都會活撕了他，可現在看……王士晉認為，程懷亮輸了，你這麼不把士子當人，士子還不弄死你？
尤其是，文臣武將都在，皇帝和皇后也在，你程懷亮就等著你爹丟了爵位，你們程家都發配千里吧……
御史言官們走起步來也變得囂張無比，六親不認的小步伐邁起來，簡直牛逼的不要不要的。
牛進達拉了拉老程的衣角，“老程，別聽小閆的，你兒這次要麻煩了……”
“老匹夫，你現在就命令你家的部曲，打斷他們的狗腿，轉移下視線……沒準這事就過去了……”尉遲敬德露露胳膊，“部曲不夠用，我也上，早就想揍他們了……”
“晉陽公主和程懷亮來了……”
也不知道哪個御史言官喊了一聲，老李和長孫皇后也看了過去。
小兕子依舊騎在程懷亮的脖頸上，一手拿著撥浪鼓，一手拿著糖人，吃一口糖搖一下撥浪鼓，小腦袋還跟著不斷的晃動，樂呵的簡直不要不要的……
“觀音婢，這……”老李的眼睛瞄了一眼那些幹活的書生，“該當如何？”
“靜觀其變……”長孫笑了笑，低聲在老李耳邊嘀咕，“那貞觀鹽就是程懷亮藉著長孫四娘的手獻給妾身的，雖然不知道懷仁縣公和閆大人所獻何物，但臣妾猜想，和程懷亮也絕對有關係……既然程懷亮在朝堂上都說了，隨便一個弟子拎出來，都能完敗王士晉，那就看著吧……當然了……如果有人藉著這個機會打壓程家，陛下也不能坐視不管，臣妾可以打包票，程家是大唐最忠誠的國公。”
老李點點頭你，“朕何嘗不知道知節……”
正說著，程懷亮到了近前，“陛下，你們都來了？”
“哼！”老李冷哼。
“皇后娘娘，冰糖雪梨可曾喝下？”程懷亮又問長孫皇后。
“喝了……還不錯，這一路走來，居然沒有停頓，也沒有復發……”長孫皇后讚賞的目光表露無遺。
“閆哥哥……”小兕子看到了小閆，立刻叫到。
惹得老李和長孫一陣吃醋，有了哥哥忘了爹孃啊。
小閆疾走幾步來到近前，見小兕子張開手臂，一把抱了過來，把小兕子放在脖頸上。
“閆哥哥，懷亮哥哥他給我做了一首詩，你幫我裝裱在九天玄女下凡圖上好不好？”撥浪鼓一搖，連說話都變得有節奏感起來。
“好好好……”小閆一口氣說了三個好字，“可你要把詩告訴哥哥呀……”
兩個人一唱一和的，惹來諸多人的嫉妒，這小閆的運氣咋就這麼好？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小兕子一唸完，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這首詩的意境實在是太妙了，尤其是搭配在九天玄女下凡圖上，更是畫龍點睛之筆啊……
雲霞是她的衣裳，花兒是她的顏容；春風吹拂欄杆，露珠潤澤花色更濃。如此天姿國色，若不見於群玉山頭，那一定只有在瑤臺月下，才能相逢！
文臣三巨頭的臉色也一下子紅潤起來，講道理，自己的才華和程懷亮比比……真心很渣……他們是有大才的人，可要是讓他們做出這樣詩句，還是有點勉強，更何況作詩不想幹活，幹活隨時都可以，可要是作詩那要醞釀，要氣氛烘托……
最重要的，程懷亮帶著小兕子才離開多大一會？有整出來一首這麼牛噠噠的詩？
羞愧！臊得慌！
御史言官有種無顏面對江東父老的感覺，人比人氣死人，尤其是和程懷亮比……
當然，他們不知道的事，太白他老人家才是牛人，那可是讓宰相脫鞋磨墨的真漢子……要是程懷亮在剽竊點太白和毛爺爺的詩詞……恐怕這些所謂的文人雅士都要撞豆腐自殺了……
正面剛是剛不過得！
這是王士晉、梁贊、蔡文豪血粼粼的教訓，所以，朝堂上的堵鬥再一次升溫，一定要藉著悠悠學子的口，鬥倒程懷亮。
“陛下，臣在朝堂上說過，王大人的《勸農經》就是狗屁……”程懷亮還不懷好意的看了看蔡文豪，蔡文豪當年寫過一篇《農耕經》，和王士晉的《勸農經》差不多，只不過蔡文豪沒有拿這個當成自己的閃光點，不然難免會殃及無辜。
“陛下，公平起見，臣把自己的學生都叫過來……臣不點名誰來和王大人理論，就讓王大人自己挑選理論之人，怎麼樣？”
“既然是堵鬥那就要公平公正，王士晉，你覺得程懷亮的提議如何？”李世民看向王士晉。
王士晉點點頭，“程校尉，那就開始吧。如果我輸了，你謙遜書院的茅房，我來建，每塊磚瓦上都可以刻上我的名字，如果你輸了……”
王士晉冷笑連連，“盧國公程知節自願摘下公爵的頭銜，帶著你們程家一家子流放千里……”
“沒問題……”
程懷亮聳聳肩，拿眼睛看看老程，發現老程雖然眼裡充滿怒火，可還是那拳頭錘了錘胸口，給程懷亮打氣。
這是標準的軍禮，是每次征戰之時，左右武衛數萬人都要做的軍禮。
程懷亮對著父親重重的點點頭，開始讓程福把所有人都集中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