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刀呢？”崔萬才奇怪的看著常殿英。
“你會見到的……”常殿英一臉無奈，最見不得別人尋死了。
直刀，筆直的刺向常殿英，也沒什麼花俏的招式，只是那種搏命一擊必殺的決心。
常殿英沒有躲閃，只是在崔萬才的刀接近自己的喉嚨的時候，輕輕一揮手，一刀寒光閃過……
就看見崔萬才的刀段成兩截，刀身落地直接刺進泥土，再一看崔萬才，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常殿英，“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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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沒什麼不可能的……一種快失傳的斷刀術而已……眨眼之間我的極限是揮出四刀……和那位用劍的比……我已經是那種上不得檯面的人了……”
啊……在崔萬才的喉嚨處，緩緩出現一條血線，隨後開始撕裂，一股鮮血從喉嚨處噴湧而出。
崔家的大門，被常殿英一腳踢開，那顆頭顱直接丟了進去，“大唐晉州崔德，前來尋見崔老人……”
聲音幾乎響徹天際，似乎都震得屋簷滋滋作響。
崔家的正門緩緩開啟，從裡面走出來一位老者，老者七十有餘，憤怒的目光看了一眼常殿英，隨後看向門外，聲如洪鐘，“崔德，院中一敘吧……”
軍醫，已經為崔德做了簡單的包紮，崔德搖搖晃晃的走了崔家，直接坐在院落裡。
說實話，壓力還是很大的，畢竟是老祖宗，可崔德現在也是光棍一條，也是豁出去了……
常殿英就站在崔德身後，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圖。
“常殿英，你覺得此事就算是崔家有在大的本事，還能殺了崔德不成？”
“信不過你們門閥氏族的人品……”常殿英回答的很直接。
哼……崔家老祖宗發出一聲冷哼，而後看向崔德，“值得嗎？”
“不值……”
“知道不值還來？”
“不得不來……”
“說說吧……你想要什麼？”
“說之前，是提醒您，如果您在這麼固執下去，崔家也就算完了……”
“撼江山易，撼門閥氏族難啊……”崔老人嘆了一口氣，“傻孩子……像你爹……”
“那就從今天開始……用我這一身血一身窟窿為誓，崔德將會是推翻門閥氏族的主力軍……這輩子不行，那就下輩子，下輩子不行，那就下下輩子……”
“有崔家人的血性……不錯……”崔老人發現自己有些賞識崔德了，“以前沒覺得，現在覺得……除了崔穎，或許這個家只能交給你了……”
“沒那個必要……接過來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結束崔家……”
“談何容易……”
“拭目以待……”
“去吧……公主殿下的事情，崔家應下來了……”崔老人揮揮手，“去吧，去吧……我也累了……”
“不……您應下來不行……”崔德緩緩站起身，“趙郡李氏六大房系怎麼算？”
“非要趕盡殺絕嗎？”崔老人苦笑連連，“你太看得起清河崔家了……”
“那是你們崔家的事情……”
“我們崔家？”崔老人幾乎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崔德，隨後也就算是釋然了，“兩敗俱傷……崔家也會元氣大傷……不過……”
“不過怎樣？”崔德有些急切。
“你回去吧，就告訴崔穎，崔家未來的掌事人是她，這件事放手去做吧……她自然會懂……”
“還有什麼話需要帶給別人嗎？”崔德對著崔老人一拱手。
“告訴程懷亮，崔家欠他們程家，今日一併還了，崔家無條件為大唐提供五年的軍糧……但程老匹夫欠我崔家的那個名分，也必須要還……如果那個名分不還給我崔家，那我崔老人就親自去京城告御狀，讓大唐天子好好評評理……”
啊？崔德有些懵逼，這算是什麼話？
崔德站起身，退後三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續叩首三次，崔老人就坐在那，似乎這應該在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
“老祖宗，以後崔德就不是門閥之人了，畢生所願無他，就是搞掉門閥，讓寒門庶族人人有書讀，人人都有機會做官……未來的日子老祖宗您就是德兒的敵人……德兒是不會手軟的……”
“去吧……”崔德站起身，要離開，卻又一次被崔老人叫住，“記得，崔家的族譜上始終有你的名字……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給崔家一個體面……”
“德兒……記下了……”
說完，崔德一頭栽倒在地上，崔老人緩緩的閉上眼，似乎真的累了，眨眼之間，居然傳來一陣呼嚕聲……
該放的人都放了，包圍的折衝府軍卒也都撤了下來，崔家人聚集在一起痛哭流涕……大難不死……卻不值得慶祝……而是更覺得丟人……
李德鎧看了看常殿英，“常公公，咱們這就回去？”
“回去，為什麼不回去？”常殿英呵呵一笑，“目的達到了，還賴在這不走……等著崔家犒賞三軍不成？”
哈哈哈……李德鎧也哈哈大笑，“傳令，全軍回晉州。”
而晉州崔家，刺賴大馬自投羅網之後，原本以為九死一生，畢竟他徹徹底底的坑了程懷德。
可當他聽到程懷亮說要種子的時候，一下來了精神，把那些個打過交道的商隊直接拉出來一個單子，誰家有什麼沒什麼都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程懷亮很滿意的點點頭，“刺賴大馬，本將軍給你一個天大的福利你敢要否？”
“程將軍，只要您一句話……我……我……我赴湯蹈火……”
“那就好，那就好……”程懷亮伸手指了指西方，“你知道吐蕃否？”
刺賴大馬點點頭，“知道……”
“你坑我弟弟的錢我一分都不要，你就帶著那些錢，去吐蕃傳教可好？”
“這……”刺賴大馬的臉色一下子就綠了，“將軍，可否換個方式？”
“不可……我覺得挺好的……”
“將軍……”刺賴大馬哇的一下就哭了，直接跪在地上，“將軍，吐蕃排外，那裡根本就不是人去的地方啊……更別說傳教了……”
“吐蕃國有位路東衍，你去了吐蕃直接就找路東衍……後續的事情還用我教你嗎？”程懷亮拿起筆直接休書一封，遞到了刺賴大馬面前，“本將軍和路東衍是交情深厚的人，他會護你們周全，讓你們安心傳教的……”
“真的？”
“你敢質疑本將軍？”
“不敢……”
“那你還不帶著你的金銀細軟，給老子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