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程懷亮覺得自己腦袋不夠用了……
“咱們是來做什麼的？就是奉皇命來打劫門閥來了……”程懷亮蹭的一下站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李治，“居然給你雙頭銜？晉州大都督兼領幷州大都督……臥槽……做人的差距要不要這麼大？”
李治一臉無辜的看著程懷亮，“幷州大都督怎麼了？官很大嗎？不就是一個頭銜嗎？我又沒有權利調動幷州九郡的兵馬……”
“放屁……”程懷亮恨鐵不成鋼，對著李治的腦門子狠狠敲了一下，“幷州大都督是英國公李績，現在英國公在外征戰，你作為臨時的幷州大都督是有權利調動軍隊的……”
“可我……”小胖咂對著程懷亮翻了翻自己腰間的布袋，“這裡只有本王的印信，沒有兵符……”
“沒兵符……”程懷亮把李治的口袋翻了個底朝天，愣是沒找到兵符，“真的沒有兵符？”
“沒有啊……”小胖子不明所以，“真的沒有，來的時候真的沒給我兵符……”
“這……”程懷亮心裡狠狠咒罵了幾聲狗皇帝，你丫的都把幷州大都督的頭銜交給李治了，咋就不讓李治統兵呢？
絕對是遺漏了什麼東西，絕對的……程懷亮反覆想著這次晉州巡撫，來的這些人，李德鎧絕對是不能持有兵符的，這是李世民最忌諱的事情，武將們除了那些老家夥手裡有兵符，別的將領手裡是啥也沒有的……
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
“那個死太監，是你晉王府的內侍？”程懷亮問。
“不是啊……”李治搖搖頭，“是父皇從他的內衛裡找來的，據說還是一個高手……常溫常公公親自挑選的……”
“臥槽……就拿貨……還高手？”程懷亮一番白眼，“常溫能不能不侮辱高手那兩個字？”
“真的，常伴伴手底下的都是高手……我還跟你說，我可是聽程伯伯說過，當年常伴伴和單雄信打了一個平手……就算是衛國公李伯伯，見到常伴伴都要禮讓三分的……遠的不說，就說那個差點成為太監的常樂，四五個龍武衛和他赤膊，常樂愣是一個人幹翻了他們……”
“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程懷亮一把抓住李治的脖領子，“這常殿英有多能打？”
“按照常伴伴之前說的，應該能打四五個常樂吧……而且常殿英可是當年父皇當年還是秦王的時候，組成的黑騎營裡的精兵……那時候，常伴伴是黑騎營的大統領……”
我曰了……程懷亮頭頂上一萬個草。泥馬在奔跑，又讓老李給算計了，原本以為這些個死太監就是連你扶不上牆的主……現在看來……老李藏的很深啊……
程懷亮對著外面的軍卒招招手，“去把常殿英給我找來……”
常殿英，就是一路上穿著明光鎧冒充李治的死太監……
此時的常殿英心裡那叫一個爽啊，不用說話，只需要對著其他人指手畫腳一番，就能達到王子殿下應該有的威武效果……
所以，常殿英倍兒爽啊。老爺子說了跟著小公爺有肉吃，此時的他已經不能用有肉吃來形容了……
常殿英就覺得，將來要重新回到戰場，當年他們黑騎營兩千五百人，都是太監，都是從天下的太監裡面，精挑細選出來的……
如果將來上了戰場……重新回到燒殺搶掠的…… 不不不……重新回到那熱血崢嶸的歲月……想想都懷念無比啊……
程懷亮就躲在門口，門外傳來一陣明光鎧的聲音，程懷亮手中的木棍，對著外面就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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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常殿英已經尖叫，隨後單臂向上一格擋，就聽見咔嚓一聲，木棍折斷……隨後就看見常殿英急促轉身面對程懷亮，一拳貫向程懷亮的胸口，拳頭到了一半的時候，常殿英生生的收住了拳頭……
一臉驚慌和懷疑的看著程懷亮，“小公爺，您這是……”
“晉王殿下說你是高手中的高手，能打十個常樂……這不就……”程懷亮一臉尷尬啊，原本以為敲悶棍自己很在行，可見到了常殿英的反應……常殿英絕對能打他十個八個的，“這不就……就試試身手……”
“小公爺，無妨……咱來的時候老爺子就說了，無論做什麼都要聽殿下和小公爺的……”說完，常殿英對著程懷亮拱拱手，“還望小公爺見諒，內衛輕易不會展示身手的……所以……也沒和小公爺您說……”
程懷亮還是很尷尬，總吹牛逼說自己三百六十行，行行是狀元……可現在……程懷亮覺得這個牛逼吹的有點大啊……
“常公公，可有何理想？”
講道理，打架打不過沒關係，程懷亮覺得自己是靠智慧取勝的人，所以，無論有多尷尬，改裝比的時候還得裝比啊，這裝比的毛病好像是改不了了……
“理想？”常殿英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李治，一直到了李治點頭，常殿英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雖然，太監的嗓音有些尖銳，可常殿英還是擲地有聲，“小公爺，咱現在雖然年近四十，可還是懷念當年黑騎營縱橫疆場的日子……如果說這輩子還有什麼心願未了的話……小公爺，咱還想去邊疆，去戰場……讓那些帶把兒的慫蛋們瞧瞧，咱雖然身殘可志堅……小公爺，有機會可否帶著咱再去邊疆殺敵？咱不要戰功不要一切功勞，做不了校尉咱就做隊正，做不了隊正咱就做伍長，做不了伍長咱就做一個馬前卒……這些年雖然在皇宮裡擔當內衛，雖然這是至高無上的殊榮，可咱每天閉上眼就會想起那些生死與共的袍澤……當年黑騎營原本兩千五百個咱這樣的人……後來大家都戰死的差不多，補充進來的都是真男人……他們很瞧不起咱……可後來，咱這些身殘的人真的是用自家的血贏得了他們的尊重……也就那時候起，從來都沒有人說黑騎營的太監是吃白食的……咱知道，生我們養我們的是這個國家，是這個國家的百姓，總不能一輩子都白吃白喝百姓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