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氏族門閥是封建迷信。
那麼，程懷亮幹的就是反對封建迷信的勾當。
至少，在清河公主看來，程懷亮夥同小兕子幹的這一樁樁一件件看似很簡單的事情，就是封建迷信的勾當。
清河公主很難受啊……也一直為這兩個人捏了一把汗，可偏偏，清河公主什麼都幫不上。
看了看身邊的李治，“稚奴……”
“姐姐，何事？弟正要去曲藝樓……”
“過幾日就要去晉州巡撫百姓，可有何想法？”清河公主問。
“一切有姐夫呢，就不用我操心了吧？”李治一撮胖乎乎的小手。
“不……”清河公主急忙制止李治，“你需要自己去面對一些事情，以前有兕子在你身邊，可兕子終究是要嫁人的，不能跟著你一輩子……稚奴，懷亮做的事情不適合你做……所以，你應該想想去了晉州該當如何……”
“比如呢？”李治一聽清河公主的話就知道這是話裡有話啊，急忙問。
“比如遇到了門閥和氏族該當如何？”清河公主說完，就看見李治陷入了沉思。
許久之後，李治突然睜開眼，盯著清河公主問，“姐姐，你說兕子現在做的事情，是不是就是反對門閥氏族的事情？”
“是。”清河公主重重的點點頭。
“姐姐，我對皇位沒興趣，我對當太子也沒興趣……如果一輩子做一個平安快樂的王爺還是不錯的選擇……所以，我到現在沒有任何勢力，也沒有任何人脈關系，和門閥氏族更加不可能產生交際，我也不會死皮賴臉的去求他們支援我……既然兕子做的事情就是反對門閥氏族的，那就反對好了……我這個當哥哥的……”李治笑了，“我這個當哥哥不幫一把，誰幫呢？至於這晉州門閥……搞掉是不可能的，可我相信一定是有辦法讓他們服軟的……書籍，是天下讀書人的，不是他們門閥氏族的……孔門子弟尚且知道敞開書院供有志者閱讀，大儒孔穎達更是把孔門珍貴的書籍拿出來給兕子印刷，有孔門做榜樣門閥氏族如何去做？”
“所以，你此去晉州也是想對門閥氏族開刀了？”清河公主奇怪的問李治，怎麼李家最優秀的一對兄妹就是對門閥氏族不待見呢？
“就算是我不動手，姐夫也會動手的……父皇如果不想對門閥動手，怎麼會派姐夫去？”李治嘆了一口氣，“剛剛還聽說，姐夫帶著一群部曲，偽裝成道士直接砸了金剛寺，李長思和牛見虎帶著四十學生兵，接連燒了顯宗將軍六座廟宇……還別說，書院的學生也挺牛的……四十人加上二十部曲，直接幹翻了二百龍武衛……真不知道傅奕是怎麼把他們訓練出來的……”
啥？清河公主臉色大變，“你說你姐夫燒了誰的寺廟？”
“顯宗將軍啊……就他幹那點事，長安城裡誰不知道，燒也就燒了……”李治一臉無所謂，“天要收拾顯宗將軍，誰也阻止不了……”
“錯了……”清河公主急的直跺腳，“快去找兕子，商量個法子，你姐夫這次……凶多吉少了……”
“不能吧？”李治很懷疑的看著清河公主，“姐姐，我聽聞大理寺最近也要整頓寺廟，而且謙遜書院的學生就像是被傅奕洗腦了一樣，對佛教徒也是恨之入骨……”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當年十八棍僧救了父親，這件事一直被傳頌至今，而且顯宗將軍是父親在外的臉面，你難道以為全長安城都知道的事情，父皇會不知道？這些年一直忍讓，就是不想打了自己的臉……現在，你姐夫直接燒了寺廟，打了顯宗將軍……那就是在打父皇的臉啊……”
“打他怎麼了？一個和尚而已，難道救過父皇有功，就能胡作非為嗎？”一個小胖丫插著腰，走進來，“是兕子讓傅奕出去轉轉……順便找茬鬧事的……”
“可你姐夫……”清河公主一陣無奈啊，兕子做事情，那可是有全盤考慮的，要麼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到底……
“也沒事，也就是……”小胖丫輕輕咬著手指，“也就是被父皇揍一頓的事情……其實，父皇也總是無意間說過此事，可畢竟顯宗將軍對父皇有救命之恩，所以父皇一直拿不定注意……可事情終究要有人去做的，姐夫不去做誰去做？”
“姐姐，你就放一百個心，也就是被父皇揍一頓的事情……姐夫皮實得狠呢，打一頓讓父皇出出氣就好了……”
小胖丫說的很輕鬆，可清河公主還是隱隱擔憂啊……總想著進宮看看，如果老李真的要砍了小程……那清河公主也不活了……
“姐姐，這時候千萬別進宮……等中午飯後，讓公主府的侍衛尋來譚木匠，那裡有姐夫新研究出來的桌椅……最重要的還有一個腳盆，洗腳的時候還能按摩……先給父皇和母后……順便看看形勢……記住啊，千萬別問……你要問了父皇的火氣會更大……”
“這樣就行？”清河公主表示懷疑。
“父皇沒那麼昏庸的……”小胖丫拍拍胸脯，“我最瞭解父皇了……那個做皇帝的，會容忍兼併與地這種事情發生？天下的一切都是父皇的……父皇都能間接的支援兕子和門閥懟，怎麼會輕易就殺了姐夫呢……”
清河公主一琢磨，似乎也是這個理……可就這麼大一會兒，河香公主李德慧又來了，火急火燎的，“姐姐，不好了……長思帶著人把顯宗將軍給打了……咦……怎麼都在？”
“沒事，沒事……中午咱們吃烤肉……”小胖丫伸手拉住李德慧的手，“都是小事，還是吃烤肉靠譜啊……”
“他們打的是顯宗將軍啊……”李德慧不可思議的看著小胖丫，“那是父皇的救命恩人啊……這是在打父皇的臉呢……”
“那也沒事……不就是一個顯宗將軍嗎……打就打了……”小胖丫越是說沒事，李德慧就越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