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叔？”
花二丫手中的匕首放下了，詫異的看著田萬志，“田叔，講道理，我不能容你……您知道的……花姑山的規矩……”
“規矩個屁……”田萬志起身，從床頭的靴子裡直接掏出來一枚印信，“大侄女，當年你父親可是牛人，那可是守護我們的大好人……我們認可每年把糧食都給你父親，也不留給外族……為的就是你父親真的爭氣……不為別的……你父親為大唐的百姓爭氣……大唐的戍邊軍打的是正規戰……可你父親……卻是實打實的保護我們百姓……當年我這條腿……要是沒你父親……”
“田叔，千錯萬錯，你不能當漢奸啊……”接過印信，花姑子看都沒看。
“我當個屁的漢奸？你在仔細看看……”田萬志心裡一萬個放心了，今天是死不了了……如果不是花姑子自報家門……可能田萬志已經稀裡糊塗的就死了……
花姑子一看田萬志手中的印信，“田叔，你咋當官了？”
“還不是盧國公府小公爺的提攜……”田萬志真心的佩服程懷亮。
如果沒有程懷亮，就算是真的給田萬志一個官銜，也是半途而廢，更何況現在是隨著斐距的兒子斐宣機、隨著一代名將蘇烈南征了嗎？
“田叔，那您此次前來……？”花姑子很疑惑，“您這又是獻寶，又是講衛國公李公爺大軍防禦的，您這不是叛徒是什麼？”
“我呸……”田萬志嘆了一口氣，“你田叔就是莊戶，當年我全家在邊疆都死了，是你爹給我救回來的……輾轉反側到了盧國公府的封地……做了一名莊戶……陰錯陽差的又得了一個官職……我怎麼可能是叛徒？還不是為了石頭城東門外，開闊地的石頭陣？大軍開拔，足足五萬人，真的進不來啊……”
“我家夫君來了石頭城十年了，也一直惦記那座石頭陣……可偏偏進去之後飛沙走石……任由誰沒有熟悉陣法的人領著，就是出不來……”花姑子收起匕首，“田叔，你小心的在這裡呆著，我回去和夫君商議一下，這裡的大唐百姓沒有真心實意給他們種地的……我回去問問情況……”
“那就謝謝侄女了……”
田萬志雖然很慶幸，可花姑子卻不行，“田叔，先說好，你要是真的背叛了，做侄女的可不饒你……”
“你就放一百個心，你叔沒那麼齷齪……”
“那我就先走了……”
悄悄的隱藏了匕首，整理了一下衣襟，花姑子悄悄的開啟窗戶，伸手一扒房簷，整個人向上以竄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長安城。
李世民還在揍程懷亮。
那打的絕對不是親爹打兒子，更何況，程懷亮還不是他親兒子。
“你他娘的……羽林衛懷化中郎將李德鎧……帶領一隊二百人……你打了也就打了……可你他媽的拿太子的威嚴何在？你當龍武衛的尊嚴何在？學生兵……就幹煩了我大唐二百精銳騎兵……傳出去老子的臉面何在？”
“老子讓你不把訓練軍卒的方法告訴我……”
“老子讓你藏私……”
“老子讓你就記得你程家莊巴掌大的地方……”
“老子讓你沒事找事……”
“顯宗將軍那點屁事，你當朕不知道嗎？”
“你讓朕怎麼處理？”
“難道朕要揭露顯宗將軍的惡事，難道朕又要罪己嗎？”
“程家的雜碎，今兒不給朕一個說法，朕弄死你……”
大理寺卿斐俊、大理寺少卿孫附加、老狐狸長孫無忌都看著被虐的很慘的程懷亮，心裡都有一個很實質性的想法：有黑鍋，必須是程家的雜碎來背啊……程家的雜碎不被黑鍋誰背？
至於顯宗將軍，任由誰都知道，老李就是用顯宗將軍的名聲，來襯托老李的名聲……可偏偏，長安城州郡六座寺廟都被程家的雜碎給平了……除了皇宮內的白馬寺……無一生還……
“陛下……”程懷亮躲到一個柱子後面，“陛下，顯宗將軍確實是惡貫滿盈……你可以弄死忠良，卻不能包庇佞臣……您在揍臣，臣就要撞柱子了……必定血流七步也要指正陛下的昏君行為……”
“啥？”老李自認為掌權以來兢兢業業，大唐百姓和文武百官都看著呢，老李絕對不是昏君，可你程家的雜碎居然敢說老李是昏君？就問你，還要不要命了？
“陛下，臣請君臣對揍……”程懷亮躲在柱子後面，一見老李已經瘋了，不得已，使出了殺手鐧，任何時候，君臣對揍，是最牛的，連老李都得退讓三分。
大唐朝堂上蹦躂的那些螞蚱們，真正敢和老李以命較勁的有幾個？就問你，除了魏徵還有誰？
“雜碎，老子弄死你……”老李伸手從御書房的牆壁上取出當年征戰的配件，哇呀呀的大叫著，“雜碎，看老子不弄死你……我去他娘的君臣奏對，今兒老子定要弄死你……”
“陛下……”程懷亮一見老李真的氣急敗壞了，急忙怒吼，“陛下，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你真的要斬了忠良就斬吧……”
聽聞這話，老李一愣，隨後就看見程懷亮從柱子後面竄出來，直接迎上老李手中的利劍，“陛下，臣乃忠良，自古忠言逆耳……可忠言逆耳卻利於行……來吧，殺了臣吧……臣願意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捍衛您偉大的天可汗的尊嚴……維護朝堂的忠義賢良的風氣……來吧……您弄死臣……”
“程家的雜碎……受死……”
就在老李面目猙獰，恨不得一劍捅死程懷亮的時候，卻被長孫老狐狸拉住，“陛下，慎重……程家的狗犢子……這話說的在理……”
在理？老李咬牙切齒，“在理個屁……朕……要弄死他……”
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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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對於程懷亮的垃圾話，一句都沒聽進去，唯獨這三句話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