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學子都是我謙遜書院的精英，有的即將去遠行歷練，有的還在書院修行……”程懷亮拿起手中的刀對著學子們晃了晃，“你們拿過菜刀嗎？”
學子們有的點頭，有的搖搖頭。
“即將遠赴邊疆的出列……”
程懷亮說完，十名學子站了出來。
“見到那對豬下水了嗎？”
“見到了……”
“給老子洗乾淨，用鹽用鹼不停地搓……搓乾淨了為止……”
臭。
惡臭。
奇臭無比。
有人已經忍不住，噁心的想嘔吐出來。
起初，還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傅奕，可他娘的傅奕直接走進這些人，老師怎麼說就怎麼做了，給所有人打了樣。
在一看到程懷亮殺人一般的眼神之後，最終還是放棄了。
兩頭彘身上的腸子，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已經洗得乾乾淨淨，程懷亮在豬血裡倒了些燒刀子，隨後各種調味料往裡一撒，攪拌均勻之後，送到十名學子面前。
“把豬血灌進去……”
血？大家都沒見過血，也不屑於見血，相對於豬大腸的惡臭惡言，他們更在意的是一大盆的血漿……胃裡又是一陣翻漿倒海……
可偏偏他們卻不能反抗，在謙遜書院，你可以講理，卻不能反抗，講理的結果輸贏參半，可要是反抗，就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那就是被程福打斷狗腿……
無論是怎麼噁心，怎麼厭惡，在程懷亮的銀威之下，十個人不得已的，把豬大腸灌好了，在兩頭用草繩打結系死，防止豬血流淌出去……
嗯……程懷亮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問道，“傅奕，你覺得噁心嗎？”
“恩師，噁心。”
“你們覺得噁心嗎？”程懷亮又看向十名即將遠行的學子。
“噁心……”學生們在程懷亮面前很實誠。
“我也覺得噁心……”程懷亮說完，所有的學子都笑了。
“可噁心也要做下去……”程懷亮擦擦切豬肉時候染上的豬油，“你們即將遠赴邊疆，見到的將比這些更殘忍一百倍……豬大腸很臭嗎？那是你們沒見過一場衝殺下來，戰場上的殘值斷臂，那是你們沒見過酷暑之日，一場衝殺下來，第二天戰場上生蛆發爛的屍體……那是你們沒見識過，當沒有水源的時候，有人喝過自己的尿液……這點噁心算什麼？當你步入絕地的時候，你會知道，有時候生蛆發爛的肉，其實才是人間最美味的食物……因為，他在你窮途末路的時候，是你活下去的希望……”
對於程懷亮的話，老李是深感同意，打仗就是那樣。對於這些沒上過戰場的書生而言，程懷亮做的確實有些過火了……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今天給你們的課程叫苦盡甘來……”
所有的學子都在認真的聽著，認真的看著……
學子們親自動手，悶了好幾鍋的大米飯，足夠在場的所有人吃喝用了。
隨後有人開始生火，一大鍋的熱油，按照程懷亮說的，放進去各種調味料之後，開始翻炒豬肉，當肉香炒出來之後，有放進去糖色爆炒加水，一大鍋的紅燒肉完成了……
當然，這還不算完，吃豬肉怎麼會沒有白水燉煮呢？
豬尾巴、豬蹄、豬耳、豬頭、豬骨……一股腦的放進第二口大鍋，什麼都不放，就是用清水煮，然後弄點蒜泥神馬的，那才叫一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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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腸，在豬尾巴和豬蹄子等物要煮好的時候，把血腸放入其中，煮過一會兒之後，贏銀針刺了幾下，確定血腸熟了之後撈出來，放進冷水裡……
沒有什麼特別的，紅燒肉、蒜泥白肉血腸，就是這麼簡單的吃食。這時候的大唐沒有酸菜，如果要是有酸菜……程懷亮覺得那就更加完美了……
當然，也有個別人享受的待遇是不一樣的，程家莊的廚子特意做了些薄薄的油餅，撕了一些豬肉絲，有取了一些綠菜，炸了一大碗的肉醬，放在小胖丫面前，惹來其他人一陣的羨慕嫉妒恨……
這絕對是一個看臉的時代，老李覺得自己堂堂大唐天子，臉面居然沒有自家的女兒來的爽快……
就這樣的菜，雖說是簡單，可相對於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來說，這就是人間極品了。、再加上蒜泥白肉血腸，就著燒刀子和悶倒驢，那才叫一個爽快。
“你們記住了，你們去，不是給大唐的軍卒添累贅去了……我在這交代你們三件事……”程懷亮舉起酒杯，其他學子紛紛站起來看向程懷亮，“傷員一定要及時救治，不要放棄任何一條生命……糧草軍械計算穩妥，寧可多不可少……軍卒們的吃食就靠你們了……吃得飽穿得暖，才有機會打勝仗……你們十人之中，有家裡時代行醫的，有家裡販夫走卒的，有家裡耕織的，有……三教九流都有，我相信你們也一定會遺傳了許多，在書院裡你們偽裝自己，藏著掖著的，我可以當做沒看見……可到了戰場上，都他娘的把你們藏起來的東西拿出來……需要你們野路子向前衝的時候，都別他娘的當孬種，你們能丟得起那個臉，我程懷亮不能……還記不記得，你們學習技擊的第一天，我對你們說的話？”
“謙遜書院子弟，寧可站著生，也不跪著死……不會丟下任何一名袍澤，不會背叛任何一名兄弟……”
“好……這杯酒我程懷亮提前為你們壯行……”
“幹……”
一群書生，卻玩出來軍人的氣勢，僅僅是十個人，居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慷慨之氣，雄赳赳氣昂昂，準備隨時開赴疆場。
老李用胳膊碰了碰長孫皇后，很小聲的問，“程家的雜碎什麼時候這麼忠君愛國了？”
噗嗤，長孫皇后笑了，“似乎好像差不多……一直都這樣……”
“哦……”老李略微疑惑，“既然忠君愛國，為何屢屢犯錯？”
“陛下，這人和人是不同的，就好比咱們這些兒女，也是性格各異，好和壞真的沒辦法去橫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