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九年,李世民意氣勃發。

魏王李泰自然不會趨於人後。

為了表現牛氣沖天的才氣,博得李世民的好感,決心撰寫括地誌,以文學館的骨幹為中堅力量,勢必要打造一本讓李世民青睞有加的書籍。

在這裡不得不說一個人,那就是斐宣機。

他可是文學館的紅人,就連李泰見到他都要稱呼一聲先生。

不為其他,就因為斐宣機他老子斐世矩。

斐世矩是謎一般的存在,神話級的存在,號稱帝王終結者。

楊堅的了斐世矩,成了大隋皇帝,可沒幾年楊堅就死了。到了楊廣這,沒幾年楊廣又掛了;隨後就是宇文化及和竇建德,都因為命不夠硬,雖然當了幾天皇帝,可都被斐世矩活活給克死了。

斐世矩覺得自己也挺命苦,天生就是當宰相的料,可偏偏就沒有長壽的帝王。放眼天下,斐世矩又鎖定了一個好夥伴,一個好搭檔。

大唐李淵牛大發了,斐世矩直接拋棄竇建德,就跑去找老老李,一頓寒暄。

大家都是光腚娃娃,一起玩泥巴長大的,你也不能忍心看我在外流浪是不?

於是乎,帝王終結者斐世矩依舊是宰相,卻把好夥伴給克了。這次還克大發了,不光李淵被圈禁,還死了倆兒子,就連孫子都沒倖免。更可笑的是,勸說李淵投降李世民,禪讓帝位的也是斐世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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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的是,李世民的命真心就比斐世矩硬很多,剛當上皇帝得了天下,斐世矩就掛了。沒了斐世矩,李淵也就沒了剋星,迷迷糊糊的又活了六年,才從李世民的眼皮底下徹底消失。

讓小李落得一個眼不見心不煩,終於可以一門心思問社稷了。

雖然天生是帝王剋星,可斐世矩還是很有戰績的,最厲害的還是嘴上功夫。斐世矩可是忽悠瘸好幾個國君的真男人。

成功忽悠瘸了突厥都蘭可汗,在其還沉浸的時候,就被斐世矩揮刀弄死了。前腳忽悠玩鐵勒去打吐谷渾,後腳就揮刀抄了鐵勒老家。就連高昌國乃至西域七十二國國王,都像是被斐世矩洗腦了一樣,哇呀呀的恨不得求爺爺告奶奶的和中原通商。

可以說,唐朝的安定繁榮,是斐世矩在大隋做丞相時候,打下的基礎。

貞觀元年,八十歲的斐世矩還懟的李世民啞口無言,成功阻止了李世民釣魚執法的違法行為,面帶微笑的離開人世。

最最讓斐世矩驕傲的是,作為資深地理學家,曾編寫《西域圖記》三卷,詳細記載西域四十四國的地理資料,堪稱全球第一本跨國地圖。

這輩子,他爸值了!

斐宣機,則徹徹底底繼承了斐世矩的衣缽,成功忽悠瘸了李泰,成為文學館首席地理大師,李泰的智囊。

老子是神話版的史詩級人物,做兒子也差不到哪去,遺傳基因擺在哪呢。

今天斐宣機的心情很好,到了西郊尋了一處池塘,一甩魚竿,美滋滋的坐在那釣魚。

魏王要撰寫括地誌,這可是天大的機緣,作為首席智囊兼地理大師,斐宣機覺得自己大展宏圖、繼承老輩遺志的機會來了。

他不會主動去找李泰,他在等,在等李泰來找他。

不用看別的,就看直直的魚鉤甩進水裡就知道,這是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呢。

可偏偏,斐宣機卻在錯誤的時間,釣了錯誤的魚。

在他身後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年盯了斐宣機很長時間,就衝此人以直鉤釣魚就能判斷出來,這是僅次於大智者姜太公的存在。

因為這樣的人,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吃飽撐的來程家的封地裝。逼。

事實證明,來程家裝。逼的人,沒有好下場。

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不死也脫層皮。

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這傢伙就是在釣人。

從面相看,釣魚人面帶得意和竊喜,一定是遇到了久違的好事。

作為熟讀歷史的人,程懷亮覺得,這會是自己的第一個學生。

你丫的在,我程家的封地裡釣魚,還特麼用直鉤,你這不就是明擺著要投靠我程家嗎?

“好大的膽子,居然在程家的封地釣魚?不知道這是盧國公的封地嗎?”

老程雖然對兒子沒信心,但還是給了程懷亮二十部曲,這些都是左右武衛退下來的老殺才,老程作為左右武衛大將軍,圈養私人軍隊是不可能的,可收留這些退伍的老兵幫著自己看家護院還是可以的。

喊這一嗓子的,正是這隊人的頭頭,兼老程的心腹——程福。

手裡按著腰刀,眼睛裡充滿殺氣,就像是隨時都要把斐宣機碎屍萬段一樣。按照老程家的尿性,哪會讓誰拿走程家一針一線?

魏王李泰牛逼不?

咱家老爺頭天給小王爺送了禮,隔天就騎著馬立於王爺家門口,大喊著讓小王爺回禮,還要回三倍。

當老爺的不是吃虧的主,做下人不可以慫。哪怕是真的慫了,也要假裝不慫。

反正出了事有老爺頂著呢。

程家的家規不嚴,可以說很爛,但總是貫徹一個雷打不動宗旨:只要打贏回家絕對不會被罰,還會得到豐厚的獎勵。可要是打輸了……不光罰工錢,免不得捱上幾鞭子。

程家?盧國公?臥槽……斐宣機絕對有種曰了狗的感覺,早知道這是老流氓的封地,打死也不敢來這裡釣魚,連自家的主子都被老流氓敲詐的沒脾氣,何況他乎?

“福叔,沒事。別嚇壞了……”程懷亮安撫了一下程福,“您沒看到魚鉤是直的嗎?”

“直的?”程福詫異,像是看白痴一樣看著斐宣機,“直鉤你釣個屁的魚。”

“這不是在釣魚,是在釣人呢。”

說到這,程懷亮瞄了斐宣機一眼,卻發現對方聽到“釣人”這兩個字的時候,明顯目光閃動,似乎像是遇到了知己一般。

這就對了,在我程家用直鉤釣魚,不就是想掛靠程家嗎?就你了,你就是我第一個學生了。程懷亮如是想。

這小子才十五六歲,居然知道我的心思……看歲數……似乎……似乎是讓老流氓成為朝堂笑柄,即將要辦私塾的小兒子程懷亮了。

“你……你是程懷亮?”

帶著小激動,很好奇的激動。

斐宣機個人覺得,老流氓英明了一輩子,到頭來被小兒子算計了,按照老流氓的尿性,咋沒一斧子把你劈了?在看看這小臉……一點傷都沒有……這不符合邏輯啊!

我。靠!居然還知道我的名字,念出我的名字還如此激動?這不就是要拜入程家嗎?

“福叔,福叔……”程懷亮也激動了,出門遇貴人啊,“快,快請進別院。在準備一罈好酒,張羅一下,讓這人拜我為師。”

程福一臉懵逼,這都哪跟哪啊?不過小公子說話了肯定是要去做的。

從後面走上來兩個老殺才,左右一架,直接把斐宣機給架起來,不由分說的就架進了別院。

程懷亮心理美滋滋,這剛想著要辦學,就有人主動送上門來,這絕對是一個美好到不能再美好的開始了。

斐宣機驚訝無比,被人像是拎小雞一樣架起來,嚇得就差沒尿褲子了,根本就忘記喊了。

稀裡糊塗的就進了別院,稀裡糊塗的就看見程懷亮坐在主座的位置上。

一碗酒被遞到手裡,老殺才們一聲冷哼,嚇得斐宣機手裡的酒碗差點吊在地上。還沒等反應過來咋回事,手裡的酒碗就被程懷亮奪過,一口幹了碗裡的酒。

擦了擦嘴角殘留的酒漬,拍了拍斐宣機的肩膀,“程家沒有茶,我爹說那是娘們才喝的玩意兒,老爺們兒要喝就喝最烈的酒,上最悍的女人。既然喝了你的拜師酒,你就是我第一名學生,當老師的一定把你教導成大唐第一人。”

我……斐宣機覺得自己有苦難言,這簡直就是逼良為娼,你問過當事人的感受嗎?可一看到周圍的老殺才腰間的腰刀,和渾身的殺氣,斐宣機覺得自己還是先閉嘴的比較好。程家的人哪有學問?掄拳頭程家人牛,這要比學問……

排除老程的武力值和脾氣來說,斐宣機敢面對整個程家,牛逼哄哄的告訴程家:論學問,我不是針對誰,你們程家都是渣渣兒。

就在斐宣機還在意銀的時候,卻傳來程懷亮十分靦腆,卻又帶著些許歉意的聲音,“徒弟啊……那啥,剛太激動了,忘了問你叫啥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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