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那個是?”趙雅問。

“如你所見,是血跡。”

“血跡……”

在舞臺的右側留下了一條線似的黑色血跡。

血跡從隔開右後臺與舞臺的側檯面,直線延伸到標示被害人位置的演講臺處。

“人被殺後,被拖到了這裡,所以真正的案發現場應該是那邊。”

白石走向舞臺右側,掀開了深紅色的幕布。

那裡積了一大灘的血。

“果然……”趙雅在孫琦身邊點了點頭,“我剛才就覺得,如果是一擊刺中心臟,出血量也太少了,看來大部分血液都積在了這裡。”

“也就是說,在殺人後兇手移動了屍體……”

為什麼要移動呢?

思考中的趙雅突然“算了,不想了”中斷了思考。

現在情報太少,不足以動腦子分析。在情報不足時進行推理,往往容易陷入不應該的誤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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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己眼下的工作是收集情報,做好記錄。這是警校傳授的方法,趙雅也相信這種方法的合理性。

至今為止,趙雅和其他人搭檔時,一直是這樣解決事件的。

只要逐一地收集證據,不必做額外的工作就能有所發現,而發現的東西肯定就是真相。

“先去錄證詞吧。”孫琦可能看出了趙雅的想法,為了收集更多的情報,他催促起白石。

“明白了,我讓當時在場的相關人員都在更衣室裡等候呢。是我帶你們去?還是把他們叫過來?”

“把人逐一叫到這裡吧,只有這裡夠寬敞,讓他們在此說明也更方便。”

“行。”

“說到在場的相關人員,都是學生嗎?”趙雅看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嗯,只有一名老師,其他人都是學生,全都是一些社團的成員。”

“社團麼……”趙雅低聲嘟囔著。

“嗯?怎麼了?”孫琦問。

“沒、沒什麼,我沒事。”趙雅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白石有些納悶的瞥了一眼趙雅,但他馬上重振精神,對身邊的警察講了幾句話:“把相關人員的人名清單以及在現場發現的遺留物拿到這裡。”

“對了,白石,剛才你也說過。”

孫琦說話的同時,捅了一下不斷“沒問題的、沒問題的”自我暗示的搭檔,這是“請做好記錄”的肢體語言。

趙雅回過神來,做好了準備。

“你說剛才?”

“你剛才說推測的死亡時間與目擊者的證詞‘大概’吻合,‘大概’是什麼意思?”

“啊……沒什麼深意。”白石吸了吸鼻子,“也不是什麼大事,可能是我誤會了。”

“你這種口氣,更讓人在意了。這起事件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啊,那個……”

孫琦之前在邊境待過幾年,被他尖銳的目光瞪了一眼,白石立馬招來。

“最先趕到現場的是在火車站崗亭值勤的警察,他扣押了現場遺留物,並簡單地錄了口供……似乎出現了奇怪的證詞。”

“喔?是什麼證詞?”

“這個舞臺,在事件發生時是密室。”

“密室?”趙雅提高了音調。

“嗯,出入口都被鎖住了,而且還有人看著。”

密室!

雖說趙雅負責記錄,但她還是有些猶豫,不知是否該把這兩個字記在筆記本上。

舞臺如此巨大,在事件發生時……是密室?沒搞錯吧?

“總之,兇殺案是毫無疑問的吧?受害人被刀子刺殺,死後還被拖動了五米以上的距離。”

孫琦冷靜地向白石確認,白石用力地點了下頭。

“必然是他殺,但又是密室,很奇怪吧?”白石說完咧嘴笑了,但他注意到了周圍不和諧的氣氛,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拍了下手,“對了。錄口供的話,還是有幾把椅子比較好吧,我這就去拿。”他說著便走下舞臺。

“孫琦,剛才的話……”舞臺上只剩下兩人,趙雅詢問搭檔的意見。

孫琦抿緊嘴唇陷入了沉思。

“沒有親耳聽到證詞,暫時無法判斷……可能是哪裡弄錯了吧。”

“可能是吧。”趙雅再次環視整個舞臺。

“說起來,要是……”孫琦沒往下說,但趙雅能猜到後面的話。

如若不然,這就成了密室殺人事件。

無法想象,也不願想象。本來就已經是在學校發生的事件,現狀可謂麻煩到了極點。如果還是起不可能犯罪,簡直荒謬。

“哈!”趙雅又嘆了口氣。

好像還有些胃疼。

不久後,一名年輕警察拿來了相關人員的人名清單和扣押的遺留物。現場遺留物的數量不多,只有盛放在托盤上的細小物件和他夾在腋下的黑色雨傘。

同時,白石也吃力地拎著四個摺疊椅回來了。

孫琦先是掃了一眼相關人員的人名清單,趙雅也瞄了一眼。之後,孫琦把紙對摺了四次,收入了口袋裡。

“先把老師叫來吧。”

簡單的下達指示後,孫琦看向了排列在塑料託盤上的遺留物。趙雅同時記錄了這些物品。

遺留物被分成了五組。

第一組是染血的面巾紙;第二組是染血的學生證;第三組是錢包、手機、鑰匙串;第四組是一個隨身碟,外觀是綠色,看起來很舊;最後一組是特大號的黑傘。

除傘以外的物件都裝在透明袋子裡。

“面巾紙等物當時都裝在被害人的褲兜裡。面巾紙在左側口袋,錢包、手機、鑰匙在右側口袋,隨身碟在右側屁股後面的口袋,學生證是在左側胸口處的口袋裡發現的。”

白石指著自己的口袋進行說明,面巾紙、學生證上沾著血是因為在流血的左半身。

“上述就是被害人隨身攜帶的東西,除此之外還有一把黑傘,是在後臺發現的,無人認領。”

“這是哪兒的鑰匙?”

孫琦立即用戴著手套的右手拎起鑰匙串,鑰匙有三把,顏色樣式各有不同。

“銀色的是T大廣播室,黑色的是在大學另一邊的新體育館的廣播室,至於銅色的這把,就是這裡廣播室的鑰匙。”

“就是那兒嗎?”趙雅指向舞臺左側二層的小房間,白石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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