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朝著放在洗臉臺旁的垃圾桶走去，往裡頭望了一眼，“空的麼？”他這麼嘀咕了一句。
確認結束之後，他馬上離開了廁所。
華美和趙雅追了上去，看到他正要進入隔壁那扇粉紅色的門。
“你、你等一下！”
“幹嘛？”
“那裡可是女廁啊……”
“我當然知道了。反正裡面又沒人，剛才你不也走進男廁了嗎。”
“……”
被截到了痛處，華美無法反駁，乖乖跟了進去。
小池和陳館長在廁所前面停下了腳步，這兩人還是臉皮薄的。趙倉則是在門口處觀察著裡面。
女廁和男廁同樣，雖然不大，卻打掃得相當整潔，裡面有洗臉臺和垃圾箱，深處有三個單間。
江寧最先調查了垃圾箱。
這邊也是空的，從旁人看來他的行為完全就是個變態。
“找什麼呢？”趙雅以稍有些在意的語氣問道。
“趙倉進去的時候，紙架上裝著的是有斷縫、被使用過的捲紙。然而事發後的現在，已經被兇手所準備的東西替換掉了。我是在尋找原來的那捲衛生紙。
館裡用的捲紙都是有圓芯的，光是紙的話倒是能用水沖掉，不過圓芯就無法簡單地處理了。”
在回答問題的期間，江寧仍然繼續在女廁裡到處調查。
三個單間的構造和男廁那邊相同，紙架裡的衛生紙同樣是有斷縫的，備用品也沒有異狀。
“如果兇手替換了捲紙，就必須把圓芯扔在某個地方，可是……可是廁所卻找不到。”關上第三個單間的門後，江寧直直地站在廁所中央。
看起來狀況有些不妙。
“算了，先離開這裡吧，那東西我派人去找就好了。”趙雅推著背把他帶到外面。
華美在一旁問道：“既然已經找到兇手所用的捲紙了，還要圓芯幹嘛？”
江寧仍在思考，“……沒找到圓芯的話就不符合邏輯了，連這裡都沒有的話，那究竟在……”
“那個，打擾一下。”槐詩突然舉起了手，江寧的話說到這裡就停住了。
“怎麼了？”
“難道說兇手是一名男性嗎？”這是她透過磨砂玻璃看到紅色的女性標誌而得出的想法。
兇手替換的是男廁那邊的衛生紙，也即是說，兇手是能堂堂正正走進男廁的人，也就是男人？
槐詩就是這麼想的。
“男人？不能這麼斷言吧。你該不會想說既然男廁的捲紙被替換了，所以兇手就是男人吧。”江寧回答道。
“嗚……”
瞬間就被對方說中了自己的想法。
“只要從門口看一眼，就能知道裡面有沒有人了。替換捲紙只要幾秒鐘就夠了，就算女性也可以在沒人的時候進入男廁進行替換。”
“可是，如果兇手是女人，為什麼不去女廁呢……”
這個我知道為什麼，趙雅插嘴說道：“男廁的入口剛好位於從走廊看過去的視線死角，女廁則是暴露在外。兇手是為了以防萬一，避免被別人看到自己進出的地方。我說的對吧，江寧？”
“正是如此。”
“嗚……”槐詩誇張地後退到了牆邊，“被、被駁倒了……”
趙雅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道：“我好歹也是個刑警呀！”
江寧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外面的兩位紳士仍然在走廊上直立不動地等待著。
身後的趙倉則是不停地在說些什麼。
“發現什麼了嗎？”趙倉從演講中逃離，如此問道。
江寧聳了聳肩，“打掃得很乾淨……陳館長，廁所也是職員們打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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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最近是錢中惠在打掃。”
“廁所裡沒有看到打掃工具啊，它們平時放在哪裡？”
“放在一樓的倉庫，雜七雜八的全都丟在那裡了。”
“……廁所的線索斷了，接下來該怎麼辦？這樣的話……”江寧說著抬頭仰視天花板。
他維持著抬頭的姿勢好一會兒，不久後就像是獲得了啟示一樣，把頭正了回來。他把華美等人丟在原地，往第二會議室走去。
最先有反應的趙雅“等下等下等下！”邊喊著邊追了上去。
“你這冷不丁的想去哪兒啊？”
“去一次嫌疑人那裡，有些事想問一下。”
“這就不行了……只能由我來問，你把要問的事情告訴我吧。”
“別了，因為是很微妙的問題，我還是直接去……嗯？”
兩人在接近會議室的地方同時停下腳步，房門略微開啟了一點，能夠聽到從裡面傳出來的交談聲。
“諸位的證言都確認無疑吧？有沒有遺漏的？”
“我都說了八遍了，沒錯！真受不了，不在場證明都已經被證實了，還有什麼需要確認的啊！”
提出問題的沙啞聲音是屬於孫琦的，看來他離去之後進入了會議室。反駁孫琦的是一個粗暴的男聲。
“是田板橋，暴躁大叔…”槐詩小聲說道。
“不好意意，那個不在場證明已經沒意義了，我們需要重新調查。”孫琦朗聲說道。
“你說沒意義是什麼意思啊？不是已經被證實了嗎！”
“也許是真兇用了什麼詭計被警方發現了吧？”
又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
“好像是陳友達……”小池不確定地說道。
“我根本就信不過你們，剛才我還看見有個奇怪的人在走廊裡走動，請你解釋一下！”
“奇怪的人？”
“我從房門的窗戶上看到了，一對可疑的男女帶著刑警和館長以及新聞社的那些傢伙。他們是什麼人，這裡不是被封鎖了嗎！”
“學生們走前說了些偵探什麼的……”房間裡議論紛紛。
走廊上的眾人相互對視，江寧的存在看來已經暴露了，順帶著華美也是一樣。
槐詩俏皮地吐了下舌頭。
“你們說的就是我，奇怪的人之一。”江寧突然把房門完全開啟。
趙雅無奈地抱住了頭。
無奈之下華美等人也相繼走進裡面。
長桌被推到房間的邊緣，中間並列排放的椅子上坐著大約十個人。
肥胖的中年女性，臉上滿布皺紋的禿頭老人，穿著襯衫的鬍渣男人等等，都是從槐詩拍攝的照片上看到過的面孔。
孫琦和劉鐸以及擔任警戒工作的數名警員則站在他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