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亞爾斯蘭現在雖然已經是帝國的實權侯爵,但是也是帝國的南部總督,又統領著大軍,甚至可以自主招募士兵來補充到軍隊中去,這樣的榮寵,已經至少數百年沒有看到過了。

在大軍征戰之時,或許會從路過的地區徵召些民夫,用來運送物資補給,在守城時也同樣如此,戰事艱難時徵入軍隊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戰局危急,帝都的大臣們也不是昏庸之人,但是戰後這些臨時軍隊都是要就地解散的,帝國歷史上雖然沒有大規模的武將作亂,但是各軍團私底下擴張實力卻是大忌。

但是費安頓四世不僅允許了亞爾斯蘭就地招募新軍,甚至還從軍部調派來了一批盔甲武器,這在西線戰事緊張的現在足以看出費安頓四世對自己這個表弟有多麼看重了。

畢竟德意志蘭家把持帝都禁軍數十年,其聲望地位在禁軍中無人能出其左右,由亞爾斯蘭來接管禁軍是為理所應當而又必須之事。

因此,他現在也在武將之列,因此迎接莫羅侯爵到來也就不用弄的太過繁瑣,不然真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根據里昂傳來的情報,那些糧商在昨日就已經悄悄地出了城,估摸著今日就要朝著義大利亞去了,也標誌著南境風暴計劃正式開始實行了。

那個拜蛇教的異端亞爾斯蘭並未有多重視,只是派了兩個影衛盯著,畢竟計劃的實施還需要她製造的瘟疫藥劑,儘管她的血很可能讓自己喚醒那沉睡在安納託利亞群山之間的山嶺巨人之王,但是對現在的亞爾斯蘭來說,這個山嶺巨人之王的甦醒非但不是什麼助力,甚至根本就是取禍之道。

的確,有了這位山嶺巨人之王的幫助,叛軍不過是一群螻蟻,輕輕踩上一腳就會覆滅,但是覆滅之後呢?掌握了南方的五個行省的自己必然會是皇帝陛下與除之而後快的目標,到時候就只剩下掀起新的內戰這一條可以走。

而無論是皇帝贏了還是亞爾斯蘭贏了,迎來的都是一片爛攤子,現在這些叛軍看似聲勢浩大,但是沒有一個黃金貴族乃至皇室成員的身影出現在叛軍之中,這就是叛軍最致命的短板,在看重血統的帝國,即便是那些普通貴族也要承認,讓他們接受一個身上沒有流淌著黃金血液的人成為帝國的皇帝,還不如將聯盟放進來。

不是聖加西亞人,你永遠無法理解聖加西亞人在血統上那近乎偏執的執著,正是因為血統,聖加西亞人飽受教廷的打壓和剝削,安納託利亞的群山之間到處都曾經被聖加西亞人的鮮血染紅,但也正是因為血統,聖加西亞人保持著強大的凝聚力,讓他們可以建立一個諾大的帝國。

雖然戈沙克侯爵的血脈可以追溯到曾經跟隨蘭瑟爾大帝南征北戰的第一軍團那裡,但是他不是黃金貴族,他的身體流淌著的只是普通的聖加西亞血脈,除非皇室和黃金貴族的血脈全部斷絕,否則沒有人會承認他為帝國皇帝,就連那些現在追隨他的貴族,想法也只不過是逼迫帝國給予一些自治權而已,坐上那個位置,是夢裡也不敢出現的景象。

如果這次反叛的是黃金貴族中的一家,就像帝國歷史上那兩次叛亂一樣,其他行省的貴族怎麼會如此堅定不移的站在皇室這邊,像現在這樣,逃亡者有之,試圖議和者有之,堅決抵抗者亦有之,可就是沒有起兵響應叛軍的。

之所以叛軍能夠存在至今,甚至讓帝國朝堂都有些慌亂,只是因為精兵猛將都在哈德良長城一線和聯盟的軍隊搏殺,帝國根本沒有兵力來平息叛亂了,這也是亞爾斯蘭趁勢而起的原因。

可以說在戈沙克侯爵沒有拉攏黃金貴族的那一刻起,這場叛亂就註定是失敗的下場。

我們假設帝國有三千名可以擁有私兵的貴族,考慮到帝國疆土的廣闊,這個數字可能還要再加上一些,不過無所謂了,那麼這三千名貴族每個人蓄養兩千名私兵,那就是整整六百萬的軍隊,而單單是一個費斯特廷亞家族就可以輕輕鬆鬆地派出十萬大軍來馳援南方,足以窺見帝國貴族那恐怖實力的冰山一角,就連聯盟也必須全力以赴的對手,又如何是一支不到十五萬之數的叛軍可以撼動的?

若是費安頓四世真的被逼急了,直接下詔允許各地貴族隨意招募軍隊,叛軍甚至連點水花都翻不出來,可如果那樣做了,中央集權的聖加西亞帝國也就不復存在了,很快就會演變成諸侯混戰的局面,至於在血雨腥風之後是誰端坐於帝國大殿的座椅上就說不好了。

所以亞爾斯蘭必須將叛軍擊潰,最次也要將叛軍拖在奇裡乞亞行省,因為叛軍將奇裡乞亞與南部的聯絡全都截斷了,所以亞爾斯蘭還不知道夏洛蒂帶著大軍已經從南部登陸的訊息,如果亞爾斯蘭知道了,哪還用什麼南境風暴計劃,堅壁清野,調集兵力死守坎大哈這處連線奇裡乞亞南北的咽喉要地,等著夏洛蒂率軍北上就好,不過那樣一來他就顯得太過中規中矩,倒是顯得有些對不起皇帝陛下的看中的意思,那自己這輩子估計也就是一個侯爵的爵位再加上德意志蘭郡的封地而已,再無往上爬的可能,畢竟,百年之內,再有這麼大的戰事的機會十分飄渺,以亞爾斯蘭的年紀和履歷也壓不住那些驕兵悍將,費安頓四世肯定不會讓自己再去參加西線的戰事。

所以奇裡乞亞,不,他,亞爾斯蘭,在這場平叛之戰中必須立下不世之功,最好要讓費安頓四世覺得如果沒有亞爾斯蘭那麼南部的叛亂不會平息的那麼快,這樣,憑藉鎮壓叛亂的聲望,再去西線也就是順利應當了。

亞爾斯蘭想到這,才想起來新軍整編這麼多天自己竟然沒有去瞧上一眼,雖然是因為每日都要處理政務直到深夜的緣故,可說起來也是實在不應該,說到底,還是因為他現在手下沒有幕僚的緣故,像是處理政務這些事本來都是幕僚的分內之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他一個堂堂總督來親自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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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什麼時候那些畢業生才能過來,到時候還是要在裡面尋找幾個幕僚才行啊......”

在帝國之中,帝國大學無疑是個特殊的存在,每年從這裡走出來的畢業生都會被分配到帝國諸行省的各個城市,擔任書記官或則稅務官,如果政績斐然,或則得到城主乃至總督的推薦,便有機會進入六部,當然,鑑於帝國的情況,當這些畢業生接受舉薦,也就意味著染上了舉薦人的顏色,畢竟只有貴族才有管理國家的權利,他們這些平民出身的官吏只能依託在貴族的羽翼之下才能施展才能,若是不自量力的想要行改革之事,讓官僚取代貴族,甚至貴族們都不需要用政治手段,直接尋個理由殺了便是,免死令可不是說著玩的,除了謀反或則和聯盟有所勾結之外,任何罪行都只需要繳納一筆數額巨大的錢款就可以安然無恙。

因此一部分畢業生走上了另一條路,成為了貴族的幕僚,為貴族效力,若是得到大貴族的賞識,隨手就是一個爵位,不管多小,總歸是個貴族不是?從此躋身上流社會,無異於一步登天。

儘管表面上那些幕僚受人非議,甚至連貴族鷹犬這樣的詞都用出來了,但是多少人卻是欲當鷹犬而不得,甚至你想成為幕僚也得看你的能力來判定,那些大貴族的幕僚哪個放出去都是六部主事的地位,甚至頗得榮寵者可以成為主家的附庸貴族,世世代代為主家效忠,那真是綿延子孫的福澤,旁人也只有眼紅的分。

雖然亞爾斯蘭覺得戎裝要比這一身華服更加合適,但是畢竟不知道這位莫羅侯爵到底是個什麼性子,還是這身衣服保險一點。

心裡想著心事,臉上自然也就沒有笑容,讓旁邊的侍女大氣都不敢喘地站在兩側。

“讓廚子準備宴席,我要款待遠道而來的客人。”

在坎大哈城外的平原上,一支軍隊正浩浩蕩蕩的向坎大哈行進,為首的正是莫羅侯爵,還有那個自稱是拜占庭鐵騎軍團長的青年。、

莫里斯·君士坦丁·卡佩,一個充滿安納託利亞風格的名字,而他帶領的這支軍隊,在莫羅侯爵的眼裡也不失為一支精兵。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世上,沒有什麼不懼生死的人。人生來就會畏懼死亡。

但軍人。人類中一個特殊的群體。他們製造死亡,並從死亡中得到喜悅,興奮,刺激等一系列被普通人認為是極為扭曲的東西,但實際上,這多數也只是短暫的行為,一旦過去,多數軍人也就變得和普通人沒有太大的不同。

而軍人的這些特異之處。是經過漫長的訓練,在激烈的戰陣殺戮中養成的群體行為,當這種群體行為成為他們近乎本能的存在的時候,比如,當他們看到大量的鮮血,當他們感受到了危險,當他們面對生死仇敵等等,他們就會變得狂暴,將人類最殘忍的一面表現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甚至本能的將自己學到的。見到的一切關於殺戮的技能手段,都用出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支精銳之師也就誕生了。

每支軍隊都有屬於自己的特性,有的軍隊擅長防禦,有的軍隊擅長巷戰,有的軍隊擅長突擊,有的軍隊擅長山地作戰,有的軍隊毅力驚人,無論遭遇怎麼樣的打擊也不會潰散,有的軍隊擅長速戰速決,但是一旦拖久了就容易崩潰。

但是拜占庭鐵騎,表現出來的卻是一種狂暴而又兇狠,只要一息尚存,就不會停止搏殺的感覺,在這個時候,他們變得與平日完全不同,他們頭腦冷靜,但對傷痛,死亡皆以失去了普通人應有的概念,敵人的,或者同袍的鮮血刺激著他們的神經,讓他們更加興奮。

這樣一支嗜血的軍隊,必然會在戰爭中大放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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