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誓死捍衛帝國邊陲,摧毀叛徒和敵人的防線,守護帝國千萬子民。吾等以染血鐵甲為衣,立下彼此相助之誓言,吾等為帝國而戰,亦為帝國子民而戰。從安納託利亞的四面八方,吾等聚集於此,所為,不過屠殺而已。吾等之名!拜占庭!

自從帝國總動員令下達之後,整個帝國彷彿變成了一架戰爭機器,精密而又冷漠地運轉。新兵從帝國的四面八方集結,簡單的訓練之後就被投入哈德良長城防線中,在一輪輪血腥殘酷的攻城戰中完成從新兵到老兵的演化。

黎明歷1453年八月,迦南要塞。

殘陽如血,經過一天的激戰,直到最後一個教廷士兵被長矛貫穿扔到城牆之下,易北河上已經滿是船隻殘骸和士兵們的屍體,隨著河流向著南方流去。

身為聯盟的主攻方向,這裡集結了教廷最為精銳的二十萬軍隊,各教派空前團結起來,只為了拿下河對面的要塞。

包括聖米蘭步兵軍團,尼德蘭騎士團,福音武裝修士會,還有各國騎士貴族組成的遠征軍團,以及聖希利爾輕騎兵軍團,還有仍在從教廷的各教區源源不斷自發前來響應教皇號召的聖戰戰士,狂熱的信仰是最可怕的武器,能夠抵擋這些狂熱信徒的自殺式進攻的恐怕也只有意志如同鋼鐵一般堅硬,為了守護身後的家園而戰的帝國軍隊了。

那些傷勢較輕的士兵都默不作聲地在清理著城牆上的屍體,自己的同袍就送到要塞後面掩埋起來,教廷的士兵則全部扔到城牆下那層層疊疊的屍堆中。

炎炎夏日,屍體的腐敗氣味充斥在每個人的鼻腔中,已經腐爛的,還沒有完全腐爛的,剛剛扔下去的,各種令人反胃的液體和肉塊混合在一起,讓人只是看一眼就有了嘔吐的慾望。

哈德良長城並非是一道真正的綿延兩千多公里的宏偉城牆,事實上無論是帝國還是聯盟,都承受不起修建幾乎與薩拉美山脈同等長度的城牆的消耗。

因此哈德良長城其實是以三大十萬人要塞為核心,數十座萬人要塞以及數百座千人要塞構成的堡壘群,在波濤洶湧的易北河東岸矗立,抵擋一切來犯之敵。

長達七十年的對峙,讓兩個龐然大物之間的往來徹底隔絕,因此迦南要塞面對易北河的那面,是沒有城門的,“米”字形的城牆讓迦南要塞成為一頭由磚石和士兵的血肉刀劍構成的不能移動的怪獸,吞噬著那些試圖登上城牆的宗教瘋子。

“改信?加西亞人的信仰只有先王和先祖,何來信奉一個不存在之神一說?”這是蘭瑟爾大帝對於教廷提出的和談條件的回應,因為在大北方戰爭中損失慘重,甚至蘭瑟爾大帝本人都已經負傷,所以教廷提出要封蘭瑟爾大帝為安納託利亞的王,條件就是加西亞人改信。

拒絕的後果就是教廷的大舉進攻,加西亞人在蘭瑟爾大帝的指揮下英勇無畏地抵抗著教廷的攻勢。

就在這個時期,一支來自安納託利亞拜占庭地區的部隊開始在戰爭中大放異彩,屢立戰功,在加西亞軍隊和教廷軍隊中都令人敬畏。

以下是一位教廷主教有幸看到這支部隊對教廷軍隊的進攻後寫給當時的教皇的信。

“聖座冕下,我不得不向您彙報,儘管神的戰士們依舊保持著對神的信仰和對敵人的仇恨,也從未放下手中的刀劍,但是毫無疑問的,那些加西亞異端對安納託利亞的控制將持續,並一直持續下去。在前幾日的戰鬥中,一支穿著只露出雙眼的黑色盔甲,披著血紅色披風的騎兵,騎著高頭戰馬,如同聖言錄中那妄圖挑戰神的權威的異教神的騎士那般如同磨盤一般碾碎屠殺著神的戰士們,死傷者不計其數,可大騎士長閣下對此卻也毫無辦法,軍營中正瀰漫著絕望的氣氛,我能在漆黑的夜晚聽見魔鬼在加西亞異端的軍營中低沉的笑聲,而我有預感,不久之後那個魔鬼就可以在白日猖狂的大笑了。請原諒,冕下,我不該對異端的武裝如此的畏懼,但如果您能夠親自來到軍營,親眼看到我信裡描述的一切,相信您也會理解我的恐懼。那個蘭瑟爾,那個異端的領袖,他那餓狼一般散發出瑩綠色的光芒的瞳孔始終都在窺視著安納託利亞之外的土地,請您務必要號召更多的戰士前來與異端作戰,不然神在塵世的榮光,永遠會有一個名叫安納託利亞的汙點。安納託利亞主教吉姆.肖恩。”

這封信中所描述的恐怖騎兵就是拜占庭鐵騎軍團的前身,由來自安納託利亞拜占庭地區的牧民和農夫以及獵人組成的拜占庭騎兵連隊。

初次踏上戰場,這支騎兵連隊就在加西亞人與教會的戰爭中大放異彩,蘭瑟爾大帝甚至許諾給這些騎兵田產以及薪資,獲得了這支連隊的效忠。

至於為什麼這支騎兵連隊能夠打破對於安納託利亞的加西亞人不善於騎兵作戰的固定印象,那是早已經塵封在舊紙堆裡的故事了,有各種各樣的原因,甚至還有說是睡了一覺就突然覺醒了騎兵的血脈的,就連拜占庭鐵騎軍團的軍團史中都對這段歷史語焉不詳,好像是一出場就大殺四方的樣子。

城牆之上,有一群士兵與眾不同,他們沒有脫去盔甲飲用清水或者食物,也沒有幫助其他士兵搬動同伴的屍體,依舊穿著只露出雙眼的盔甲,坐在滿是鮮血殘骸的城牆上,並沒有放下手中的武器,而別的士兵在路過他們所防守的城牆時都會低頭致敬,放輕腳步經過,生怕引起這群奇怪的士兵的注意。

“明天,是哪個連隊來著?”看著眼前忙碌的士兵們,這些奇怪的士兵中的一人用淡漠的語氣詢問,而從他那漫不經心地語氣也能看出他並不是期待回答,而只是想說些什麼而已。

“第七連隊吧……畢竟我們是第六連隊,明天自然是他們……”在他身旁的另一名士兵不急不慢地說道,然後百無聊賴的用指鎧敲擊著青石磚的地面。

“唔,也對,真可惜啊……明天的天氣應該不錯,居然不能用來殺這些教廷狗,真遺憾。”最先開口的士兵抬起頭看著橘紅色的天空中的晚霞,用惋惜的語氣說道。

“也不能這麼說,起碼要給其他的兄弟們機會,畢竟難得碰上這麼多的教廷狗可以殺,估計很久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說的也是。”

“十夫長,這些人是誰啊?”不僅不用搬運滾木擂石和錫晶,而且他們防守的城牆連一臺魔導炮也看不見,除了他們手中的武器沒有任何阻止教廷軍隊的武器,就連天蠍弩炮也看不到。

才來不久的新兵疑惑地詢問身旁忙的熱火朝天的十夫長,不過很明智地並沒有選擇說出後面那一大段話。

“也是,你不是迦南人,自然不知道,他們啊,是拜占庭鐵騎軍團的後代。”十夫長用眼角的餘光撇了一眼城牆邊的那些士兵,說道。

“什麼?!那支鐵騎的後代?可他們……為什麼只穿著皮甲,還有短劍,連盾牌都沒有……”士兵顯然也是從小聽著拜占庭鐵騎的故事長大的,聽見十夫長的回答震驚地反問。

“哼,你以為他們是正規的帝國軍團麼?早在七十年前,拜占庭鐵騎的番號就已經被取消了,他們現在的身份只是被徵召的民夫而已,他們身上的武器裝備,其實都是自備的。”

“自從被取消番號之後,那些在易北河會戰裡倖存下來的鐵騎就在迦南要塞後面建了個城鎮,娶妻生子,一代代地將鐵騎的名號傳下來,軍部也懶得管,畢竟如果不是因為鐵騎的潰敗,帝國也不會輸的那麼慘,索性就讓這些傢伙在要塞後面定居下來,也省的遣散回到安納託利亞被人打死。”

“所以,別跟他們有什麼來往,一群懦夫的後代而已,他們的先輩所犯下的錯是彌補不了的。”

“父親,您找我來有什麼事?”原本正在巡視城牆的莫德爾被哈奇公爵派來的傳令兵叫回城堡,走進大廳卻看到哈奇公爵青筋暴起的額頭,和那已經被捏到變形的羊皮紙……等等!羊皮紙!

莫德爾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因為帝國軍隊一直有個傳統,只有那些久經戰陣,在軍中享有盛名的將軍戰死之時,才會用羊皮紙來向其他部隊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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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方來的,格魯克·霍亨斯陶芬侯爵,在義大利亞的格拉斯諾戰死了,他的嫡子,亞爾斯蘭·霍亨斯陶芬接替了他的爵位和官職,現在已經退回奇裡乞亞,準備構建防線抵擋叛軍。”哈奇公爵將捏到變形的羊皮紙扔在桌子上,雖然哈奇公爵極力壓抑心中的怒火,但是顫抖的花白的鬍子卻暴露了他的心情。

寥寥數語,卻讓莫德爾大驚失色,要知道格魯克侯爵統帥的可是整個帝國最精銳的十萬禁衛軍,卻敗在叛軍之手,這些叛軍是怎麼做到的!

“現在我們還能抽出多少兵力。”哈奇公爵背過手,站起身來閉著眼睛詢問莫德爾。

“不到3千,如果再多,防線會有薄弱口的。”莫德爾知道哈奇公爵的意思,但是他說的也是事實,幾十萬看起來很多,但是一平攤也僅僅是剛剛夠而已。

“那些拜占庭鐵騎的後人呢?有多少?”

“大概一萬多,因為他們並不屬於帝國的正規軍,所以只按民兵的待遇來。”

“把倉庫裡的盔甲還有武器都發給他們,戰馬也是,守城用不到戰馬,然後讓他們南下,去增援奇裡乞亞,希望那個小家夥能像他的先輩那樣出色,只要能夠拖住叛軍,這場戰爭帝國就還有贏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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