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亞爾斯蘭來說,重新燃燒起禁軍的鬥志不過是他接下來一系列動作的第一步,雖然他已經把整個義大利亞行省都變成了荒野,但是他很清楚,這並不足以遲滯叛軍的腳步。

所以亞爾斯蘭在義大利亞的水井中給叛軍留了些很有趣的東西。

你們想的沒錯,正是瘟疫藥劑,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亞爾斯蘭心中有了一個計劃。

從昨日開始,來自德意志蘭侯爵的委託信就開始張貼在奇裡乞亞的職業者工會的工作列上。並開始以驚人的速度傳遞。

德意志蘭侯爵招募青銅下階以下以上的冒險者,人數不論,只要是佩戴傭兵徽章的人都可以到奇裡乞亞的坎大哈城總督府接受任務!

帝國的職業者工會起先是帝國為了約束那些沒有加入帝國軍隊的職業者而創立的半官方機構,主要是用來解決帝國境內存在的盜匪還有魔獸以及接受委託者的委託。

只要你達到了青銅下階,就可以去傭兵工會領取一枚傭兵徽章,這樣就可以證明你是一名傭兵,受到傭兵工會的保護,你就可以自備你的武器盔甲的開始你的傭兵生活。

在那些三流騎士小說中,傭兵們過著遊歷大陸的瀟灑生活,時而參與到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戰爭中,時而作為勇者的同伴與勇者一起斬妖除魔,看起來十分瀟灑。

但那都只是吟遊詩人們的美好幻想罷了。大部分的傭兵一輩子都只是個青銅,守在自己所在城市的傭兵工會中,接一些雞毛蒜皮的工作。

幫誰找丟失的錢包啊,替誰護送貨物啊,終其一生都沒有別的可能,死亡的方式也很簡單,或者在某一次護送任務中遇到盜匪力戰而亡,或者醉死在某個酒館,或者因為年老體衰而接不到任務餓死凍死在某個街頭,只有那些天賦異凜的幸運兒能夠組建僱傭兵團,參與到領主們的戰爭中去。

因為紋章院對貴族們所能擁有的私兵的數量有著嚴格的限制,所以僱傭兵團一直活躍在領主們之間。

比方說一個子爵打算與一個伯爵開戰,這時候子爵為了增加勝算自然會去釋出任務,而看到任務覺得可以做的僱傭兵團就會接下來,然後臨時作為領主的私兵,不過僱傭兵團有權利獨自行動,也就是說進攻還有撤退都是由團長決定的,這也導致了僱傭兵團的不穩定性,畢竟他們不是由你自己掌控的私兵,如果他們私自撤退導致你輸了這場戰爭你也無處說理。

所以領主們如果不是急需打醬油的或者是炮灰,寧願選擇拉攏一名盟友也不會僱傭大量的僱傭兵團的。

總之一句話,傭兵們的日子很不好過,只有那些不想加入帝國軍隊的職業者才會不得不成為傭兵,因為帝國對於傭兵們的限制,所以傭兵們終生不能踏出帝國一步。你只看到傭兵們在酒館裡出手闊綽,卻不會知道那是他兜裡最後的幾枚銀幣。

而眼下,亞爾斯蘭的一封委託信,幾乎是救活了全體傭兵,一時間,無數傭兵從各自城市出發,或是單行或是結伴而行,成為了帝國一時的話題。

“尤西婭,那個女人還活著麼?”已經把今日的事務處理完畢的亞爾斯蘭,突然想起那個在戰役前夕被他抓到的暗鴉的叛徒,即便是在亞爾斯蘭最憤怒最絕望的那個時候,亞爾斯蘭也並沒有拿那個女人發洩情緒,因為他需要保持那股暴戾來彈壓一切對他有意見的人。而現在,他突然想要折磨那個女人,於是他開口詢問站立在一旁的尤西婭。

“啊,大人,她還活著,”而尤西婭則慌慌張張地抬起頭回應亞爾斯蘭的詢問。

“你怎麼了?”見到尤西婭滿臉恐懼,彷彿看見了什麼恐怖東西的樣子,亞爾斯蘭奇怪的問。

“不,大人,我沒事。”面對亞爾斯蘭難得的關懷,尤西婭非但沒有驚喜反而低著頭往後退了好幾步。

身為目前亞爾斯蘭最親近之人,尤西婭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亞爾斯蘭的變化,而這變化讓她恐懼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變化,如果非要形容地話

,從前亞爾斯蘭雖然表現的很冷漠,但是尤西婭還是能夠窺視到亞爾斯蘭那溫柔的內心,可自從格魯克侯爵還有留裡克副帥戰死之後,亞爾斯蘭就變了。

雖然他的笑容比以往更多了,但是卻假了許多,尤西婭再也無法看清亞爾斯蘭的內心了,現在的亞爾斯蘭就像一具木偶,只剩下看似溫暖實則冰冷的外殼。

“那個女人在哪?帶我去見她。”“是。”

地牢幾乎是每座總督府的標配,畢竟每個總督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不能被別人知道的小秘密,需要一座地牢來保守秘密,顯然奇裡乞亞的上任總督也不例外。

“大帥!”亞爾斯蘭和尤西婭從書房的地道向下走去,走到一處拐角,兩名披著黑色披風的帝國禁軍向亞爾斯蘭跪下行禮,而亞爾斯蘭則笑著說免禮,還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兩人起身跟隨外亞爾斯蘭和尤西婭的身後。自從經歷格拉斯諾的大潰敗之後,亞爾斯蘭愈發信任起隨他一刀一槍拼殺出一條血路的阿塔蘭忒騎兵營的殘部來,不僅將最好的盔甲武器還有軍餉給予他們,還將他們作為自己的親兵守衛總督府。

誰都能看出來,亞爾斯蘭並不信任那些重新收編起來的禁軍,儘管那次潰敗並非他們的錯,但是他們已經失去了亞爾斯蘭的信任,時至今日,他們還呆在坎大哈城外的軍營,亞爾斯蘭也從未去看過一眼。

“尤西婭,我任命你為聖矛戰團的第一任戰團長,武器,盔甲,還有糧草物資我都會儘可能的提供給你,你能在三個月內為我打造一支絕對忠誠的戰團麼?我不要求他們的實力怎樣強大,我只要求他們忠誠於我。”

沿著螺旋向下的地道走到地牢門口,亞爾斯蘭突然停住,轉過身,雙眼緊緊地盯住尤西婭的雙眼,用深情地聲音說道。

“大人,讓我,讓我來,是不是,是不是有些不合適,我畢竟只是個掌旗官而已……”尤西婭低下頭,自卑地說道。她聽出來了亞爾斯蘭的意思,只忠誠於他,這意味著亞爾斯蘭有一天會跟帝國和皇帝陛下站到對立面麼?尤西婭不敢繼續往下想去了……

“尤西婭,聽我說,沒有誰天生就是名將的,就連現在的我也算不上名將,所以我讓你放手去做,我只要求他們忠誠於我。我只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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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亞爾斯蘭那真誠的眼神,尤西婭原本想要拒絕的話語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小臉漲的通紅的她最後只能輕輕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新戰團的人數暫時定為五千人,不同於軍團,關於它的職位和建制我都有著新的想法,聖矛戰團不僅要成為對我最忠誠的戰團,還會是最強大的戰團,我向你保證,當戰團正式加入帝國軍隊,你和你哥哥的罪行也會被寬恕,被我寬恕。”

就這樣,日後被稱為“鋼鐵戰矛”的盧西坦尼亞女大公尤西婭.德拉維諾.烏斯季諾夫正式與聖矛戰團聯絡在一起。

誰也不會預料到,一個目前只有不到兩萬殘兵敗將的大帥,再加上一個不過十六歲的少女戰團長,居然打造出一支那樣恐怖的戰團。

昏暗的地牢內,四支分別放在四個牆角的蠟燭維持著地牢的光亮,被燭光映成黃色的牆上是怎麼樣都擦不乾淨的烏黑的血跡,進入這座地牢的人都從心底升起一種厭惡的情緒,本能的想要離開這裡。

在地道正對著的牆上,一個身材近乎完美的女人被鎖鏈牢牢地束縛在牆上,渾身被脫的只剩褻衣的她的魅力不減反增,那具凹凸有致的軀體讓兩名士兵都有些口乾舌燥。

“你在把瘟疫藥劑交給叛軍的時候,想過會有今天的下場麼?”

亞爾斯蘭走到女人的面前,背著手笑著詢問。

“還真的是沒想到。”女人抬起頭,那張似曾相識的臉讓亞爾斯蘭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亞爾斯蘭,你就打算這樣與我敘舊麼?看來這幾年你覺醒了些奇怪的愛好啊。”

“你們都下去吧。”亞爾斯蘭深呼吸一口氣,轉身對身後的三人開口說道。“大人?”“我說退下!”“是。”尤西婭最後只能帶著擔憂的眼神示意兩名士兵跟她一起離開。

“真是想不到,明明說好長大要娶我的小家夥,現在居然成了風流公子……”“啪!”海瑟薇的話還沒有說完,亞爾斯蘭突然轉身狠狠地給了海瑟薇一耳光。

看著鮮紅的掌印在海瑟薇的左臉上顯露出來,亞爾斯蘭冷冷地說:“我需要一個解釋,海瑟薇。”

“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你看到的就是我的解釋。”

“啪!”海瑟薇的右臉又遭受了摧殘。

看著亞爾斯蘭逐漸變得血紅的雙眼,海瑟薇最終低下了頭,低聲說:“我沒有辦法……”

“你沒有辦法?!!所以你就他媽的把瘟疫藥劑交給叛軍那些雜種?!!!你就他媽的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士兵們在瘟疫中痛苦的死去?!!而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你該死的沒有辦法?!!就因為你那該死的沒有辦法,我父親死了!我哥哥也死了!死的毫無意義你知道嗎?!他們本不該就這樣死去的!!!”

亞爾斯蘭在一瞬間突然爆發了,他衝上前,雙手捏著海瑟薇的下巴大聲咆哮著。

面對暴怒的亞爾斯蘭,海瑟薇選擇閉上雙眼,什麼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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