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八月二十一日開始,來自帝國各處的貴族私兵以及被臨時徵召的十七歲到四十歲的成年男人組成的輔助軍團開始源源不斷的開往哈德良長城防線。

父親放下懷中的孩子,丈夫吻別面前的妻子,兒子揮手告別白髮蒼蒼的父母。

不斷有人加入人群,就如同山間的小溪,匯入奔騰咆哮的江河一般!

“帝國!需要你們!如果你不願為它而戰!那麼,至少讓我看到你願意為它而死!”

帝國武庫那用精鐵鍛造的大門被人緩緩推開,裡面堆滿了被灰塵掩埋的帝國的制式盔甲還有武器。

自從《薩拉達爾條約》被簽訂後,帝國就在準備下一場洗刷恥辱的戰爭,六任皇帝承受著奇恥大辱而默默地為繼任者準備著。

就算前路無比黑暗,就算想要覆滅帝國的人可以從東大陸排到西大陸。

那又怎樣?

帝國的存亡,從來不是你們能左右的!你們,這幫渣滓!

聯盟的主攻方向在哈德良長城北線的東鬼要塞,二十萬教廷軍隊即將開始日夜不停地猛攻,接著便是拉米蘭要塞和克羅坦要塞,分別由比蒙族和精靈族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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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長達一千多公裡的防線,但是大部分防線都只是一段城牆而已,帝國防線的真正核心便是這三座巨型要塞還有圍繞著這三座要塞建起來的數十座小要塞構成的三片要塞群。

聯盟目前出動了三十五萬軍隊,還有數十萬的預備隊隨時投入戰場,而帝國因為戰爭爆發太倉促,只有三十萬軍隊駐守在哈德良長城,新徵召的軍團雖然正在日夜奔程,但是最近的也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到達。

比蒙族的文明還處在原始狀態,勇猛好戰,以老死為恥,以戰死為榮。

艱苦的環境能夠打造出強悍的民族與悍不畏死的軍隊,比蒙族是這樣,聖加西亞人也是一樣。

跟安納託利亞那能夠凍結靈魂的凜冬相比,死亡又算得了什麼?

對於他們渴求了數千年的家鄉故地,比蒙族內部的氏族首領們達成了統一的意見。

狼人,熊人,豹人,牛頭人,獅人還有虎人以及貓人和犬人,他們聯合在一起,為了同一個目標,放棄了氏族之間的仇怨。

在這個生殖隔離被打破的世界,龍族用龍語魔法和血脈改造技術打造出了這些怪物。

他們從出生就伴隨著厭惡乃至仇恨的目光,甚至聯盟內部也瞧不起這些半人半獸的雜種,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但是在卡拉布里亞大陸,種族與種族之間從來不存在憐憫和同情,帝國不可能將託洛薩平原給予比蒙族。雖然教廷如此許諾,不過比帝國更加排外的教廷雖然做出了一副眾生平等的姿態。

比蒙族依然在鐵達爾半島邁不出一步,每年都會因為糧食短缺而死上一大批比蒙族,而在教廷與比蒙的邊境,比蒙族的女性是最暢銷的貨物!

至於精靈,他們簡直就是上天的寵兒,長達千年的壽命,天生俊美的容顏,還有充足的底氣。

那底氣是他們的歷史所賦予他們的。

由泰坦親自創造出來的種族,被授予統領大陸各族領袖的稱號,他們理當主宰大陸。

可惜經過青銅紀元的戰爭,精靈們不僅損失慘重,而且失去了庇佑他們的神明,只能在西大陸的白銀之森中休養生息。

在黑暗歷中期,精靈們曾經想再次主宰大陸,可當年只能在他們身後衝鋒的人類已經是他們無法戰勝的存在。

教廷與帝國的戰爭說到底只是人類的內戰,但是教廷為了勝利而說服了比蒙與精靈加入聯盟,一同對帝國發動戰爭。

這場戰爭一開始,教廷就失了道義。

八月二十七日,在義大利亞,還沒有等到格魯克侯爵從帝都返回,諾蘭的叛軍就主動出擊,襲擊了多處城鎮。

亞爾斯蘭不得不臨危受命,以少帥的身份統帥這十萬大軍。

統帥十萬大軍和一個千人隊的差距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士兵有問題問軍官,軍官有問題問軍團長,而軍團長有問題只會問你,而你問誰?你是統帥!你必須做出決定。

今天是亞爾斯蘭作為少帥統領這十萬大軍的第七天,各種排程以及種種事務讓他忙的整整七天都未出主帥的營帳。

軍中的事務倒是不多,可問題是帝國始終沒有派遣新的總督,也沒有派遣書記官和城主幫助他重建義大利亞行省的行政體系。

身為目前義大利亞行省的實際主人,亞爾斯蘭不得不負起這個責任,管理整個行省。

這是趕鴨子上架啊!亞爾斯蘭在看到幾乎到他頭頂的公文,心裡痛哭流涕的想。

黃昏時分,左手輕輕敲擊著桌子,右手用鵝毛筆在最後一張公文上用貴族花體字簽上自己的名字,亞爾斯蘭緊皺了一天的眉頭終於舒緩開來。

“呼,可算都弄完了。”他伸了個懶腰,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接著用終於解脫了的語氣說道。

他現在不止需要統御這十萬大軍,整個義大利亞的事務都需要他拍板決定。

以武將的身份做著文官的事,也難怪他累成這樣。

“尤西婭。”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亞爾斯蘭呼喚著小掌旗官的名字。“大人。”尤西婭穿著明顯是量身打造的長袖鎖子甲還有連為一體的鎖子甲手套,大姆指與其餘四指分開,鐵手套的掌心部分用布或皮革製成,帶有與之連為一體的鎖子甲護帽,頭部,包括前額和下頰都護在裡面,還戴著平頂圓筒形頭盔,頭、臉和頸部都被護住,由於此類頭盔很重,有的重量超過20鎊。如此的重量,不是用頭頂著,而是用雙肩支撐,在雙肩處用皮帶或鐵紐與鎧甲連線。

即便是軍中最小型號的盔甲對於尤西婭來說也並不合身,她不得不去正在重建的瑞亞城中找沒有逃亡的鐵匠重新定做一套盔甲。

卡拉布里亞大陸的掌旗官(Herald,也可譯成副官或傳令官),就字面定義來說,他們充當的是信使或發言人的角色。在帝國軍隊中,他們負責守衛大軍的旗幟,代為宣讀統帥的宣告。掌旗官在軍隊中有很高的地位,稍次於軍團長而已。因為帝國的軍隊中大多是職業文盲,掌旗官是少數有讀寫能力的人,他們作為當事人,擔負著記錄歷史的重任。在一些大的家族中,甚至擁有私人的副官,專門撰寫家族的編年史。

而帝國賦予了掌旗官這個職位新的意義。他們是一個軍團裡負責持旗並用旗幟釋出訊號、鼓舞士氣、作為集合標誌的軍官。

在青銅紀元,全身性的鎧甲已流傳甚廣,頭盔也向大型化發展。全身都被嚴嚴實實的包裹著,就產生了一個問題:在戰場上如何辨別同伴。大夥兒穿戴都差不多,面目又被遮住看不見。有些騎士和貴族在自己的盾上標出花哨的圖案,這些最早的圖樣也許只是裝飾性的。

掌旗官很快意識到,如果形成一套系統的規範,那麼每人都可以方便的認出誰是誰來。最早的一套規範是博西帝國的貴族制定的,從此掌旗官多了一項任務:設計並紀錄這些圖案,這套規範被賦予了專門的名稱,紋章學。

可以說亞爾斯蘭給予尤西婭的待遇很是優渥了。

雖然士兵們有些議論,但是只不過是一個女人當了掌旗官而已,跟他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所以也就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把這堆公文拿走,我以後都不想看見它們了。”“是的,大人,明天我會給您拿來新的公文的。”

亞爾斯蘭敲擊桌子的手指突然一頓,尤西婭可以看出他的臉頰在抽搐著。

尤西婭忍住笑意走過去將公文收攏,然後捧出營帳。

自從二十日晚的事情之後,她能明顯的感覺到亞爾斯蘭對她的態度改變了,從一開始充滿懷疑和審視的冰冷眼神,到現在將她作為一個下屬對待,尤西婭已經邁出了一大步。

自從那個暗鴉走以後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不僅諾蘭境內沒有傳來任何跟瘟疫有關的訊息,甚至叛軍還主動出擊,奪取了數個城鎮,雖然平叛軍很快奪了回來,但是亞爾斯蘭內心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他可能犯下了彌天大錯。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他正是被內心殺戮和破壞的慾望折磨的時候。雖然完全不能保證那個暗鴉的忠誠度,亞爾斯蘭卻輕易的相信了那個暗鴉,還將如此重要的事交給她……

“該死!!!”

猛地一砸桌子,亞爾斯蘭立刻起身走出營帳。

“你。”亞爾斯蘭神情激動地將站崗的士兵拽過來。“怎、怎麼了大人?”

士兵用迷茫的語氣詢問。

“我待會寫一封信,你拿著我的令牌,帶上四匹馬,務必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帝都,將信交給陛下!聽懂了嗎?!不然,這十萬大軍,就都會覆滅在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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