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永遠擋不住心之所向!——李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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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爾曼斯克鎮,不凍港,這座祥和充滿生氣的俄羅斯小城,經歷了三天前的一場惡戰,再度恢復熱鬧的景象,或許人類就是這樣一種矛盾的主體,當危險來臨,痛苦萬分,但是危險過去後,一切又會重歸寧靜。

碼頭上,喬,卡拉,李斯特,克莉絲汀,貝爾,雪莉並肩站在木板上,迎著清晨微寒的海風,吹拂著衣角獵獵作響。

貝爾半開著玩笑道:“想不到,這次任務就這樣圓滿結束了,聽說,巴塞羅校長似乎成為獅心王了。”

喬依舊戴著青銅面具,聲音平靜道:“對你們而言,這次任務確實是一次鍛鍊,你們每個人都應該有所收穫,或有所改變吧。”

李斯特幽幽一嘆,“可惜,愛德華冕下他……”

克莉絲汀面無表情,但罕見的開口道:“冕下死得其所,他是在面對火魔君薩迦隕落的,我們應該給他祝福,而不是傷感。”

卡拉點了一下頭,“說得對,我們早已做好死在獵魔這一條路上的準備,既然已經知道結局,那麼就在過程上燃燒得更旺吧。”

“誒,你們看,那是袁塵落!”貝爾突然伸手指向剛剛駛進港口的一艘大漁船船頭,上面一名年輕青年傲然孤立,只是身上穿著簡單樸素的水手服,有點蓬頭垢面的樣子。

“還真是,塵落!”李斯特喊道。

克莉絲汀已經跑了下去,第一個上去抱住了剛下船的袁塵落,低聲抽泣著。

喬和李斯特等人這才快點下來,眾人圍住袁塵落,欣喜若狂,貝爾大力地拍了拍袁塵落的肩膀,道:“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

袁塵落輕拍著懷中克莉絲汀的後背,一向冷漠的他也難得開一次玩笑,“怎麼,你很希望我死嗎?”

“你這麼說可就傷我的心了。”貝爾做了個鬼臉,表情誇張,惹得眾人大笑。

喬點點頭,沒有一點驚喜的感覺,平靜道:“回來就好。”

李斯特問道:“快說說你是怎麼回來的?”

“說來話長,很多事情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反正沒事就好。”袁塵落笑著說,“當時我醒來發現自己衣服沒了,就潛入海中,想一口氣游回來,但是還沒到一半就精疲力竭,幸好有一艘大的撲魚船救下了我,這衣服還是問那個好心的大鬍子船長借的,我故意編自己是來旅遊的學生,同行的大船因為油倉洩露爆炸了,只有我逃了出來,他也就信了。”

卡拉在一旁道:“能沒事就好。”

袁塵落微微一笑,但眼睛深處有一絲疑惑和不自然,他在昏迷的最後一刻,看見了一個高大的背影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還有,醒來後就發現自己的魔紋自然而然地達到第一次進化,並且提純到一種更高層次的境界,恐怕離領悟結界之力應該也不遠了。

還有一點奇怪就是自己的身體似乎改變了很多,在獨自一人進入冰冷刺骨的海水中拼命遊動時,才發現自己可以輕鬆滑動,水彷彿沒有阻力一般,但相應的耗損也大幅減少,可是袁塵落已經一天沒吃飯,還是差點凍僵了。

袁塵落多次感知,可以確定的是自身的骨骼似乎改變了,並且是運用魔語?融合術做到的,總得來說,這次非但沒有失去什麼,反而收穫滿滿。

下午,亞特蘭蒂斯學院的專機親自前來,將這一隊人承載回去。

其中袁塵落等人一上飛機,就疲憊不堪地睡著了,喬看著這些孩子們年輕的臉龐,沒有多說什麼。這對於他們是一次完美的歷練,同時也使他們身心俱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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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蘭蒂斯,校長辦公室。

午後陽光照射進百葉窗前,外面紅色山牆上爬滿碧綠色的爬山虎,不時有一兩只可愛的蝴蝶飛舞。

在漆皮白金邊的辦公桌左右,坐著一老一少兩個人。

“要紅茶還是咖啡?”巴塞羅校長伸手從身後小櫥子裡拿出幾袋自己視為珍寶的東西。

袁塵落不卑不亢地笑了笑,道:“我就不喝了吧,不然校長先生可就心疼了。”

“不不不,這是我請你的。”巴塞羅校長掂了掂兩個小袋子,最後還是決定只泡一壺紅茶吧,拿著小爐子點上火,放上陶瓷燒水壺,道,“不過,咱們一人只能喝一杯。”

袁塵落沒有在乎這些,他知道這紅茶絕不便宜,是源自武夷山桐木關的煙燻正山小種中最珍貴的金駿眉,是以純芽頭煙燻製成,而一芽一葉則為銀駿眉,更差一檔次就是一芽兩葉的銅駿眉,可是早在清朝末年,正宗的種出正山小種金駿眉那兩棵茶樹就已經被刨了,也就是說,正宗的金駿眉已經再也喝不到了。

現在中國市面上,一兩銅駿眉都足夠買一輛汽車了,上次袁塵落記得有個人送給繼父秦鴻一盒不過二兩半的正宗銅駿眉,都讓他足夠炫耀很久了。

巴塞羅這袋金駿眉,也是在當年中國清朝的時候到往一次中國,託好友帶上的,這些年也就只剩這麼一點兒了。

袁塵落顯然知道巴塞羅校長的心疼,也沒有說話,靜靜地等燒水壺的水燒沸。

小陶瓷壺蓋撲騰,巴塞羅校長這才倒入紫砂壺裡,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混合著煙燻的滋味飄散起來,讓人不禁感嘆不愧是世界上最珍貴的茶葉啊。

“說說看吧,你來找我是什麼事?我也不是很吝嗇這杯下午茶的。”巴塞羅校長靜等了五分鐘茶葉完全泡開,給兩個茶盞各倒了等量的茶水,蓋上杯蓋,推給袁塵落。

袁塵落接過,輕開啟杯蓋,那種清淡而讓人陶醉的茶香溢了出來,微抿了一口就再度蓋上,平靜道:“校長先生,我想知道有關我父親的那件事。”

巴塞羅校長似乎早就料到是這件事,也沒有驚訝,從背後拿出一份檔案,道:“具體細節我也不太清楚,但是這是目前獅心會和學院擁有最為詳細的資料,那次事件被稱之為黑色漩渦,你是否清楚百慕大三角的傳說?”

“聽說過一些,很多船隻在那裡失事,但是目前也還沒有明確解釋其中原因。”袁塵落感覺自己似乎慢慢揭開一層神秘莫測的面紗。

巴塞羅校長點了一下頭,道:“百慕大三角地處北美佛羅里達半島東南部,具體是指由百慕大群島、美國的邁阿密和波多黎各的聖胡安三點連線形成的一個東大西洋三角地帶,但是從《神言啟示籙》上指出,那裡曾經是水魔君巴莎的寢宮。”

“水魔君巴莎?我記得我在地鐵站口遇到的那個藍髮少女,校長先生您說過她就是水魔君巴莎。”袁塵落腦子一片混亂,迫切想知道這背後的真相。

巴塞羅校長低頭喝了一口茶,繼續道:“那個藍髮少女,她也是水魔君巴莎,水魔君在八大魔君中最奇特,因為如果說火魔君是八大魔君中的煉金術師,那麼水魔君就是造物主,她一直是雙生子,我們碰到的那個,是其中之一,並且已經完美復甦的水魔君巴莎。”

袁塵落皺眉道:“那她和我父親有什麼關係?”

巴塞羅校長遞過一本厚厚的古羊皮書,道:“第十七頁,用古拉丁文記載,翻譯過來大致就是:大洋之主母,感化萬物,復甦生靈,創白銀宮殿,受神賜之永恆。這其中的意思,大致可以理解為水魔君巴莎是海洋的統治者,所有水中生命都是她誕生的,她建立了自己的寢宮白銀宮殿,並且被神賞賜了永恆,這個神就是始魔,始魔把自己三分之一的命門交給水魔君掌控。”

“三分之一?始魔不是已經被八大魔君和人類一起殺死了嗎?”袁塵落問道。

“理論上是的。”巴塞羅校長道,“但是始魔有三個命門,我們的前輩只摧毀了一個,另一個在水魔君巴莎手裡,但是水魔君巴莎甦醒了其中一個,唯一的解釋,另一個被你父親殺死了,並且那個命門也消失不見了。”

袁塵落低頭喝了一口茶,平復一下心情,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心中暗道:“那個命門,或許在我身上。”

巴塞羅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平靜道:“你先開啟那份文件看看吧。”

袁塵落翻開檔案,彷彿揭開古老的傳說,心臟微微抽搐,對未知有一種不明所以的期許和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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