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十幾天，終於等來了馬亮接見舊部的時間。
一大早，朱敏和胡兵就坐好了準備，提前從柳城出發，前往馬氏莊園。
在車廂裡，兩人商量好等會的說辭，發現對方都有些緊張，不禁莞爾。
胡兵摸著他那油光錚亮的腦袋，自嘲的說：“不瞞你說，昨晚我是整宿沒睡，一個人關在書房，一直坐到天明。”
朱敏聞言一笑，打趣他說：“你的那些個顏如玉肯放過你！？”
這個問題一直是胡兵的軟肋。
以前在江城的時候，就被拿出來的挑刺說嘴。
沒辦法，就有這麼點寡人之疾，又有這麼一顆憐香惜玉之心……這後果嘛，就是後院一直很“熱鬧”。
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三十個女人關在個封閉的後宅，是幾處戲？
反正胡兵這個城主大人是沒有辦法，前些天一個很得寵的小妾生產的時候難產死了，本以為是場意外，誰知道有人出來揭發，牽扯出來一大堆陰損、狠辣的事兒，傳出去，就是一大醜聞。
胡兵是焦頭爛額。
但沒辦法，享了齊人之福，就要付出這麼個代價，被他收用的是人，不是沒思想的機器和木偶，這麼多女人的富貴榮辱、背後一大家子的興衰更替，全都系在他一個人身上，讓她們五講四美、相親相愛，或者胡兵王八之氣狂震，享用了她們的身子，隨便俘獲她們的心？
哈哈，天下那有這種好事兒，就算有，也是男人們嚮往和意淫。
古人為什麼要講什麼三從四德，為什麼要用那麼多的規矩禮法來要求和約束女子？
……
這麼打趣說笑一番，兩人身上的緊張倒是淡了許多。
等到了莊園，兩人下車，端肅又恭敬的跟馬家人寒暄了片刻，奉上禮物若干，聊表寸心。
被一路引著，穿過重重門禁，直奔後宅。
為兩人引路的馬家人是個和馬亮同輩的遠支，在柳城素來就有憐花公子之“美譽”，這“寡人之疾”比胡兵還要嚴重，但他有沒有胡兵的資本和資源，平日就非常羨慕——應該說，胡兵就是他的目標、嚮往和偶像，要是能活的像胡兵這樣，人生就圓滿了。
今日好不容易才爭取到這件差事，引路的時候就分外熱情和賣力，不斷和胡兵套著近乎，如果不是顧忌到一旁的朱敏，什麼討教、交流的言辭都該出現了。
胡兵和朱敏眉頭暗皺，但在人家的底盤上也不好說什麼，一直到一處院落外，這拎不清的人才閉嘴，戀戀不捨的將兩人送入院內，才依依不捨的迴轉。
老爺子住的榮壽堂是位於中軸線中央的正院，這間小院是臨時收拾出來的，馬亮已經在此住了十幾天了。
院內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你們來了，過來吧！”
兩人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堆起滿臉的笑意，向聲音傳來的廂房走去。
廂房也過了兩重門禁，直到馬亮所在房間的門外，才停了下來。
“胡兵（朱敏），覲見真人！”
“狗屁的覲見，都滾進來，難道還讓出去請！？”
這個“狗屁”和一個透著親暱的“滾！”字，可讓胡兵像是吃了人參果那般的舒坦。
就算如此，兩人也不敢大意，小聲答應了，才一起邁進室內。
一走進去，就看到馬亮在一個大作案前忙碌。
繁瑣而神秘的靈陣，宛如高精密的積體電路一般，銘刻在一張張秘銀基座上。
深邃而透著歲月滄桑的靈光，別說見過，聽都未曾聽過。
兩人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口呼真人，單膝就要跪下。
這一跪就像跪在彈簧上，越用力越是跪不下去。
兩人對視一眼，順勢就起來了。
馬亮招呼一聲，就沒管兩人，自顧自的忙碌著。
朱敏和胡兵消除了久別重逢的陌生和緊張感，等了一會，胡兵大著膽子上前，笑問：“真人這是在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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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為了晉升的事兒。”
馬亮隨口這麼一說，就在兩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靜默了一會。
胡兵笑著說：“真人這次晉升，應該是序列3了吧！？”
“嗯，序列3，所以才很麻煩。”
“可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如果有，真人儘管吩咐！”
“你還別說，真有！”，馬亮放下銘刻法陣的刀匕，隨手拿起一份清單，遞了過來，“都在單子上，要儘快備齊！”
胡兵心中凜然，連忙接過，和朱敏一起看。
半晌。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泛起一個苦笑。
“怎麼，湊不齊？”
胡兵倒是想拍著胸脯答應，奈何現在的柳城遠不是江城可比的，他這個城主，也比不上曾經的麒麟團的一個理事兒。
底盤小了，資源少了，最重要的是，缺了馬亮這個參天大樹，很多事兒都玩不轉了。
單子上的東西，很多只是聽過，可從未見過，比如什麼空間結晶。
這玩意兒可只聞其名，從未見過真正的東西，還有什麼空間蠕蟲的幼蟲——這到那去尋摸？
超過了兩人的能力，自然不敢大包大攬。
“也對，難為你們了！”，馬亮渾不在意的說，“那就用靈石去收購，別的缺，唯獨靈石不缺，我這有個賬戶，你們去一趟江城，把戶頭上的靈石都取出來，用做收購。”
兩人也有靈石，雖不一定有馬亮的多，但如果能用靈石解決，剛才就不會那麼為難了。
但馬亮這樣說了，兩人也不做分辨，反正都是為真人辦事，去一趟江城也好。
借真人這張虎皮，重回舊地，那些個鳩佔鵲巢的傢伙識趣也就罷了，要是他們不識趣……嘿嘿，不用真人動手，只要有這麼個意識，就有大把人急不可耐的跳出來，掀翻了他們的攤子，砸了他們的碗！
很乾脆的就答應了。
又等了一會，等馬亮告一段落。
“好了，我們聊聊吧！”，馬亮離開作案，引著兩人落座，隨意而慵懶的開口說，“怎麼樣，這些年！？”
朱敏這時才唱主角。
“一切都好，真人放心！”，朱敏柔和的笑道：“柳城雖不大，但也足夠安置麒麟團的餘部。”
“順利就好！”，馬亮點了點頭，說：“只是，怎麼在途徑序列上沒什麼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