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一場盛大的祭祀活動,就在這所謂的隱秘之主的國度裡進行。

這是一場活祭!

祭壇前挖著讓血液流向祭壇的凹槽,一排排斷頭鍘前,神氣活現的站著一個個彪形大漢。

這些有著日耳曼血統的男子,面容都很粗礦,壯碩的就像是健美先生。

他們穿著原始的皮草,臉上塗著代表隱秘的花紋,圍繞著自己負責的斷頭鍘“跳大神”!

又有畫著各種神秘塗鴉的祭祀,搖著一個掛滿嬰兒骷髏的權杖,叮叮噹噹、抽瘋似的呼喊聽不明白的頌詞。

還有牧師,走動在一排排信徒中間,用種種神秘的呢語跟這些面容都籠罩在兜帽下的人佈道……

一切看起來都這麼的荒誕。

偏偏又給人一股毛骨悚然的神秘感。

就連燃燒在現場的篝火,似乎都籠罩著一層說不出的光影,散射出去的光線,讓每個影子都像是活物,正隨著祭祀們的舞蹈,做著某種關聯而神秘的跳躍。

“這該是的鬼地方!”,林奇在心裡罵道,“我不喜歡這裡,很不喜歡!”

“無論你喜不喜歡,我們都是客人,要禮貌一些!”,該隱在他的意識裡,平靜的說。

“哇哦,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你要講禮貌,看來這位隱秘之主有些來頭!”

“他的威能遠超你的想象,只要這個世界還存在秘密,只要還有不為人知的陰影,祂就不滅不死!”

“我怎麼聽說,他就是個喪家之犬,在靈界被人轟殺了大半不說,跑到物質界,還被一個女媧給滅了!?”

“他只是被一個更大隱秘所擊敗,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個人的存在也是祂的力量來源!”

“什麼鬼東西,聽不明白!”

“聽不明的就對了,這個層次太高,遠不是你現在能夠企及的。”

“那現在怎麼辦,你說的“命運”已經到了,除了這裡的神經病很歡迎我們,沒看到收穫在哪!”

“稍安勿躁,等祂出現!”

“你認識他?”

“在靈界打過交道。”

“……”

兩人對話間,一隊黑袍人拉來了今晚的祭品!

一群瘦骨嶙峋、五花大綁的拾荒者!

所謂的拾荒者,是城市和文明之外的舊時代遺民,他們有的是戰亂的殘餘,有的是不容於城邦的棄民,有的是各種鬥爭的失敗者,還有的是因為各種原因被放逐的“罪人”……

他們生活在野外,無依無靠,風餐露宿,跟環境搏鬥,跟各種兇殘的靈性生物戰鬥,跟各種危險的洩露、詛咒怪物戰鬥,跟序列者城邦戰鬥。

他們本能的抱團,不同的拾荒者部落之間,也經常發生血腥的戰鬥。

一句話,鬥天鬥地鬥自己,沒什麼可以依靠的了,就連生活在城邦裡的人都看不起他們,各個城邦最流行的刑罰就是驅逐。

驅逐到城市和文明之外,做一個拾荒者!

他們經常做的,是遊蕩在各個舊時代遺留的廢墟裡,靠收集舊時代的各種“破爛”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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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者只是個統稱。

他們說一個很龐大的群體,就像蟑螂一樣,在這個越來越殘酷的世界生存。

他們有的已經淪為徹頭徹尾的野獸,有的還固守著舊時代的信念和約束,他們自稱“自由者”,卻被文明世界冠以“蟑螂”,“老鼠”,“乞丐”等蔑稱。

他們當然是最理想的祭品,特別是他們那桀驁不馴的靈魂,總能取悅以各種面目潛伏在物質界、興風作浪的“邪神”和“假神”們。

隨著今晚的祭品出現,現場達到了一個高潮。

信徒們在“牧師”們的帶領下,唱了起來,跳了起來,所謂的祭祀,徹底淪為一個“跳大神”的現場。

但氣氛卻漸漸的隱晦和詭異起來,祭壇上那座隱晦的神像,像是活了。

林奇油然而生出一股迫切和飢渴,在迫切和飢渴之外,還有催促和亢奮。

“後退一些,不要被祂降臨的餘波給影響了!”

林奇連忙倒退到角落裡。

作為祭品的拾荒者們掙扎著,怒吼著,唾罵著。

越是如此,就越觸動現場這些人的G點,這時候,人性已經退化成了獸性,無數個兜帽下的眼睛變得通紅。

祭品被按在斷頭鍘上,旁邊的劊子手壯漢此時成了英雄,他們拍打著厚實的胸膛,鬼叫著誰也聽不懂的話,在祭祀的指揮下,一個挨著一個的按下鍘刀!

一顆顆憤怒、扭曲的人頭滾入凹槽,一根根血柱從無頭的屍身上飛濺而出,洶湧而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流淌成了一條小溪,一股腦的被祭壇吸收進去。

神像上籠罩的隱晦之光更濃郁了,這時已經沒有人能看見祭壇上的樣子。

“等會我要接管你的身體,不要反抗!”

“什麼!?”

“這是必不可少的步驟,這位隱晦之主很殘缺、很虛弱,我怕你會觸怒祂!”

“你可別耍什麼花樣!?”

“放心吧,血族註定要在你身上得到振興,我的根基在靈界,一直都是。”

長時間的“同甘共苦”,遙遙幾萬裡的逃亡,麻痺了林奇的警惕心。

儘管他還是有些不安,但他更怕面對什麼隱秘之主。

再說,該隱這個理由也入情入理,就算他要對自己不利,這一路上有無數次機會,也不差這一次!

“……好吧!”,林奇答應了。

兩人在意識中的A對話剛落,突然有一個聲音插了進來,說:“你又在騙人了,我真的很懷疑,你到底是該隱的那一部分,謊言和欺詐是魔鬼們的專利,現在卻成了你的專長!”

意識中林奇大驚,正要做出反抗的舉動,卻發現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蠢貨,你剛答應他了,一切都太晚了!”

“林奇”咔咔的晃了幾下脖子,僵硬的適應了一下身體,抬頭,看見隱秘附身在一個信徒身上,七竅流血的來到自己面前。

他扶胸彎腰,行了個禮,站起來恭敬的說:“向您致敬,偉大的隱秘之主!”

“怎麼,來找我救命嗎?”,隱秘淡淡的說。

“是合作,偉大的隱秘之主,我們有共同的敵人,相似的際遇!”

“敵人!?”,七竅流血的面容一陣扭曲,“是啊,敵人,幾乎不可戰勝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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