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羅子敷去cos圈混的話，估計光是以她本身就上佳的身材顏值條件，加上一手化妝術和天生優秀的鏡頭感，很可能混成一個行業大佬。這個時代的道士似乎都有一手副業，陸陰陽可以當瑜伽或者健身教練；孫倪本身就是學術學霸還自帶社交花屬性；葉言庭不僅是一個鋼琴師，再當一個美妝師綽綽有餘；趙沉宵、張道成氣質各異，當街拍模特也毫無問題。果然人傑在哪個時代都是人才，總是能夠找到後手和展示自身才華的領域。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耳邊砰的一聲，是羅子敷將一瓶綠茶用力砸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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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放下平板，掩飾道：“你這些照片都拍得很好看……”
“這個伊右衛門綠茶也太貴了吧！”
沒想她根本不是關注這個，一臉不爽：“一瓶要了我八十八塊，你是故意專點貴的，這麼窮酸的嗎。”
我一陣無語，說隨便點的是你，說人窮酸的也是你。行行行，你說是，那就是吧。
也不知道此人為什麼對錢如此敏感摳門，竹山教不像是缺錢的模樣，加上羅子敷身份不凡，是管事劉公輿的關門小徒弟，照理說女孩富養，不存在預算不足的問題才對。
“你懂什麼。”羅子敷忍不住抱怨起來：“竹山教一直都是很講究控制預算的，從小師傅就讓我要學會預算，他原本想讓我走金融商科的路子，不過我一直這方面沒什麼興趣這才作罷。哪怕這樣他也從不給我充沛的資金，每次都得我自己寫申請書，上面還要標註怎麼花，預計會有什麼回報……”
令我意外的是，這位竹山教小公主生活那是相當憋悶。
她日常都在湖北十堰市武當山群裡一個巨大別墅裡，說是別墅，更像是竹山教的辦公樓，日常開會，查閱資料，以及各種事宜查辦溝通互動都在那裡進行。羅子敷日常基本上在實驗室和資料室兩點一線，偶爾功課暫時做完放假時能夠下山放鬆一下，日常每個月的開銷都是固定的，而煉丹也和預算掛鉤。即是說，羅子敷想要爭取資金就必須煉製足夠多數量和成色的“丹”，但這種做法耗費精力和重復勞動，價效比不高。真正能夠獲取不菲回報的就是嘗試各種古代殘譜裡的丹方，能夠破獲並且煉製成功就會有巨大收穫，就像是羅子敷煉製青帝丹成功給了她極大自主性，終於擁有了和師兄徐青寧一樣隨意行動的能力。
說起來羅子敷就和現代很多苦逼高校科研人員一般，職稱較低之前都是民工，苦哈哈埋頭於實驗室，吃的是草，只有足夠重磅的發現和研究成果才能進入另一個層次，獲得財務和時間上相對的自由。
我聽得有有些惻然，不由拍了拍她肩膀遞給她蘇打水：“辛苦了，辛苦了，來來來，喝一口水，消消火。”
“我容易嘛我。”羅子敷噸噸噸灌了一大口水，這才撥出一口氣：“對了，你之前那個餿主意有用倒是有用，就是惹了很多麻煩。好多人喊約炮什麼的，一個個拉黑都很費時間，你們男的是不是都用下半身思考問題啊？”
才有的一點好感頓時又消散殆盡，我忍不住回：“怎麼說話的呢？沒有這群下半身思考問題的人，你能這麼快搞定這麼多粉絲數，你還在地鐵上舉牌子呢。你這叫什麼，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各取所需罷了。”
她聳聳肩：“給他們一些甜頭福利，也給我漲漲粉。”
說著羅子敷突然來了興致：“還接了幾個廣告，有衣服的，有鞋子的，還有化妝品的，小賺了一筆。”
難怪這麼大方，是賺了錢了。
聊過一陣後羅子敷切入正題，抱著水喝：“說，找我什麼事，你這種現實的人，沒事肯定不會登三寶殿。”
我也懶得和她打太極，直開山門：“你是不是和張保是男女朋友關係？”
“管你什麼事？”
羅子敷不高興道：“這是人生自由和隱私，我師傅都管不著。”
我平靜道：“他死了。”
這話讓羅子敷一愣：“這就死了？自殺的麼？”
“為什麼你會覺得他是自殺？”
她皺眉：“張保本身就有精神類疾病，這個你應該知道，這類疾病一旦發作，容易陷入幻覺裡，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感受到精神上的壓抑和幻痛，很多人都會最終選擇極端方式自殺結束痛苦。不是，你怎麼問我張保，你認識他嗎？”
輪到我搞不懂了：“你這話奇怪的，他和這回巧天工的案子關係重大，當然要查他。”
羅子敷雙目陡然睜大：“他是華南植物園的人？”
“你不知道？”
她怒道：“我怎麼知道？我又沒問，我們根本就沒什麼關係。”
我聽出些許別的意味：“你們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說清楚一點。”
“什麼男女朋友關係，沒影子的事兒。”羅子敷抓起旁邊的漢堡大口咬下，用溼紙巾擦了擦塗了粉色唇彩的嘴：“我和他就是偶然遇到了，才認識，關係一般。”
“在哪兒認識的？”
羅子敷看了我一眼：“義大利的米蘭。”
因和青帝締結青帝參同契，羅子敷地位水漲船高，相當於憑空多了一層“劾召鬼神”的高級職稱，故而年終獎和年休之類的福利也大幅提升，於是她就去義大利的米蘭散散心，順便湊湊時裝節的熱鬧。沒想到在飛機上就看到鄰座的一個男子神色不對勁，那人看起來不像是頭暈，臉上透出一種無法抑制的狂躁，眼神一會兒兇狠一會兒掙扎。這人吃了藥也不見好轉，眼看著有些失控，羅子敷無奈之下只能想方設法幫一手，畢竟坐在自己旁邊，發作起來自己就是首當其衝的。
羅子敷也是手段粗暴，直接一枚凝心正氣丹藥“聚神丹”強行塞入對方嘴裡，又以按摩法給他鬆弛肌肉避免痙攣，又以淨心神咒讓對方紊亂的思維平靜下來。
對方稍微恢復過來後立刻表示了感謝。
這人正是張保，也是乘坐同班次飛機去義大利放鬆，醫生建議他多放鬆，旅行會是一種舒緩神經焦慮的良藥。卻沒想到還在路上，自己就再次有些撐不住，險些造成更大禍事。
下了飛機，張保再次表達了感謝並且試圖詢問羅子敷的聯繫方式。羅子敷自然是不給的，她這人很直接，說，我對你沒興趣，就不用聯絡了。
張保也索性擺明意圖：“小姐，放心，我不是想要騷擾你，是這樣的，我的抑鬱症一直沒好，而且還有加重的趨勢，不過飛機上我吃了你的藥感覺身體一下子輕鬆了許多，你多半是醫生吧？中醫麼。能不能……幫我看看病，不管多貴，我都願意。”
羅子敷在專業方面從不馬虎，原本她想要拒絕，可想到此人也是可憐，精神類疾病難以舒緩，古道術倒是能夠起到常規藥物和物理牽引做不到的放鬆。
於是她就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