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青成功說服嶽尚成積極參與行動為公孫舞執行接下來的作戰計劃鋪平了道路,決心突破墳場主動發動進攻的帝國軍立即著手進行最後的戰爭準備,可能是為了讓嶽尚成進一步安心也可能是單純的作戰需要,青陽軍同樣被加強到了以益州軍為主體的左翼部隊之中,右翼則完全由幽雲軍獨立構成。

“長官,墳場兩側發現大量重力擾動訊號,分別在左側十三光秒和右側十五光秒的位置上,數量上左側更多。”如此大規模的軍事調動自然瞞不過南聯方面的眼睛,雷達兵立即向齊格飛發出告警。

“鉗形攻勢麼。”規避正面堅固的第三艦隊陣地,集中優勢兵力包抄兩翼不穩定的第七第八艦隊,公孫舞的策略直接而有效。

“長官,您看是不是把中央部分出去加強一下兩翼?”參謀立即向齊格飛提出建議。

“你很習慣被人牽著鼻子走嘛。”齊格飛瞥了對方一眼,看就知道不很贊同參謀的想法。

“額。”參謀被說的臉上青一會白一會,呆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反應才好。

“繼續維持當前陣型不變,艦隊全體向後倒車十光秒。”沒有去搭理表情尷尬的參謀官,齊格飛直接下令道。

“是,陣型維持不變,全體倒車十光秒!”副官大聲復唱齊格飛的命令,又透過鐳射通訊傳遞到所有南聯戰艦中。

“長官,我們要放棄墳場邊緣的防禦優勢麼?”齊格飛這個命令著實有點怪,馬上就有搞不明白狀況的攻擊群指揮官主動聯絡詢問。

“沒錯,我是想把他們放進來打。”齊格飛點頭。

“在下不是很明白您這麼做的意圖。”攻擊群指揮官還是一臉的困惑。

“原因很簡單,墳場邊緣地形複雜不只是針對敵人而言,如果你們這些攻擊群被纏上了同樣不好脫身,到時候貪圖墳場的防守優勢反而會成為限制我方機動的桎梏。對方擺明了是奔著我軍兩翼而來,自然會死纏爛打不讓兩翼輪換機動,如果兩翼的機動空間被封住,往前走就是墳場的第三艦隊就只能被堵在軍陣中央部無所事事,那樣場面豈不是更糟?”齊格飛是個有耐心的人,只要不耽誤事他從來不吝對部下的教導。

“原來如此,還是您想得周到。”攻擊群指揮官點點頭露出敬佩的表情,結束通話通訊去完成自己的任務了。

不過齊格飛主動將整體陣地後撤的行動看在益州軍眼裡就變了味道。已經從關青那邊得到南聯臨陣換將這個情報的益州軍在發現南聯自己放棄了墳場天險未交戰便後撤,立即就把這個行為視為是南聯方面心虛怯戰的表現。

膽小的人看到機會也會有勇敢的時候,通常情況下他們的勇敢最終都會因為遺忘了恐懼而轉化為魯莽,這就很糟糕。

當關青發現戰鬥力不如幽雲軍的益州軍居然在幽雲軍之前突出了伊甸墳場,他立即就意識到這很可能是個會被南聯利用的戰術漏洞,然而關青好不容易才鼓動嶽尚成和他的艦隊認真面對這場戰鬥,剛剛出戰就潑涼水肯定是不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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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關青只好向劉紅黛委婉地表達了自己對益州軍前進速度過快的擔憂,希望能借劉紅黛之口對嶽尚成的輕敵冒進予以警告,然而很遺憾地似乎這份提醒被當成了耳旁風。

“左邊是益州軍,左翼完全展開,右翼向中央部摺疊收縮。”益州軍的過分前突理所當然引起了齊格飛注意,他馬上就判斷出來公孫舞應該不在這一路人馬之中,因為一名優秀的指揮官是不可能讓自己過分前突導致整體陣型脫節的。

南聯艦隊的反應深深激怒了嶽尚成,在他看來南聯的應對毫無疑問就是在小瞧自己,如果不是認為自己的益州艦隊缺乏威脅性,還沒交戰就開始後退的南聯怎麼可能單獨在自己這邊擺開陣勢一副正面迎擊的模樣?

“雖然我們不是什麼強兵,瞧不起人也該有個限度,兄弟們給我上,讓他們知道益州軍不是擺樣子好看的!”被強者瞧不起也就罷了,鄙視弱者本就是強者的特權,可連弱者都瞧不起自己就讓嶽尚成極度憤怒,尤其他已經把對方認定為是比自己還孱弱的存在。

“穩住,穩住,在對方進入最佳射程之前誰也不許開火!”面對迎面撲來的益州艦隊,各攻擊群指揮官的表現可以說是慌而不亂,儘管嚴重缺乏自信心,這些人可都是當年跟著張松嵐一起拼命見識了不少大場面的精銳士兵,要說經驗未必就比屢敗屢戰的益州軍差多少。

帝國和南聯的強強碰撞,就這麼諷刺地以雙方最魚腩的部隊正面交火拉開了帷幕。

益州軍不是海因斯手下那些不怕死的瘋子,儘管被說服參加了這場戰鬥,他們的突擊無論在速度還是凌厲程度都跟海因斯艦隊沒法比,這就給了南聯方面的炮手以精確校準的機會。無一例外地第七艦隊各攻擊群都選擇了先忍受敵軍的亂射火力將益州軍拉到最佳射程內再打,這是張松嵐在傭兵時代慣用的防守手段,最佳射程加上精確校準,就算第七艦隊兵員素質不怎麼樣也足夠給益州軍造成實打實的傷亡了。

“第一陣損失嚴重,請求後撤!”最初還因為己方用亂射火力壓倒了敵方的益州軍在透過那條看不見的殺戮線後立即遭到迎頭痛擊,第一排戰線當場給崩出好幾個缺口來。

“不許撤!現在撤了損失會更嚴重,給我往前衝!青陽軍就在我們後面,誰敢擅自撤退我會讓青陽軍替我清理門戶!”第七艦隊犀利的反擊讓嶽尚成一驚,心裡頭暗罵關青這老家夥估計是算計了自己,不過他也清楚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既然自己咬了這個鉤就是含著淚也得繼續打下去。

青陽軍比益州軍自己要聽話得多,這事大多數益州官兵都知道,現在嶽尚成放出拿青陽軍當督戰隊這種狠話,下面的官兵雖然心裡恨得牙根癢可也是真怕嶽尚成跟這幫人動真格,無可奈何的他們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上,期望著南聯方面能儘快在壓力下崩潰。

他們的期望很合理,南聯不是全軍壓上而是在側翼採取了輪換制度,也就是說無論如何第七艦隊的正面火力肯定不及益州軍和青陽軍加起來那麼多,前排承受不住的攻擊群很快就啟動了輪換體制開始向側後方轉移,新頂上來的攻擊群則接手了多餘的空缺。

“長官,第七艦隊有點頂不住了,我們要上去幫一手嗎?”輪換制只能解一時之憂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以一敵二的第七艦隊遲早會在輪換過程中把有生戰力消磨殆盡,深知這一點的參謀再次開口向齊格飛提議。

“不,我們等。”齊格飛面沉似水,眼睛死死地盯著大屏幕上的星圖。

“這、唉……”長官這麼說了,參謀就是急得抓耳撓腮他也沒辦法越俎代庖。

齊格飛在等什麼,答案還用得著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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