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來自於高克儉的反對,又得到楊希恩的首肯,樵越自然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帝國赴南聯談判使團的使團長。楊希恩為了防止他的使團在中途被AI襲擊還專門調遣了鍾偉劍帶一支艦隊直接將他的使團送到隴州星門口,只是穿越星門之後對使團的防衛工作就要由蘭帕德控制下的伊甸國防軍接手,就如張松嵐不會讓南聯艦隊進入伊甸引起帝國警惕般,帝國也嚴格剋制己方軍事力量進入伊甸避免此舉惹得南聯方面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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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情形正是麻杆子打狼,兩頭害怕。

“總統閣下親自前來迎接,真是讓樵某受寵若驚啊。”樵越的穿梭機停進國防軍旗艦的飛行甲板,他發現前來迎接自己的不只有蘭帕德這個國防部長,總統羅伯特和新高昌首長劉雨澤都在,共和國中的強硬派、妥協派和中立派人都來齊了。

“樵中丞客氣了,帝國借道南下會談,若是在我國這彈丸之地出了問題伊甸可擔當不起。最近商路阻塞使我國關稅大減,士兵們連薪水都發不出來,我這個總統迫不得已只能親自來督陣才放心。”羅伯特盯著樵越皮笑肉不笑的臉,給自己的前來找了個聽起來有點站不住腳的理由。

這理由真的只能聽聽,按照外交慣例即便伊甸是小國也該只派出同等職位的官員來迎接,再高就是自降國格,何況伊甸雖然因為星門之災和帝國的貿易斷絕過一段時間,和南聯的貿易卻始終維持正常運轉,財政絕對沒惡化到連士兵都發不出薪水的地步。

羅伯特不希望這趟南下會談順利,光從他強找理由回見樵越就已經昭然若揭,他連避諱都不考慮就公開與樵越見面,應當是心情急不可耐已經懶得再搞什麼小動作了。

狗改不了吃屎啊,街頭政治家出身的傢伙能搞出什麼好手段來?樵越臉上沒什麼表現,心裡卻暗自嘲笑著羅伯特。

羅伯特當然是沒意識到自己在樵越心目中的地位已經低得不能再低了,還是很熱情地邀請樵越到船上跟他共進午餐,說什麼好讓他儘儘地主之誼。

“既然總統閣下盛情款待,在下就卻之不恭了。”反正樵越在出發的時候就已經有人質疑用他出使南聯會壞事,事到如今再擺姿態拒絕羅伯特既矯情又多餘,於是樵越欣然接受羅伯特的邀請。

“啊,快請快請。”本以為樵越多少會做做姿態或者先拒絕一下來避嫌,沒想到樵越這麼爽快就答應下來,反而讓羅伯特憋了一肚子勸說的話都白準備了。

樵越願意受邀,其他人自然是都跟在左右相隨,樵越用餘光瞄了幾眼這些人,蘭帕德也好劉雨澤也好都不是什麼能成大器的人物,倒是讓他注意到了一個不能忽視的人。

管毅。

伊甸星系,雖然對帝國和南方都是彈丸之地,但此處聯通了大室女座三片最主要的殖民星區,是當之無愧整個大室女座最重要的交通樞紐。無論帝國準備對南方用兵,還是南方妄想北上入侵帝國,亦或者哈蘭聯邦暗中打著什麼鬼算盤,伊甸星系全都首當其衝,因此楊蕭還在世的時候樵越就往伊甸派出來不少御史臺的探子。

既然派出來人手調查,管毅這個在旁人看來名不見經傳的謀士自然而然進入了樵越的視野。

管毅的舊主拿赫是個剛愎自用無可救藥的蠢貨,之所以能夠在伊甸這塊必爭之地站穩腳跟九成九的功勳要分到管毅頭上,然而這件事是只有知道內情的人才明白。在旁人看來管毅輔佐拿赫這件事本身就證明了他的愚蠢,之後他拋棄拿赫投靠到劉雨澤這邊又被視為不忠不義晚節不保,之後張松嵐和伊甸正式決裂時他明明站在張松嵐這邊,最後有沒有追隨張松嵐去南方,也有不少人評價他優柔寡斷不會識主,這一通輿論的髒水潑下來,管毅的名聲當然好不到哪兒去。

但是在樵越眼裡,這些才是管毅高明之處的體現。

拿赫的愚蠢毋庸置疑,當年他貿然出兵伊甸斷了自己的後路,局面可以說異常兇險,管毅能夠輔佐拿赫在伊甸站穩腳跟多年,甚至還曾經有機會利用定遠、鎮遠的內亂反攻帝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還差點成功,這功績本身就證明管毅的才能要遠強過凡夫俗子。

之後拿赫碰上了張松嵐這位天縱英才,管毅雖然盡心盡力還是要保拿赫的勢力不滅,無奈在拿赫掣肘下總歸不是張松嵐的對手,這是時運也是二人之間的實力差距。當然樵越不覺得他輸給張松嵐是多丟臉的事情,就連自己的主公楊希恩也算在內,樵越認為這世上絕少有人能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從張松嵐那裡佔到便宜,對於張松嵐樵越速來給予公正客觀的評價,能在拿赫頻頻拖後腿的情況下和張松嵐鬥個有來有回,管毅做得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再後來拿赫兵敗逃亡,管毅為保一方安寧毅然留下來處理後事,既沒有出賣舊主換取張松嵐的信任,也沒有自恃有才直接投效到當時在伊甸風頭無兩的張松嵐軍門下,旁人說管毅不忠不義,樵越只會笑這些人有眼無珠。管毅為保地方安寧沒有跟著拿赫一起跑,這就是最大的義,明知形勢不妙還是縱容拿赫安全逃離到維撒克斯,這就是最大的忠,難道只有把自己的老命都搭進去才叫忠義?

投靠劉雨澤而不是張松嵐,兩方決裂時對張松嵐示好又不追隨,則是樵越最欣賞管毅的地方。

張松嵐是智將,這一點毋庸置疑,樵越自己都不敢說他就能在謀略上鬥過張松嵐,一個謀臣在如此聰慧的主公下面做事是相當痛苦的,同為謀臣的樵越對此有深刻的理解。當年張松嵐迫不得已進攻維撒克斯,局面對張松嵐相當險惡,那時候張松嵐身邊也沒有什麼像樣的人手,無論德意志團還是紅蜘蛛團都只有戰將沒有謀臣,自然而然這些人會以張松嵐為首腦。如果張松嵐的陣營裡面多出來了一個管毅,人心不齊的張松嵐陣營難保會有一個身體兩顆腦袋的情況,就算管毅自己不想,他也難保德意志團不會仗著自己勢力大強行把他拉去當軍師,想想德意志團後來的下場,管毅不跟過去絕對是明哲保身。

再後來南聯建立,張松嵐驟然成為南方最強大的軍閥,這時候管毅再去投靠已經不算雪中送炭只能是錦上添花。張松嵐的心胸再寬敞,兩人之間還是難免會隔著一層看不見的牆,所以管毅想要加入南聯陣營,不交一份投名狀過去很難保證自己獲得和他的才學匹配的地位,管毅一直耐著性子跟在講義氣卻沒主見的劉雨澤身邊,樵越估計他就是想把伊甸當成自己的投名狀。

因為管毅知道,伊甸是兵家必爭之地,南方和帝國騰不出手來的時候還會任由伊甸獨立存在,等他們騰出手來或者形勢所迫不得不為,夾在中間的伊甸眨眼之間就會被兩強扯得支離破碎,這時候能夠在伊甸發揮重要話語權的管毅就會成為雙方都競相拉攏的物件,那可比獨身一人跑到哪邊去毛遂自薦風光多了。

管毅和張松嵐的關係匪淺,說不定兩人在伊甸的未來上早有默契,自己究竟能不能把這個人給拉攏到帝國這邊來呢?看見管毅注意到自己的眼神朝他微微頷首,樵越心中開始盤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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