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星門疏通進入倒數了。”艦長抬頭向楊希恩報告道。

“終於到這裡了麼……”楊希恩聞言長吁口氣,星門打通之後就是帝國的核心要道漢中星系,佔領了這裡意味著新長安和新地球近在眼前,二者一個代表了楊希恩為之奮鬥許久的帝國皇位,一個是人類自從到達大室女座以來所有AI技術的封存地,就目前局面而言楊希恩必須把二者都抓在手裡人類才有希望決定自己未來的道路。

對於佔領漢中這件事本身,楊希恩倒是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劉紅黛繼任益州侯之後天狼軍經過的幾個益州侯領地都像事先就有人通知過一樣對楊希恩和劉紅黛表示了恭順,如果沒有意外情況漢中星系也該是這個樣子。

“三、二、一……確認疏通作業成功,星門正在恢復運作。”

聯結兩個星系的蟲洞再次被暗能量所打通,被重力吸附在星門周圍的宇宙物質湧入吸力淨空區散發出漂亮的熒光,同時斥力淨空區那邊也出現了色澤瑰麗的光彩。

“沒想到只有在星門啟動時才會發生的奇景被我看了這麼多遍。”美妙的景色讓楊希恩露出欣慰的笑容,心情相當不錯的他揮揮手示意艦隊前進。

可惜他的心情在幾分鐘後就被搞砸了。

在漢中星系等待楊希恩的是一支列隊整齊的益州府艦隊,倒不是說這些人有意抵抗楊希恩的佔領,而是目前正在指揮這支艦隊的是楊希恩根本沒想到會出現的人。

益州侯劉慶,那個本該被悄無聲息地遺忘也理應被遺忘的人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楊希恩眼前,沒有任何人期望著無端消失的他再次重現在人間,除了他自己。

當那讓人厭惡的臃腫身軀顯示在通訊頻道中時楊希恩彷彿醍醐灌頂般想明白了劉慶的求生計劃——儘管不知道他透過什麼手段得知定遠府獲得了能夠重新疏通星門的技術,這個陰險的男人肯定是在天狼軍抵達益州之前就明確知曉相應的情報。他很清楚如果楊希恩殺進益州時自己在場他絕無生路,所以他利用自己控制下的海盜力量由蟲洞逃到了漢中,故意營造出益州的爛攤子丟給楊希恩去處理。

無論劉紅黛還是他的其他兄弟和子女恐怕都不知道他的計劃,知道真相恐怕只有益州府的參政和參事,所以這兩個人綁架了劉紅黛把她強行推舉成為益州亂戰中的一方勢力。顯然劉慶料到了楊希恩不捨得把益州打成一片廢墟,也料到了楊希恩最終選擇的代理人就是劉紅黛,甚至料到了劉紅黛會提出聯姻作為和楊希恩合作的條件。

他這個無端消失的前任益州侯,在楊希恩和劉紅黛締結婚姻之後就理所當然地變成了楊希恩的老岳丈,在出賣了自己的女兒和全部家當之後,楊希恩再想要他的命反而變得不那麼容易了。

一股難以控制的憤怒填充了楊希恩的心緒,楊希恩在這個時刻總算見識到了一個人為了自己可以多麼沒有下限,可以隨便什麼東西都拿來利用。

“賢婿,老朽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漢中和漢中的艦隊老朽就此奉上,以前多有得罪還望賢婿不要在意啊。”劉慶這樣的人怎麼會意識不到楊希恩的憤怒?彷彿挑釁般的說辭根本就是拿準了現在的楊希恩拿他一點轍都沒有。

楊希恩鐵青著臉說不出話來,旁邊的高克儉眼看局面要失控連忙站出來替楊希恩進行交涉,同樣在艦橋上的劉紅黛則是在短暫的驚詫後露出了難以形容的複雜表情,看來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父親的謀劃並且再次震驚於這位至親的無恥。

好在有高克儉存在,場面最終沒有演變成天狼軍對漢中艦隊的一場大屠殺,天狼軍在高克儉的排程下立即控制了漢中艦隊並開始接管漢中星系內的一切行政資源,老實拱手交出這些的劉慶被人則是名為邀請實為軟禁地被安置在了天狼軍旗艦嘉瑞號上。

當這一切完成的時候,沒人注意到劉紅黛消失在了艦橋上。

——嘉瑞號·某房間內——

“哦?沒想到你一個來見我的居然是你。”看見女兒面色陰沉走進房間,劉慶滿不在乎地抬頭說道。

“父親終究還是我印象中的那個父親啊。”劉紅黛嘆口氣,坐到了劉慶對面。

“當然,我就是我,誰也改變不了我。”劉慶就像沒聽明白女兒話中的挖苦般傲然回答,“你也好,你的那些叔叔也好,你的哥哥姐姐們也好,既然是我給了你們權勢,自然就要為了我辦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就是你們該還我的時候了。”

“是您把我教養大的,您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劉紅黛沒有搭理劉慶的自吹自擂,而是這般問道。

“哼,我當然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也別以為我是看不清你的本性才縱容你養成現在的性格,我只是覺得身邊有這樣一個人有朝一日能夠派上用場,事實也證明我是對的。”劉慶回以冷哼。

“既然如此,話就好說了。”劉紅黛不知從哪兒取出一支袖珍手槍放在桌上,“請您自裁吧,我作為女兒應盡的孝道已經全部盡到,現在應該履行我作為妻子的職責了。”

“行啊,都說女生外嚮果然不假,離了我才沒幾天翅膀就硬了。”劉慶嘲諷地看了看桌上的手槍,伸手把它推到一邊,“你知不知道現在的我已經不能死了?”

“我知道。”劉紅黛的表情很平靜,“您把益州的一切都賣了只為買您自己的命,像您這樣優秀的榜樣夫君沒法公開對您怎麼樣,否則其他勢力在投靠夫君的時候會心有餘悸,即使不是夫君下手只要您死於非命勢必會被聯絡到夫君頭上,為了這一點夫君必須保您的命。”

“你知道還讓我死?”劉慶一挑眉毛,“這可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話啊。”

“這麼多年了,您還是不瞭解我……不,應該說是您從來也沒有嘗試過去瞭解我,只是一直在評估我作為您的女兒的利用價值吧。”劉紅黛眼中透出深深的悲哀和失望,“您只知道我是個死心眼,可您低估了我死心眼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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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劉紅黛自己把那支槍舉了起來朝向劉慶。

“你?!”劉慶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恐懼,他用彷彿是第一次見到劉紅黛一樣的陌生表情盯著她。

“就算夫君迫不得已放過您,我作為益州侯也不會放過您對益州和帝國犯下的罪行,何況我身為夫君的妻子更不能允許夫君因為您而違背自己的理想。本來您的罪行應該被提交到法庭之上進行堂堂正正的審判才是最正確的方式,讓您在這裡死掉已經是我作為女兒給您留下的最後一點面子。”劉紅黛伸出手指撥下保險,“既然您是個不到最後時刻都不放棄的人,我也只好揹負弒父的惡名了。”

“臭丫頭!”看得出劉紅黛眼中的殺意沒有半點摻假,驚極怒極的劉慶猛地跳出椅子撲了上來,他那肥碩的身軀在這一刻居然表現出了超出尋常的敏捷。

“啪嚓!”屋子裡發出了巨大的響動,什麼東西落地的響動。

“怎麼回事?!”門外的衛兵聽到異響連忙衝進房間裡,他們看到的是靜靜站在房間正中的劉紅黛、落在地上的槍和眉心之間多了一個血洞的劉慶。

“主、主母大人,能跟屬下解釋一下情況嗎?”衛兵都蒙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剛才我和父親爭執的時候發生了口角,你們看到的就是結果。”劉紅黛瞥一眼士兵,冷冷地回答。

“這、這樣啊……”衛兵呆立在原地不知該怎麼反應。

“既然明白了狀況,就把我帶走吧。”劉紅黛從地上拾起槍交到衛兵手中,“不管怎麼說我都殺了人,殺人者必須接受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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