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告新成都上所有獨立政治勢力和軍事力量,我是益州侯劉慶的次女劉紅黛,現在益州星系的空間已經被定遠府佔領,益州艦隊也宣佈向定遠府效忠,而我作為定遠侯楊希恩臨時委任的益州府代理執政向你們發表講話,請注意我接下來要說的並不僅代表我的個人觀點,還是被定遠府所承認的既定事項。”亂戰成一團的新成都地表上,忽然所有的媒體接收裝置都在同一時刻放送出劉紅黛的影像和聲音,這是天狼軍艦隊對地表進行大規模無線電壓制的結果。

“啊?”

“什麼什麼?”

“到底怎麼了?”

正在廢墟中激烈交戰的士兵也好,縮在地下室裡躲避戰爭的平民也罷,天上的大氣圈戰鬥機,海上的兩棲作戰艦,包括引起這場動亂的元兇們都無一例外地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重複一遍,當前我所代表的是受到定遠府支援的益州臨時政府的態度,這不是協商或者警告而是對既定事項的通告。目前正在新成都交戰的所有軍事力量,請立即停止你們的交戰行為並迴歸最近的駐地等待進一步命令,自此則通告發表的二十四小時緩衝期過後所有依然在交火的力量都將被定遠府和臨時政府視為敵對力量,益州艦隊和定遠艦隊將立即對其進行毀滅性打擊。”畫面上的劉紅黛美豔而嚴肅,居然有幾分幽雲候公孫舞站上指揮台時候的感覺。

“定遠府?星門不是已經失效了嗎?”

“你傻呀,失效就不能恢復了?”

“那咱們怎麼辦?別說益州艦隊投降了,就是不投降靠咱們這點人打得過定遠府?”

“你問我我問誰?!”

都不用什麼二十四小時,幾乎是在通告發出的同時地面部隊就開始自發地停火,倒不是說這些人有多聽劉二小姐的話,純粹是因為定遠府的威名和對著場意義不明的戰鬥的困惑讓大家都停下了手。

“有關這場愚蠢的戰爭,首先我要代表劉家向新成都上的所有人道歉,這場戰爭完全是劉家內部權力爭鬥的結果,正在奮戰中的軍官和士兵們無論是站在哪一邊,你們都是在為自己堅信的忠義而戰。所以儘管你們的行為在客觀上給新成都造成了破壞,讓生活在這顆星球上的無辜民眾遭受了難以言喻的苦難,我作為劉家的一員都沒有資格指責你們。”

“喂,劉二小姐這麼說了哦。”

“真的假的啊,不會秋後算賬吧?”

“嗨,如果我們這邊打輸了就不會被秋後算賬了?比起那些定遠府的外人來還是自己人會手下留情些吧?”

“這麼說倒也是……”

劉紅黛真誠的態度讓士兵們議論紛紛,從來沒有一個上位者用如此客觀的態度對事件進行評價,在他們的印象中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們總是把功勞攬在自己身上把過錯推給部下。

“所以,無論你們之前做過什麼,我只會追究這場戰爭的發起者,也就是我那些血親的責任,他們將會受到特別法庭的公正審判,而你們在回到駐地之後只要謹言慎行就將被保證人身安全、財產安全和人格尊嚴。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希望你們能夠在這二十四小時內謹慎考慮自己該何去何從。”

留下這樣的告誡,劉紅黛在全部通訊頻道中消失了,留下無數人自顧自地紛繁議論。

“想審判我?做夢!老子的江山就是打爛了也輪不到她一個臭丫頭來坐!”劉紅黛眼高於頂還脾氣奇臭的大哥對著黑下來的螢幕破口大罵。

“哼哼哼,沒看出來啊,到底是大哥的血脈。”劉紅黛性格毒辣又陰暗的二叔朝窗外冷笑。

“怎麼辦?青霞?我們怎麼辦?我們絕對不是定遠府的對手哇。”劉紅黛那個色厲內荏又野心勃勃的姐夫終於在這個時候想起了自家夫人。

“你自己掀起的亂子你自己解決吧,大不了我陪你一起上路。”為人中正偏偏耳根子極軟的姐姐幽幽說道。

無論這些人對劉紅黛的通告作何感想,至少各地的交戰算是暫時徹底停止了,不過各方勢力的軍隊接到的命令並不是返回駐地等待新政府和定遠府的接收,而是集中到勢力控制下的主要城市保護那些戰爭的發起人。

“劉二小姐真是威風凜凜吶,不過和說好的好像不大一樣吧?”看完劉紅黛發出的通告,高克儉如此評價道。

“無妨,隨她心意好了,定遠府的招牌我已經借給了她,看看她能用到什麼程度也不錯。”楊希恩則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確實他比見到劉紅黛本人之前多少接受了這個人,但這不代表楊希恩就心甘情願她成為自己的妻室,哪怕這場婚姻沒有一絲一毫愛情的成分在裡面,至少劉紅黛也要是個對定遠府有幫助的人,這次袖手旁觀就是對劉紅黛的考驗。

考試結果沒幾天就出爐了,百分算滿的話,劉紅黛交上來的答卷怎麼說也有九十分。

劉家的子弟們一個個都在為了自己而盤算,他們手下那些將軍們也不是只會遵從命令的木偶,就算是益州府的全盛時期也不是現在定遠府的對手,更別說這些人手上只有些殘缺的陸軍可以用,真打起來他們連萬分之一的勝算都沒有,結果只是自己親手摧毀了自己的家鄉,讓外人看笑話而已。

如果是定遠府直接對他們發出最後通牒,這些軍官還會考慮一下自己會不會被秋後算賬殺雞儆猴,但這次對他們下保證的不是定遠府而是那位向來聲名不錯的劉二小姐。劉家老小從劉慶往下算沒幾個人有好名聲,哪怕是劉紅黛的大姐劉青霞也受到自己那個狗仗人勢的丈夫拖累在民間聲望很糟糕,和這些比照物一對照,劉紅黛就活脫脫如同一朵白蓮花般可愛了。

為了自己的性命和前途,軍官們決定賭一把相信劉紅黛的承諾,那些劉家子弟出於恐懼將部隊集中到自己的首府更是給了他們發動軍事政變的絕佳機會,各勢力的軍頭們互相一通氣發現對方跟自己想法都差不多,還不當場反他媽的。

結果二十四小時還沒到,劉紅黛就見到了自己幾個月未見的叔叔哥哥姐姐,連在益州府中勢力最大的劉慶長子也在幾小時短暫而激烈的巷戰後被叛變士兵捆起來丟到了劉紅黛面前俯首就擒。

隨後,益州府開始了一場曠古未聞的大審判,因為這場審判的被告全都是以前從來不會站上被告席的劉家子弟。

通常來講任何一個侯爵府都不會把自己的血親放到法庭上面去任人指點,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就相當於告訴民眾他們的統治並不是至高無上的,這些被告知要用性命來效忠的物件是可以被法律制裁的,正所謂“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哪怕侯府中的哪個家庭成員實在太過火搞得人神共憤,最終下場也只是悄無聲息地消失而已。

偏偏劉紅黛就這麼做了,她還做到了真正公正公開地進行審判,當發現這場審判的法官並不能勝任之後她馬上就調來了另外一名以鐵面無私出名的地方檢察官代替其職務。

最終長達三天的審判順利結束,參與到這場動亂中的十名劉家血親中四人因罪行嚴重被判處公開死刑,其餘者根據情節輕重各自被剝奪地位領受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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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益州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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