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郴州星門另一側·康斯坦丁特遣艦隊——

“敵人集結了多少兵力?”康斯坦丁正在緊張關注著寧遠府方面的兵力集結狀況,楊希恩那邊的戰事打響就意味著他和楊希恩的一月之約正式開始倒計時,作為孤懸海外的寡兵一舉一動都必須謹慎。

“目前觀測到的戰艦共一百六十艘約兩個強化艦隊規模,其中大部分為機動戰艦,僅有四十幾艘主力艦但全部護衛在一艘聯合指揮艦周圍,推測是寧遠旗艦純鈞號及其統轄的親衛艦隊。”雷達兵整合了最近幾次偵察衛星返回的報告,答道。

不得不說寧遠府的國力確實雄厚,在鎮遠方向派出戰艦超過三百艘、各邊防艦隊均未撤出駐地的情況下居然還能臨時聚攏起一支此等規模的艦隊來,其總兵力已經不亞於鎮遠府和內亂後的定遠府的總和數目了。

“哼,張弘啊張弘,你總算願意出來見我這叛臣賊子一面了嗎?”聽說是張弘親自壓陣康斯坦丁不怒反笑,“好,來得好,當初被你看重的這份才智,我倒想看看反噬到你自己身上時候是什麼表情!”

“康斯坦丁提督,你可別太激動哦,別忘了現在我們這邊是守勢。你要忍不住衝過去跟張爵爺拼命我可攔不住你,到時候仗打輸了楊少爺這份錢還是得照付。”康斯坦丁正在咬牙切齒,通訊器那邊飄來霍克伍德的風涼話。

“我會衝過去?霍克伍德團長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康斯坦丁瞥了他一眼,“我不想讓張弘死,我要看著他鯨吞天下的大夢在我和主公手裡一點一點地被敲碎打破,我要他也體會被人背叛輸得一無所有的感覺。在此之前我不但不會殺他,我還絕對不會讓他死,哪怕他閉起眼睛不願意看著他的寧遠府毀滅,我也會用這雙手撕開他的眼皮逼著他看完!”

“哦喲,這就是所謂的老實人發脾氣麼。”老大不小的霍克伍德聽得直吐舌頭,“好吧,怎麼收拾張爵爺那是你們之間的私仇與我無關,接下來康斯坦丁提督想怎麼做?”

“我想對星門發動一次攻擊。”

“提督您剛才說什麼?!”康斯坦丁這話把一眾定遠將校嚇出滿身冷汗來。

“怎麼,耳朵都聾了?”康斯坦丁冷眼以對。

“屬、屬下不敢。”康斯坦丁盛名在身,就算偶爾會做出些不符合常理的決斷下面的軍官也不敢輕易反對。

“我知道你想打佯攻把他們勾過來,不過就憑你手裡這幾條船是不是太早翻底牌了?”等到定遠府那邊的軍官們都鎮定下來了霍克伍德才發話,康斯坦丁所謂的攻擊到底什麼意思他老早就知道,他的計劃中也有類似打算只是可行性較低被自己否決了而已。

“不是還有你配合嘛,你的軍團說好不直接參與星門防禦戰,但總不至於我連調動你一下都不行吧?”原來康斯坦丁把主意打在了自由軍身上。

“嗯,你想把我的艦隊調到星門附近去撐場面?”霍克伍德馬上就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既然早已經與主公講好,閣下的艦隊此戰中不必發一槍一彈,只要讓狴犴軍的偵察衛星確認你們存在就夠了。”康斯坦丁開始跟霍克伍德談條件。

“可行倒是可行,這疑兵之計用得還是太假了吧?”霍克伍德伸手撓撓下巴,“我們傭兵是怎麼回事明眼人都知道,天下哪兒有讓主力打頭陣讓傭兵壓陣看戲的道理。”

“如果換在平常確實如此,但這一次不同。”康斯坦丁搖搖頭,“我與張弘的私人恩怨團長閣下雖然有所耳聞,但張弘其人如何你根本不瞭解。他是個表面精明內心卻非常神經質的人,一旦像我這種跟他不死不休的人威脅到了他的存在就必欲除之而後快。想來我家主公三番五次要求他撤兵罷戰都遭到無視,恐怕也跟他這容不得任何人威脅自己的性格有關係。”

“也就是說只要你顯示出了足夠的威脅能力和復仇意志,他一定會將你視作優先目標?”霍克伍德闖蕩半生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類似康斯坦丁說的這種人他親自打過交道,每次的經驗都談不上愉快。

“就是這麼回事。”康斯坦丁篤定地答道。

“嗯,要是這麼說的話好像還有點戲。”霍克伍德點點頭,“明白了,雖然我是作為一手暗棋被佈置到這裡不能消磨太多兵力,可也不能無所事事砸了自家招牌。佯攻算我一份,我會派二十條機動戰艦保護攻擊艦隊的側翼,不過別指望他們能掩護你從惠州撤出來,不妙的時候他們肯定是第一個跑,我屬下的艦長們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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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團長閣下這份人情我領了。”霍克伍德醜話說在前頭,而對康斯坦丁來說對方肯提出援助就已經算意外之喜了。

“你的人情我倒是用不著,只是我這個人天生仗義,復仇這種快意恩仇的事情要是讓我撞上了還不參一腳,我渾身都不自在。”霍克伍德笑道。

“呵,隨便你吧。”康斯坦丁跟著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就不談什麼人情,待作戰結束團長賞個臉來我旗艦上喝杯酒吧。”

“哎,這才對嘛。”霍克伍德咧著大嘴,“那我就安排人選去了,等有了詳細的計劃出爐再決定他們的位置。”

說完霍克伍德結束通話了通訊,康斯坦丁則重新開始專心制定對寧遠艦隊的佯攻計劃。

至於寧遠府那邊,張弘料到了康斯坦丁一定會對惠州發動攻擊,然而是否應該先發制人他卻舉棋不定。

——寧遠狴犴軍旗艦·純鈞號——

“只有這麼點兵力,你確定?”反覆進行縝密偵察之後,張弘的艦隊依然沒能掌握到自由軍在郴州的動向,他看見的只有把自己堂堂正正擺在星門口的康斯坦丁艦隊。

“侯爺,現有技術下我軍能掌握的情報恐怕就只有這些了。那些傭兵能攻佔郴州恐怕是用了南方的隱身技術,我軍的雷達系統並沒有專門應付這種技術的裝置。”艦隊的戰術情報官對此結果表示無可奈何,寧遠府的艦隊裝備向來針對的假想敵都是定遠鎮遠,哪裡想到楊希恩有能耐大老遠從米蘭拉來一支僱傭軍。

“哼,那些愛耍小聰明的化外蠻族。”技術不如人是事實,張弘除了抱怨說不出什麼,“參事,小攸,你們兩個對這事怎麼看?”

“微臣來看,這恐怕是引誘我軍主動攻擊而故意佈下的迷陣。”參事公孫璞首先進言,“叛賊康斯坦丁最為擅長的是守禦,而且尤其專供星門防禦戰,現在他自露破綻以弱兵示以我軍,向來無非希望以他之長攻我之短,待進攻消磨了我軍志氣再讓伏兵齊出反手一擊。”

“嗯,參事講得有理,小攸你說呢?”張弘聽得連連點頭,又將視線投向這個自己向來不怎麼喜歡的獨子。

“父親,我怎麼感覺參事大人是多慮了?”張攸皺著眉頭出來答話,“定遠那場內戰我派了人手去仔細調查,雖然楊希恩的部屬傷亡不多,楊牧的黨羽卻是折損近半,大大傷了定遠府的元氣。現在內亂還不滿幾個月楊希恩就強行出兵鎮遠,能動用的人馬怎麼說也就是那幾支他在內戰中用得順手的艦隊,此時再來分兵郴州兵力必然不多,難道他還會撒豆成兵不成。”

“少主,您這麼想未免有些輕率了吧?”聽到自己的意見被反駁公孫璞不願意了,“定遠府在西南世代經營根基深厚,定遠侯楊新羅又是條機略縱橫的老狐狸。微臣已經確認他早就看破了府上的謀劃,之所以預設這場內鬥發生完全是想將計就計扶植他看好的次孫楊希恩上位,否則以他的能耐這場內戰還沒等開打就得結束了。如此聰明的人物豈會不給鎮遠方面留下些後路?切不可大意呀。”

“哼,參事大人說有後路,您倒指出來這條後路在那裡、怎麼用啊?”張攸輕哼了一聲,“說到底什麼後路都不過是參事大人自我的想象,懼怕連存在與否都不清楚的東西還怎麼打仗?戰爭這東西最重要的是抓住時機,現在多讓敵軍在郴州待一天他們就能構築更加牢固的防禦系統,我軍進攻的難度就會更大。待到他們覺得防守有餘可以防守進攻的時候,這惠州恐怕就會危險了,您剛才說這是敵軍故意佈下的迷陣,這點我倒是同意,只不過佈下這迷陣的人究竟想不想讓我們攻過去,參事大人恐怕理解錯了吧?”

“侯爺,少主所言有他的道理,然而微臣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如何定奪還是請您親自裁斷吧。”礙於張攸的身份公孫璞不好與他當堂舌辯,只能一句話將責任推給張弘。

“嗯,既然意見不統一,你們且容我再考慮其他人的意見,總之今天就先整備軍務,堅守待敵吧。”張弘一時也裁決不出誰的想法正確,便丟下一句容我三思抽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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