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開雙臂擋在雲瀲面前。

“我們公子還未梳洗打扮好,你們不可蠻橫無理直接闖進來!”

雲瀲從阿六身後看著進門的兩人。

看樣子,這兩人只是小侍,身穿錦緞成衣,腰間還配著佩刀,普通女人身邊的小侍也斷然不會這番打扮。

而且看起來,這兩人都是會武功的人,身上散發著逼人的氣勢。

“請!”

兩人語調逼人,哪裡有請的意思。

“你們分明就是威逼!”

阿六擋在雲瀲身前,不肯讓開。

兩個小侍不屑的一笑。

“雲瀲公子如果讓我們為難,可就別怪我們動手了!”

“阿六!”

雲瀲見狀擋開阿六,首當其衝。

“公子!”

“幾位稍等。”

雲瀲溫婉一笑,點頭致歉。

“阿六,為我束髮。”

平日裡歡聲笑語的琴水閣今日變得空空蕩蕩,雲瀲坐在臺上撫琴,他似乎都能聽見琴音迴盪的聲音。

臺上人手指靈活漂亮,琴聲優美動聽。

二樓雅閣,夜闌摘下頭上斗篷側目從珠簾間朝下看去。

僅僅一眼,他心中迅速升起了妒意。

“阿洲,把人給我帶回去!”

“殿下,雲瀲乃是琴水閣的頭牌,與雲將軍關係密切,此時若是傳到了雲將軍的耳朵裡,只怕……”

阿洲心中有所顧忌,不敢貿然動手。

“阿洲!”

夜闌斥道。

“我做事情什麼時候需要你在我身邊指指點點了,你若是不願意,本殿下自己也能將人帶走!”

‘啪’的一聲,他手拍在桌上,起身拿起桌旁那把寶劍。

“你若敢攔我,我便先殺了你!”

雲瀲仍舊專注於彈琴,他還不知道二樓有人下來,正朝他走過去。

阿六站在二樓偷偷往下看,心裡頭乾著急。

“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啊!”

阿六剛從後門灰溜溜的回來,本想要溜出去通知雲將軍,誰知道那裡早就有人把守住了,他不僅沒出去,還差點挨了打。

他看樓上那人下去朝雲瀲那邊走去,心裡頭乾著急,心提到了嗓子眼都快要喊出來了。

撥動琴絃間,雲瀲手微微一頓,只見刀鞘攔截琴絃之上,琴聲戛然而止。

“殿下有請,煩請同我走一趟。”

阿洲面無表情,冷著一張臉,更顯冷酷無情。

“煩請抬手!”

雲瀲惱怒道。

他護住琴,拿起抱在懷中。

“我與你們家主子素不相識,若是聽琴十日之後再來,至於其它的事情,恕雲瀲不能奉陪!”

雲瀲態度強硬,完全不畏懼阿洲。

阿洲倒是覺得自己小瞧了他。

雲瀲抱著琴正欲離去,阿洲再次發難,手中刀鞘當初他的去路。

“雲瀲公子切勿逼我出手,到時候傷了公子,可就不好了。”

他止步。

此時若是硬碰硬他沒有任何勝算。

雲瀲也不是傻子,想了想,他點頭應下。

我回去放好琴就與你去見你家主子。

“我看雲瀲公子還是不要耍花招的好,未免激怒了我家主子,到時候要你一條命,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阿六眼睜睜的看著雲瀲被他們帶上了馬車。

他想要找人求救,卻見著張媽媽在大廳裡擦拭著黃金。

阿六不過,跑上前去與他爭執。

“張媽媽!雲瀲公子就這樣被帶走了,若是雲將軍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你!”

說完,他一頭紮上了樓。

雲瀲坐在後面那輛馬車,看似,這輛馬車早就已經為他備好了,他掀開轎簾卻見轎子後面跟著兩個小侍。

逃脫無望。

夜闌獨自坐在馬車裡,兩輛馬車從王宮後門進了宮中,夜闌取下頭上黑色斗篷隨手扔到馬車裡。

雲瀲也從馬車上下來。

夜闌穿著黑色的華服,雲瀲卻僅僅著了一身白色綢緞,身份地位無需多言,一眼便能看出。

“把人帶走。”

夜闌吩咐阿洲。

雲瀲被強行帶到倚闌殿中,剛進殿門口,他便遭人認了出來。

兩個宮婢端著茶水從他身邊過去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這不是琴水閣的頭牌雲瀲嗎,怎麼今日會到了這皇宮之中?

所有人都在疑惑,她們哪裡知道雲瀲自己也在疑惑之中。

夜闌坐在主位上,眼神中帶有輕蔑,出言更顯得輕視。

“雲瀲,我聽說過你。”

他冷笑道。

“琴水閣的頭牌琴師,對外宣稱只賣藝不賣身,這些年來名聲大起,京都無數的女郎都為之瘋狂。”

“今日一見,你倒是有禍國殃民的資本,這張臉,是有幾分姿色。”

夜闌明顯是輕賤了他。

他在宮中已然算是優秀俊逸的少年,這張臉走到哪裡都能得到優待,不少的貴族女郎都有意於他,可他運氣不好,偏就遇見了雲眠這個女人。

雲瀲一直未曾開口說話,如今到了別人的地盤上,他須得處處小心,謹言慎行。

後知後覺,他居然入了宮!

夜闌處處怠慢,言行舉止中都帶著不屑與蔑視。

“你一個戲子,出身卑賤,竟然也敢高攀她,誰給你的膽子?”

“若是不知道你出身也就罷了,如今知曉了,自然是要好生教你為人的,就憑你這樣的身份,也想要在我未來的路上劃上汙點?”

雲瀲雖然出身卑微,卻也是個知書達理的人。

他這溫潤如玉的性子從來不曾爭搶這麼,被這樣侮辱,他心中實在難受。

“殿下說話理應注意身份,我只是區區一介戲子,更不值得殿下記掛在心上,至於高攀誰更不是雲瀲敢想的。”

“若是沒有別的事情,還請殿下恩准雲瀲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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