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聳了聳肩,人們都說沒一顆大心臟是當不了煉金術師的,雖然他覺得自己已經夠心大了,可是在米洛克這幅無所謂的態度面前感覺還是有點差距。

科俄斯把灰罐子接下之後也沒有很急著讀取裡面的資料,而是又切換回摩托的形態——說起來似乎改裝過後科俄斯自己就能隨意切換了,剛才變成人形也沒有透過米洛克的鍊金陣轉換——車燈亮起,引擎轟鳴,原本流線型的車身又從內部彈出鋒利的利爪和幽暗的炮口。像是做好了準備的武士,手握著森嚴的刀柄,隨時準備上陣殺敵。

而米洛克也直接跳上了科俄斯,隨後科俄斯啟動懸浮,朝著楚源的方向狠狠地開了一炮!亮黃色的光柱貼著楚源的髮梢轟入他身後的陰影之中,洞穿了一隻撲向楚源的青綠色身影。

那只青綠色的怪物大小相當於狼或者豹子,但是長得卻和貓有點相像,貓臉上整體青綠。眼睛裡看不出眼白和眼珠的區別,只有統一的白色,身上既沒有鱗片也沒有毛髮,只有著半透明的表皮,而表皮之下是同樣透明的肌肉群,但是卻看不見任何骨骼和內臟。

“別和我說這就是你那些可愛的實驗品啊,”楚源頭都沒回,手上的凝聚著一根明黃色的氣矛沿著那只怪物的右腹刺穿它的身體,最後從它的左耳出伸出矛尖,“你們煉金術師搞實驗都這麼噁心嚇人的嗎?”

實際上就在米洛克轉過頭把灰罐子丟給科俄斯的時候周圍就出現了這麼多青綠色的怪物,它們有大有小,在殘骸和碎石的掩護下基本沒有暴露身形,但是隱隱約約散發出的青綠色光芒還是暴露了它們的位置。就在楚源背後這個傢伙跳起來對著楚源撲身而上的時候楚源也借由科俄斯身體的反光發現了這傢伙,於是一記“鬼狩牙”把這個想要背刺他的東西捅了個對穿。

而米洛克那記械炮轟在了這東西的胸膛位置,如果這東西有心臟的話應該會被米洛克轟個粉碎,就算楚源沒能提前做好出手的準備,米洛克這一擊也能把他救下來。

但這一發轟到掛在楚源氣矛上的怪物胸膛的時候是轟穿了不假,不過並沒有血液或是什麼飛濺出來,而是從圓形的傷口處逐漸飄起一陣青綠色的煙霧,最後連帶著掛在楚源矛上的身體一起慢慢消散。

“我和你保證,”米洛克又上升了一點懸浮高度,然後拉下閥門,握住了彈出來的手柄,手指放在扳機之上,而科俄斯的兩旁又彈出六個炮口開始充能,“這些東西可不是我的實驗品,我也沒興趣折騰這種怪物。”

楚源沒有轉過身來,因為他們目前和被包圍沒什麼區別,轉身不轉身差別不大,不過是面朝方向改變而已,但方向這玩意對於楚源來說本來就沒什麼認知差別。

踏步上前,左手也凝聚出一根“牙”,伴隨著氣的呼嘯楚源把身前的跳起在空中的兩隻怪物重新釘死在地上,但是並沒有像最初的那只一樣直接消散,那兩隻怪物居然發力暴起咬斷了楚源手中的“牙”然後又撲向楚源的臉,而剛才被刺穿的圓形傷口也直接痊癒!

楚源沒有後退,直接散去了被咬斷的“牙”,雙手交替抹出一片氣牆砸向了那兩隻怪物把它們按倒在地面揚起一片灰

塵。

與此同時楚源背後又跳過來四隻怪物,但是還沒靠近楚源就被米洛克的六發械炮給轟成碎片,科俄斯需要解除安全閥門才能解禁的六個TKMK械炮可不是常規械炮能夠比擬的火力。

“單純的貫穿傷解決不了這些東西嗎?”楚源左手發力維持住氣盾把那兩隻怪物按在地面,這些傢伙們看起來似乎沒有實體,但是力量居然也是出奇地大,明明這兩只不過普通貓咪大小,但楚源卻感覺對面彷彿是一個發狂的雄獅!

右手重新凝聚出“牙”,穿過氣盾狠狠地刺入這怪物的頭部,一聲輕微的爆裂聲想響起,就像是戳破了一個氣球,那只怪物化為煙霧消散開來。

楚源看得很清楚,在刺穿它的頭部的時候有一團青綠色的光團也隨之破裂,而他也有了刺穿某種東西的手感,像是豆腐和泡沫一樣的感覺。

“這些鬼東西的弱點是頭部。”楚源抬頭喊道,但卻發現自己的提醒根本毫無意義,因為米洛克根本不在乎什麼弱點不弱點的,他直接用解禁的託卡馬克裝置運轉驅動的械炮把那一隻只青綠色的怪物轟殺至渣。

“有遠端的輕鬆壓制就是方便啊,”緊接著楚源一個後跳躲過米洛克的一發轟擊,“你倒是注意點友軍啊,別連帶著我一起打!”

米洛克接連扣下扳機,淡定地說道:“我相信你這禍害的生存能力,最多我給你報個danger close就行了。”

“我現在有點相信那些人偶師們的觀點了。”楚源跳了起來,迎向朝著米洛克背後撲擊過去的三隻怪物,兩隻被他用“牙”貫穿頭部摔落在地,第三只被他夾雜著一記“燕還巢”的鞭腿從上到下劈成兩半。

“什麼觀點?”米洛克大聲問道,手上還在不停地移動手柄扣動扳機,但從廢墟裡也不斷湧出新的怪物,大的有如獅子,小的也沒比一隻老鼠大多少。

“煉金術師們都是混蛋啊!”楚源也大吼,械炮的轟鳴聲越來越大,而那些怪物也發出如同毒蛇一樣的“嘶嘶”聲,如果不大聲的話根本聽不見彼此在說些什麼。

“多謝誇獎。”米洛克繼續無所謂地扣動扳機,在希爾旺斯裡他除了被秒就是被秒,唯一還算有點參與作戰的就是和茶茶那次戰鬥,不過那次科俄斯的腹炮也直接被毀,作為一個熱武控械者的他根本沒機會發揮出什麼火力壓制,所以根本沒消耗什麼物資,這時候他甚至還可以說是滿配狀態。

一隻又一隻的怪物被米洛克和楚源解決,米洛克的械炮轟擊暴力至極,一片片地清掃掉那些青綠色的影子,而楚源的動作也是幹淨利落,他手持著兩根氣矛不斷地把那些在米洛克火力範圍之外的怪物頭顱刺穿,而對於那些在他攻擊範圍之外想要偷襲米洛克的傢伙就把一記“牙”用力擲出,劃出一道明黃色的弧線之後同樣刺穿它的頭顱,而後再凝聚出一根“鬼狩牙”繼續把這些怪物咬殺。

躲避著這些怪物的襲擊和米洛克的火力,楚源在這片廢墟中不斷刺穿這些怪物們的頭顱,刺穿地面和長矛破空的聲音和那些怪物們的嘶鳴此起彼伏。相比起米洛克無差別攻擊的暴力美學來說,此時楚源不斷旋轉向前,每

擊殺一隻怪物就疊步轉向,手上的長矛如同手臂的延伸,在旋轉的步伐中從各種角度靈巧刁鑽地刺穿怪物們的頭顱,輕靈敏捷而又殺伐果斷,與其說是冷酷的殺戮,倒更像是在這裡閒庭信步,如同跳舞一般,不過帶著殺氣凜然的颶風。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楚源這套舞步叫青鳶舞,以閃避和捕捉時機出手為特點,別人看上去的時候就像一隻輕巧的紙鳶,哪怕一陣風吹過也會順著風的紋理向前舞動,老頭子教楚源的時候雖然是以一個乾枯老朽的身形,但是楚源還是被那種舞動的輕巧靈動所折服,如同隨心舞動的蝴蝶,但這只蝴蝶的翅膀是精巧的刀刃,隨時可能割斷你的咽喉。

實際上早在希爾旺斯和茶茶乃至希爾卡的五隻布偶戰鬥的時候他也是踩著這種步伐,但是“鬼狩牙”應對那種硬度的布偶實在起不了什麼作用,如果當時用“牙”的話恐怕一陣叮叮噹噹只能給他們刺幾個不疼不癢的洞,而施展“燕還巢”的時候又不像手持“牙”那樣能如指臂使,靈巧和諧的感覺肯定大打折扣。

楚源不是不能和那些怪物正面相抵用力,但是每遭遇一次抵抗便會使自己的步伐受到阻礙減速,最後會越來越遲鈍,而變得遲鈍的自己能不能在米洛克的這種飽和火力的攻擊下撐過去他也沒底——米洛克這傢伙居然真的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安危,那狂扣扳機的樣子簡直是想要把自己也給轟成渣子!

最後青綠色的怪物群被清理地乾乾淨淨,不再有任何一隻怪物從縫隙中鑽出來,可能是全滅了,也可能是被這種冷酷的暴力所壓垮了心智,不再有出來面對死亡的勇氣,而楚源手持雙牙掃視一圈之後也的確沒發現任何一隻漏網之魚,於是便散去了氣解除了武裝。

而米洛克則又扣動了幾下扳機,把他之前所開啟的暗門也炸燬之後才關掉安全閥門,重新啟動了限制系統,然後緩緩降落下來。

“這些都是什麼東西?”楚源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問道。

作為一個賞金獵人,楚源不算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人,但是有些事情總得知道,不能總是不明不白的,蘇巧薇那家夥說話一直神神叨叨的,他問不出來,但是米洛克不一樣,看他現在的表情凝重得都快滴出水來了,肯定是知道些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米洛克深吸了一口氣,“這些怪物是活性化的靈魂碎片,肯定是有人偷了我的實驗資料想要復刻我的實驗,結果鬧出事故來了。”

“你明明說過這些不是你的實驗品的。”楚源有些不滿。

“不是我的實驗品,”米洛克說,“我的實驗是一直把實驗品的活性保持在閾值以下,就算出事故也不過只是對實驗器材有所損耗,不可能創造出這些怪物。”

“也就是說你的實驗品也是靈魂?”楚源意識到了這點,“你們煉金術師還是這麼喜歡搗騰別人的靈魂嗎?”

米洛克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嘆了口氣,說:“我的確算是越界了,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的是,我沒有違反月之理念的信條,我的實驗品都是自願的,我是和他們交流並且理解了他們之後才進行的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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