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步雪七用平淡的,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的語氣將他曾經的過往說出來時,白霧發現自己的詞彙太過匱乏,她不知道自己該對步雪七說些什麼,只是更加用力地擁抱著他。

久久後,她悶悶地說道:“原來,你的幼年時期是這個樣子的啊。”

“嗯。”步雪七平靜地應了一聲。

“後來呢?後來你怎麼樣了,我很想知道,你經歷了多少事,才變成了現在的性情。”白霧悶在他懷裡,將耳朵露出來,做好傾聽的準備。

步雪七擁住她,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後來沒有什麼大事了。我是個孤兒,在我被抓失蹤後的時間裡,我曾經的養父快速領養了另一個男孩,於是我只能被安排在福利院裡。當時我的身體很差,還沒有脫離危險期,醫生說試驗過後的後遺症很強,我隨時可能離開人世。後來,我忘記自己是怎麼度過那段時期的,不過總算活過來了。”

他眼中有追憶和悵惘:“因為身體虛弱的緣故,我沒有再被人領養,於是一直在福利院中度過了我的幼年時期。長大後,我離開福利院,摸爬滾打了這麼些年,然後就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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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典型的步雪七敘述風格,白霧有些不滿意:“你詳細地說說,我還沒聽夠。你從福利院出來,一定經歷了很多事情,吃了很多苦頭吧。”她抓住了他的衣裳,眼中有些悵惘和失落,“不能陪你度過那些年,我很遺憾,所以我想聽你說說你的過往,能告訴我當小女孩離開後你是怎麼過的?”

“今天說了太多話了,你想要知道其他的事情,改天我繼續。”步雪七平淡地將這頁掀了過去,轉而問她,“白霧,我已將我的過往告訴了你,那麼你的過去呢?我未曾遇到你之前,你過得如何?”

問起步雪七的時候,白霧特別積極,但一提到自己身上,白霧就打著哈哈:“沒啥啊,就是和普通人一樣,健健康康地一直長到大唄。”她用力地抱著步雪七,“不說我,說說你。當年那個小女孩離開後,你就一直在尋找她嗎?”

步雪七回憶起來,用輕飄飄的語調道:“沒有特意去尋找吧,因為當時我的身邊還有很多事,沒有多少時間花在尋找人上面。後來有了閒暇的時間,但錯過了時間,找不到人了。”

白霧靜靜地聽著,她能體會到他當時的心境,那時的小雪七才八九歲,和比他年長的女孩成為了朋友,為了保護她當了一次小白鼠,落得個生命垂危的下場。他的養父養父收養了其他的小孩,不要他了,小雪七就只剩下女孩,可是女孩一個人走了,拋棄了她。女孩口中隨意說出來的話,聽在小雪七耳中卻當成了真。

當小雪七被所有人放棄之時,他是悲觀的絕望的,他的心裡甚至充滿了恨意。幼年的這段經歷成了一個坎,他執著於找到當年的女孩,想要再問她一句為什麼要拋下他,或者看她被人拋棄一次。所以,當他誤認為白霧用的大號就是女孩的時候,他對著白霧實行了他的報復。

衝破新手村,讓白霧無處可躲,將她引到陷阱裡,導致她死回復活點,遇到江山公會的江城子,大號就此終結。

白霧平白遭受了這番無妄之災,她的心裡並非沒有怨氣,只是過了那麼長時間,怨氣早已消散得無影無蹤。

“還好,你很幸運的遇到了我,你放心,我永遠不會拋棄你的。”

她鄭重說道。這是她對他的承諾。

步雪七輕輕一笑。他沒有說,當初他會誤以為白霧就是當年的女孩,是白霧的哥哥在設計他們兩個人。白霧方才故意迴避提自己的過往,這點他看出來了。同時他還敏銳地察覺到白霧和她哥哥的關係有些異常,不過他沒有強迫她現在就說出來,白霧整個人都和他在一起了,他有足夠的耐心去慢慢瞭解她的事。

“你也放心,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拋棄我的。”

步雪七咬牙,做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

他不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會的小雪七,如今的他,一定會將自己在乎的人牢牢抓穩。

白霧將頭在步雪七懷中蹭了兩下,她覺得步雪七很偏執很強制啊。可是她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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