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時辰過後,候震候老大一行,落在一處古老的青石大殿前。

這大殿高大古樸,通體由巨大的青色石料組成,邊角有多處殘破,有些地方甚至還長出荒草,看上去很久沒人打理,年代似乎頗為久遠。

此刻石殿前除了候老大等人之外,已經有數十個高大身影分列殿門兩旁,這些身影個個身披斗篷,分別站成幾個隊伍,彼此之間也不交談,只是恭敬地站在那裡,像是在等待什麼人的到來。

“老大,那邊究竟派了什麼人過來,竟然讓我們從西邊大老遠的過來迎候?”

候震與候老大一行人站在一處,左顧右望一陣之後,悄悄對候老大說道。

候老大左右看了看,低聲斥責道:

“候震,你哪來這麼多話,此次帶隊來鹹州的,可是鸑鷟族和吞天犬族的王族,一會你千萬不要胡言亂語!”

候震聽到王族兩個字,身體微微有些發抖,似乎對這王族二字頗為敬畏,隨後便與其他人一樣,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

不多時,天際邊出現一個黑點,漸漸的黑點越來越大,緊接著一艘帶有二層樓閣的碧綠飛舟,落在大殿之前。

隨後,四名高大身影先後走下飛舟,當先兩人身穿黑色斗篷,裸露在外的頭部卻是狗一般的頭顱。

當先一人(或者一狗)渾身毛色烏黑油亮,一對眸子寒光四射,另一各則渾身雪白,面帶不善之色。

二人剛剛走下飛舟,下面等待的所有人齊聲道:

“見過墨隱大人,無暇大人!”

二人面無表情站在了飛舟一旁,隨後飛舟之上再次走下兩個身披紫袍之人。

這二人鳥獸人身,裸露在外的羽毛均是鮮豔的紫色,鋒利的喙子在月光下寒光閃閃,令人望而生畏。

“拜見九雛大人,鳴凰大人!”

眾人再次齊呼,二人對眼前眾人視而不見,走下飛舟站在了墨隱與無暇對面。

隨後飛舟第二層閣樓開啟,當先走下一名面容削瘦,與普通人族絲毫無異的青年男子。

男子向大殿與眾人掃視一眼,面帶微笑的低聲自語道:

“這就是我們的祖先,在這片大地主宰過的憑據嗎?”

“拜見神嗷太子!”

與先前幾人不同,眾人見到青年男子紛紛跪下叩拜,一個個將頭埋在手臂裡不敢抬起。

神嗷太子面帶微笑,似乎對眼前場面十分滿意。

隨後神嗷側過身去,笑眯眯對著裡面輕聲說道:

“月妹妹,我們到了!”

話音落地,一名身穿紫色衣裙的少女,緩緩走出閣樓,這少女肌膚白皙光滑,一頭紫色長髮與衣裙極為相襯,一對紫色眼眸更是如星辰一般明亮,只可惜少女面上帶了一層面紗,看不清其容貌。

神嗷見少女出來,十分殷勤的伸出手去,想要扶少女下來,不料少女對神嗷伸出的手視若不見,徑直走了下來,只留下面色略顯尷尬的神嗷站在那裡。

少女走到閣樓邊緣,原本平靜的空氣中陡然圍繞少女颳起一陣旋風,將她一身紫色衣裙吹的獵獵作響,這旋風愈吹愈烈漸漸在少女腳下形成一團白色霧氣,託著少女玲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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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姿飄落在地上。

下方跪拜眾人看了看少女,又彼此互相望了望,一時竟是無人說話。

神嗷一躍跳下飛舟,對著眾人朗聲說道:

“諸位遠離南疆,對各族之間的大事多半不甚了解,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月公主,乃是鸑鷟王最小,最疼愛的孫女,大家還不參拜月公主!”

“拜見月公主!”

神嗷話音剛落,眾人立刻反應過來,對著少女高聲參拜。

少女面對眾人參拜,神色之間透露出些許反感,隨即邁步向石殿走去,九雛與鳴凰緊緊跟在其後,三人所過之處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妖族的等級劃分之嚴苛可見一斑。

神嗷看著少女的背影搖了搖頭,接著轉過身去對著飛舟輕輕招手,只見那巨大的飛舟極速縮到巴掌大小,落在神嗷手中,隨後光芒一閃,飛舟徹底消失不見。

神嗷輕輕拍了拍手,帶著墨隱與無暇向石殿走去,隨後在場各隊也依次走進大殿。

“老大,神嗷太子與鸑鷟公主這般年輕便能化為人形,難道他們已經修煉到幻形境界了嗎?”

候老大一行人落在隊伍最後,候震瞧著左右沒人,忍不住又開啟了話匣子。

候老大狠狠瞪了候震一眼,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注意到他們,便低聲對候震說道:

“神嗷太子出生時因為先天不足,欠缺血源之力險些夭折,吞天犬王為了救他,不惜血祭了十萬人族佈下萬靈血陣,用了十萬人的血液凝聚了一滴精純血源,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因為神嗷太子汲取了人族的血源之力,所以不用到幻形境,就可以化為人形。”

候震聞言一雙眼睛瞪的老大,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咂了咂嘴接著問道:

“血祭十萬人族!那人族怎麼會善罷甘休?”

候老大冷笑一聲,道:

“你以為人族是什麼好東西,據說當年吞天犬王與一個人族大派達成約定,給了他們一個極大的好處,所以那個門派謊稱天災降世,將此事給壓了下來。”

候震嘿嘿一笑,說道:

“竟然用十萬族人性命做交易,難怪都說人族只會自相殘殺,那鸑鷟公主難道也是?”

候老大再次看了看其他人,神秘兮兮地低聲說道:

“據說月公主的母親是人族,所以月公主生下來就是人形!”

“什麼?鸑鷟太子還有這等風流事,你可要好好說給我聽聽!”

候震聞言頗為興奮,好像與鸑鷟太子的風流事相比,那血祭十萬人族之事絲毫不值一提。

但此時通臂猿一族也已進入大殿,二人便不敢言語,低頭走了進去。

不多時,天已大亮,各隊之人紛紛走出大殿,到了殿外沒有絲毫的猶疑,全部向西飛遁而去。

與此同時,那片赤紅如火般的廟宇群中,一隊隊神火教弟子接連不斷的騰空而起,向著鹹州各處進發。

而此刻正在趕往神火教的各路人馬,幾乎在同一時間遭到了神火教,以及一股來路不明的人馬襲擊。

一時間,一幕幕血雨腥風在各處上演,各門各派不知多少修士血灑鹹州,但經過這場鮮血洗禮之後,剩下的無一不是精銳之士

兩日後,一片空曠的荒原上方,一藍一橙兩道遁光向西快速飛行,正是甄曉仁兄妹。

而在二人身後十數裡,身穿星辰戰衣的秦風,一路隱匿氣息悄悄地跟著二人。

兩日前秦風與二人分開後,一路便尾隨二人向西而行,終於來到了炙炎城附近,雖然一連兩日也沒遇上什麼狀況。

但體內赤羽卻提醒秦風,遠處有人追了上來,讓秦風警惕之心大起。

果然,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天邊泛起數道光芒,而這四道光芒其中的一道白色光芒,秦風極其熟悉,當即忍不住自語道:

“他們怎會落在我的後面?”

隨即秦風立刻斂氣藏息,躲在下方一處巨石之後,悄悄抬頭望去。

只見空中五道人影三男兩女,其中一名女子正是雲飄絮,只是此刻她臉色蒼白,顯然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

而剩餘四人之中除了孟南柯,其餘三人秦風卻也相識,其中兩名光頭和尚,正是當年在幽冥山有過一面之緣的明空、明德師兄弟,另一名長相甜美的女子,則是浩然閣的甘九娣,只是唯獨不見了張少凡。

秦風面帶疑惑,自語道:

“他們幾個竟會遇在一起,少凡怎麼不在其中…遭了!”

正在思量間,秦風猛然想起,以這五人的遁速,只怕再過半個時辰就能追上甄曉仁,到時自己還活著的訊息怕是要洩露出去。

不過好在自己並未向甄曉仁表明自己身份,自己活著的訊息應當只有雲飄絮一人知道,不過雲飄絮應當會替自己保密,想來這對她傷勢的恢復也會有所幫助吧。

想到此處秦風不由得嘆息一聲,每當想到自己與雲飄絮之間的關係,秦風總是感到十分迷茫。

但多想無用,秦風當即用力搖了搖頭,隨後騰空而起換了一個方向飛遁而去。

有云飄絮幾人在,他已不用擔心甄曉仁與梅仁杏的安危,現在他要做的是要尋找剩下的三人。

炙炎城。

張少凡滿面怒容坐在一個寬闊明亮的大廳之中,在他身前並排站著兩個人,左邊之人身材頗為矮小且身體肥胖,整個人如圓球一般,面上留著三撇鬍鬚,看上去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

右側之人則與其相反,只見那人枯瘦如柴,身高竟比尋常之人高出一半,站在那裡如同竹竿一般,其臉型也與身高相仿,一張臉拉的老長,像極了尋常人家圈養的馬臉。

這二人大約四五十歲的模樣,似乎剛剛經歷一場惡戰,渾身破爛不堪,由於身材反差太大,看上去頗為滑稽。

但二人此刻在張少凡面前耷拉著腦袋,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似乎是做錯了什麼事情。

張少凡怒視二人,聲音中充滿煞氣,緩緩說道:

“你們從北地帶來三十餘名弟子,竟然全數死在鹹州,虧你們二人還有臉來見我!”

那二人對視一眼,彼此神色頗為緊張,額頭隱隱滲出汗來,最終那名矮胖之人上前一小步,硬著頭皮說道:

“啟稟少主,我二人沿途斷斷續續一直與魔教交手,本就死傷十餘名弟子,昨日一日之間又接連遭到神火教與妖族輪番截殺,我二人能逃出生天已屬不易,實在無暇顧及其餘眾弟子,還請少主明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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