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突然出手制止了青年自盡的舉動,青年只覺與霹靂混元珠的心神聯絡瞬間斷開,心中不由得一驚,這人道行竟是遠勝自己太多。
此時這人出手便破去了自己與伴侶免於受辱的最後依仗,此人卻不知是敵是友,一時讓他心中忐忑不安。
而其懷中的女子更是心驚不已,聯想到自己被俘的後果,伸手便掏出一把匕首,心中想著寧死也不落入敵人之手。
秦風見二人這般緊張,聯想到與二人初次見面之時,不由得微微一笑。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幽冥山五煞中的老四甄曉仁,與五妹梅仁杏。
當年五煞被帶去浩然閣,而秦風為救雲飄絮被謝輕舟重傷,因此分別之時尚未道別。
秦風本就沒有幾個朋友,在幽冥山那段時間與五煞結下深厚情誼,秦風心中時常掛念,想不到今日在這西陲之地,竟然遇到了其中兩人被追殺,秦風自然不會坐事不理。
隨即秦風掂了掂手中的圓珠,輕輕拋給了甄曉仁,說道:
“二位且退在一旁,剩下的事交給在下!”
“兄臺,這血魔七鷹非等閒之輩,你千萬多加小心!”
甄曉仁對眼前之人的聲音頗為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是誰,此時自然不好多問,囑咐了一聲之後,便帶著同樣疑惑的梅仁杏退在一旁。
“小子,你跟這對狗男女可是一夥的,識相的快快滾開,否則叫你知道血魔七鷹的厲害!”
一聲大喝傳來,卻是血魔七鷹的老二見秦風突然出現,大聲問道。
秦風聽到狗男女三字,當即怒不可遏,目光瞬間寒了下來,聲音中帶著一絲煞氣道:
“你說什麼!”
壯漢目光剛好與秦風冰冷的目光相遇,頓時覺得置身冰窖一般,脖子後面汗毛直立,一絲不安之感隱隱升起。
但此刻眾多目光落在壯漢身上,壯漢哪裡能讓人笑話,當下壯著膽子說道:
“看來你是要多管閒事了,我便是說他二人狗男女,你不滾開老子就連你一起滅了,你能怎樣?”
壯漢話音剛落,忽覺眼前金光一閃,卻是秦風一劍劈出,一道金色半月劍芒向自己極速飛來。
“老二,快躲開!”
與此同時,鷹狼急迫的聲音傳了過來!
但秦風劍芒來的實在太快,壯漢想要躲避已然來不及,只得橫起手中法寶,瘋狂運轉靈力,企圖擋住秦風的劍芒。
“咔!”
一聲輕響,清晰的傳入每一個在場之人的耳中,只見那道劍芒絲毫沒有停滯,直接穿過了壯漢的身體。
隨後眾人只見壯漢手中的寬背大刀,沒有抓在手中的一半直直的斷裂開來,掉到了下方的叢林之中。
而握在壯漢手中的另一半斷裂處光滑平順,彷彿原本就是那個樣子,壯漢的神情亦如之前,只是雙目已神采全無,緊接著其臉頰正中緩緩滲出一道細細的血線。
漸漸的,壯漢衣衫正中也被血液浸溼,隨後其強壯的身體也如法寶般一分為二,從半空掉了下去。
這一切看似緩慢,
實際不過發生在須臾之間,眾人尚未反應過來,壯漢便已身死道消。
鷹狼目光中充滿震驚之色,秦風現身之時,鷹狼便感覺其身上氣息頗為不凡,他竟無法探知秦風修為深淺,因此壯漢挑釁秦風時他並未出言阻止。
但他萬萬沒想到秦風出手竟如此果斷,瞬間便將壯漢殺掉,雖然其手中法寶看上去便是神兵之屬,但這份道行決然不在血魔宗左右雙使之下,此刻鷹狼深深感到一種恐懼。
“二哥!”
淒厲的叫聲從其餘幾人口中喊出,隨後幾人目光紛紛聚在鷹狼身上,等待著鷹狼的號令。
鷹狼面沉如水,將目光轉向秦風,只見秦風仿若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面具沒有遮蓋的半張臉看上去仍是從容不迫。
思慮片刻後,鷹狼當即伸手一揮,道:
“為老二報仇!”
話音剛落,其餘五人一擁而上,將秦風圍在中間,紛紛祭出法寶攻向秦風。
這五人站位頗有章法,明顯是一種陣法,但此刻壯漢被秦風殺死,這陣法便缺了一角,威力大打折扣。
但五人攻勢雖然毫不間斷,但秦風左閃右避遊刃有餘,五人攻擊竟似打在棉花上,絲毫沒有對秦風造成傷害。
更讓五人與秦風瞠目結舌的是,血魔七鷹的老大鷹狼,竟然如於自清一般,趁亂化作一道紅芒逃走了。
秦風心中怒火隨著殺死壯漢,已經消散很多,他原本不是嗜殺之人,隨著心中怒氣減退,便不願多造殺孽,隨即只見秦風身上紅芒大放,一圈紅色光幕從秦風身上迸發而出,一舉將五人震的連連後退。
“你們不是我的對手,快些走吧,以後莫要作惡!”
冰冷的言語從秦風口中傳出,五人聞言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經過方才交手,五人心中明白秦風有意饒過他們,加上老大鷹狼臨陣脫逃,他們早已戰心全無。
此時聽秦風之言,五人先後對秦風施了一禮,隨後一同向西飛去。
“在下浩然閣弟子甄曉仁,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甄曉仁見血魔七鷹盡數敗走,上前向秦風道謝。
秦風收起驚龍劍,說道:
“甄兄弟客氣了,甄兄弟此來想必是奉了浩然閣之命,只是這鹹州如今兇險萬分,你們浩然閣怎麼就派這點人手?”
秦風刻意隱瞞了身份,沒有與甄曉仁相認,畢竟劍魔衣缽非同小可,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況且自己若是將身份告知甄曉仁,只怕會害了他兄妹二人。
眼下他只是想側面打聽一下,五煞是否全都來到了鹹州。
“實不相瞞,浩然閣此次派遣二十多名弟子來到鹹州,為了打探訊息我們兵分三路,本來還有幾位同門與我們一路,但中途遭血魔宗伏擊,這才走散了。”
秦風聞言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二位接下來有何打算?”
甄曉仁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
“我們與其他人已經約好,要在炙炎城匯合,接下來我兄妹二人便要趕往炙炎城了。”
秦風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並非我小視甄兄弟,此刻的鹹州步步殺機,以你們兄妹的道行在此十分危險,眼下並無他人,甄兄弟何不帶著令妹返回浩然閣!”
甄曉仁苦笑著搖搖頭,說道:
“在下如何不知道鹹州兇險,只是在下還有三位結拜兄長,此刻也身處這鹹州之內,我們兄妹五人發誓同生共死,如今怎能因為前方兇險而棄兄長於不顧,縱使前方刀山火海我二人也要尋到兄長再做打算!”
秦風聞言默默點頭,心道宋忠等人果然也在鹹州,心中忍不住嘆息一聲。
他身負三部功法,修行上已然很是繁矩,因而對神火教的神功毫無興趣,原本打算趁著所有人都以為他被龍非殺死之機,從鹹州抽身而走,在西陲之地遊歷一番。
可如今幽冥山五煞居然全在鹹州,單是炙炎城之外就兇險萬分,若進入炙炎城之後只怕更是殺機重重,若要秦風坐視好友涉險而不顧,這是萬萬做不到的。
當即秦風下定決心,一路暗中跟蹤甄曉仁與梅仁杏,待五煞聚齊之後,便勸他們退出鹹州這場亂局。
“恩公,承蒙恩公搭救,還未請教恩公名諱,日後我等報恩也好尋找恩公。”
甄曉仁見秦風良久不語,開口說道。
秦風自然不能說出自己姓名,悠悠說道:
“天寬地廣,你我相遇即是有緣,何來報恩之說,現在天色已晚,你二人又有傷在身,不如先下去尋找一處休息之地,明日再做打算如何?”
甄曉仁見秦風不肯道出姓名,面上失望之色閃過,隨後點了點頭,說道:
“這樣也好!”
隨後三人身影從天而降,落入下方叢林之中。
與此同時,鹹州東南方向的一片峰巒群聚的山脈,十數道黑色身影乘著夜色極速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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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身上披著厚厚的灰色斗篷,絲毫看不見容貌,詭異的是這群人御空竟沒有依仗法寶,只是憑著自己的肉身飛行,實在是匪夷所思。
“候老大,這麼黑的天我們就把斗篷摘下來吧,天天帶著這個破東西都快憋死我了。”
一個身影打破了寂靜的氣氛,扭頭對身邊之人抱怨道。
被稱為候老大的那個高大身影微微轉頭,大笑一聲說道:
“哈哈,我說侯震,你離開南疆也已有近四年了,怎麼還是不適應這身衣袍。”
侯震對候老大之言嗤之以鼻,呸了一聲之後說道:
“別說是四年,就是四十年老子也習慣不了人族的破玩意!”
候老大嘿嘿一笑,說道:
“我也不喜歡這身裝扮,但此處畢竟不是萬妖山脈,我等形跡若是暴露,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還是忍忍吧,好在這裡要比落日沙漠可要強太多了。”
侯震嘆息一聲,繼續抱怨道:
“老子也是命苦,原本以為這差事是什麼美差,掙著搶著跟著他們離開南疆,結果先是到那極北苦寒之地,接著又去那鳥不拉屎的落日沙漠,中間還被人族的臭小子…”
隨著侯震喋喋不休的抱怨,一行人繼續向群山深處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