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玉陽真人離去,東靈道人看了一眼滿面怒氣的秦風與陳襄,冷笑一聲便向臺下走去,鄭長空面帶得意之色跟了下去。

秦風與鄭長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憤然之色,然而玉陽真人已經發話,二人雖然憤恨不已,卻也是無可奈何,只得看著鄭長空揚長而去。

與此同時天樞殿,空曠的大殿靜悄悄的,玉陽真人在大殿正門不遠處負手而立,面無表情的眺望著場中一切,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在玉陽真人身後響起,玉陽真人並未回頭,但心中已然知曉來人身份,這個腳步聲他十分熟悉,正是他的得意弟子凌劍翌。

“師尊,您最近幾年幾乎一直都在閉關,門中之事都是交給東靈師叔打理,而東靈師叔近幾年越來越專權跋扈,門中弟子對他的敬畏之心日益增長,長此以往只怕東靈師叔的聲望就要超過您,方才之事明明可以打壓一下東靈師叔的氣焰,弟子卻不解師尊為何草草作罷?”

由於此刻沒有外人,凌劍翌也沒有拘禮,直接將心中疑惑問了出來。

玉陽真人沒有轉身,只是反問了一句:

“翌兒,依你的意思,方才應當如何處置?”

凌劍翌絲毫沒有猶豫,直接答道:

“自然是重處鄭師弟,連帶著給東靈師叔一個警告,讓他日後行事也好有些收斂。”

玉陽真人聞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轉過頭來看著凌劍翌,說道:

“翌兒,你修道天資之高世所罕見,然而對於權謀卻還要多加用心鑽研!”

凌劍翌面帶疑惑,對玉陽真人行了一禮,說道:

“弟子愚鈍,還請師尊解惑!”

玉陽真人微微一笑,拍了拍凌劍翌的肩膀,說道:

“翌兒,你素來勤奮,不知平日修習時可曾聽聞“水滿則溢,月盈則虧;自驕則敗,自矜則愚;”這句話?”

凌劍翌聞言心中似有所感,似乎明白了玉陽真人話中含義,說道:

“多謝師尊教誨,弟子明白了,是弟子太過心急缺乏耐心了!”

玉陽真人欣慰的看著愛徒,說道:

“你現在主要的任務是儘量提高自己的修為,多積累一些聲望建立自己的威信,為師將重任交給你之前會將一切能夠阻礙你的人統統連根拔起,所以你大可不必在此事上過多浪費精力,你可明白?”

凌劍翌神情之間似乎對玉陽真人感激無比,恭敬地說道:

“是,弟子謹遵師命!”

張少凡居所。

此刻秦風與張少凡站在陳襄的床邊,陳襄渾身包紮白布昏迷不醒,整個房間飄蕩著一股血腥的味道,二人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陳襄,氣氛卻是有些緊張。

半晌,秦風率先開口,說道:

“少凡,你下午還有比試,這裡就交給我,你先去用飯,休息一會吧!”

張少凡沒有答話,轉身向外走去,就在他將要踏出房門時,秦風再次開口,說道:

“你可是在怪我?”

張少凡停下腳

步,卻沒有回答,然而意思卻是很清楚了,他的確對秦風堅持讓陳襄迎戰之事不滿。

秦風見此臉上神色不變,一字一頓地說道:

“如果再重來一次,我依然會堅持讓陳襄上臺迎戰!”

張少凡聞言猛然轉身,仍然沒有說話,盯著秦風的雙眸似乎噴出火來。

秦風迎著他的目光,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半晌,張少凡重重哼了一聲,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秦風看著張少凡離去的背影,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看著昏迷不醒的陳襄,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是不是也在怪我?”

陳襄躺在床上依然沉沉地睡著,依然不能回答他。

秦風苦笑一聲,目光轉向門外廣場的方向,彷彿依稀聽見了那裡嘈雜呼喝的叫好聲。

一個時辰後,四座擂臺的比試全部結束,張少凡沒有一絲懸念的解決了對手,回來後二人一直沉默不語,氣氛頗為微妙。

入夜,雖然莫思琪心中約定時間是子時,然而秦風卻因為與張少凡之間生出的一絲嫌隙從而心中煩悶,故而早早出來乘著夜色四下漫步,排解自己的情緒。

只是這天樞宮上此時匯聚了天極門大半弟子,其餘八脈弟子平日裡甚少在主峰過夜,所以即便入夜四下散步結伴遊覽之人也不在少數,整個天樞宮竟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一般。

秦風見此情景自然十分頭大,心中只盼著這些人能在子夜之前散去,不要干擾自己與莫思琪相見。

正在思量間,前方演武場一陣嘈雜之聲吸引了秦風的注意。

秦風走到近前,發現演武場擂臺之上正有幾人在打鬥,引得外圍數十名弟子圍觀。

擂臺之上共有五人,其中四人正在対一名倒在地上的弟子拳打腳踢,而秦風看清為首之人後,不禁眉頭緊皺,那一身白衣面帶兇相之人,赫然是鄭長空鄭大公子。

那名被打的弟子雙手抱頭,蜷縮在擂臺之上,任憑鄭長空四人圍毆毫無還手之力。

而圍觀之人非但無一人出手相助,並且還有說有笑的竊竊私語。

“住手!”

隨著一聲大喝,終是秦風忍不住躍上擂臺,出言制止。

鄭長空幾人正打的興起,此刻忽然被人打擾,一臉怒氣的轉過身來,只見又是秦風來壞自己好事,不禁怒氣更盛,大聲喝道:

“姓秦的,識相的趕緊滾開,否則本少爺讓你跟陳襄那條狗一個下場!”

隨著秦風與鄭長空的呼喝聲,越來越多的弟子聚攏過來,與鄭長空一起的三人也丟掉了那名弟子,一個個摩拳擦掌的站在鄭長空身後,目露兇光死死盯著秦風,威脅之意盡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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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擔心破壞自己與莫思琪的約會,本不欲將事情鬧大,然而聽鄭長空提到陳襄,不禁勃然大怒,右手黑白二氣閃過,身形一晃直奔鄭長空而去。

鄭長空領教過秦風的厲害,雖然面上強做鎮定,但心中知道肉搏戰自己決然不是對手,當下腳尖用力向後飄去,其餘三人也是四下散開,只剩下場中被打弟子。

秦風見此臉上一絲疑惑掠過,但卻並未追擊,只是站在被打弟子身前,

面對著四人。

鄭長空冷笑一聲,說道:

“秦風,你屢次壞我好事,今日定然讓你嚐嚐教訓。”

說罷四人作勢,就要向秦風攻來。

秦風也不答話,兩手握拳就要迎戰,就在此時,一雙有力的大手突然從後面伸出,死死的抱住秦風,雙腿竟然也纏在秦風腿上。

那名蜷縮在地上的被打弟子,此時緊緊鎖住秦風,口中不禁得意的笑出聲來,對面的鄭長空四人更是放聲大笑。

秦風心中一沉,瞬間便明白自己上當,當即全身用力便想掙脫,然而這名弟子力量竟是出奇的大,秦風一時竟不能掙開。

鄭長空等人見此,陰笑一聲揮拳便衝了上來。

秦風見此心中大急,當下用力將頭向後一揚,準確無比的撞在了那名弟子的鼻子上。

秦風這一撞用盡了全力,只感覺後腦一陣眩暈,那名弟子頓時被撞的七葷八素,只覺得眼冒金星,面上更是火辣辣的疼,兩道暖流流到了嘴裡,卻是鼻孔裡流出血來。

那名弟子疼痛難忍,忍不住哼出聲來,手上力道也是一鬆,秦風趁機掙脫出來,一腳將其踹倒。

此時鄭長空四人已衝到眼前,五名修真之人頓時如同潑皮無賴一般扭打在一起。

然而秦風自小每日服食冰髄果,肉身之力豈是常人可比,伴隨著一陣陣肉搏與哀嚎的聲音,除了鄭長空以外的三人慘叫著倒了下去。

鄭長空一直躲在三人後面,所以身上也沒受什麼傷,此刻見三人倒地,當即向後退去,手上白光一閃,昊天仙劍當即浮現而出,一道劍芒破空而出,直奔秦風而來。

秦風見狀面上絲毫沒有猶豫,少陽劍瞬間出現在手中,間不容髮間擋住了鄭長空的攻擊。

此時秦風因為被鄭長空擺了一道憤怒不已,天罡化靈訣極速運轉,手腕一抖,就要發動攻擊。

“住手!”

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打斷了秦風的攻擊,只見一名身著灰色道袍的矮胖老道從天而降,落在二人中間。

老道方一落地,便眯著眼睛打量起秦風。

秦風見到這矮胖老道頓時心中一沉,此人道號廣戌子,是天權宮的長老,道行在天權宮僅次於東靈道人,平日裡協助東靈道人處理門中刑罰,秦風在天樞峰見過幾次他處罰犯錯弟子,故而印象頗深。

廣戌子此時出現,看來他才是鄭長空最後的底牌。

鄭長空嘴角上揚,得意的看了一眼秦風,對著廣戌子拱手說道:

“見過師叔!”

廣戌子點了點頭,開口問道:

“空兒,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幾個為何在此與人衝突?”

鄭長空收起昊天仙劍,大聲說道:

“啟稟師叔,弟子幾人本來在此玩鬧,不料這位秦風秦師弟不知為何突然對我們大打出手,幾位師弟均被他打傷,弟子不得已才祭出法寶自衛,還請師叔主持公道。”

鄭長空一臉受氣包的模樣,一時之間竟裝的極為可憐,倒在臺上的幾名弟子口中也哼哼唧唧的發出一陣痛苦呻吟,配合鄭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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