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走到陳襄比試之處,秦風只聽陣陣呼喝之聲,頓時心中一股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急忙加快步伐擠進人群之中。

下一刻,當秦風目眥欲裂地看著擂臺上那個渾身鮮血的身影時,心中怒火簡直要將他的五臟六腑焚成灰燼。

只見鄭長空手持昊天仙劍,如閃電一般在擂臺之上極速穿梭,隨著劍光每每閃過,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在陳襄身上應聲而出。

陳襄已是全身傷痕累累,有幾處傷口深已見骨,白森森的骨骼和著猩紅鮮血,秦風遠遠看去只覺頭皮發麻。

此時的陳襄毫無戰力可言,甚至身體早已站立不住,然而鄭長空心思狠毒,每當陳襄要倒下時他的攻擊便剛好擋住陳襄身軀,不讓其倒下,陳襄傷勢過重亦無法開口投降。

比試到此時,早已超出較量的範圍,鄭長空的目的只是在於折磨陳襄,甚至讓陳襄連認輸的機會都沒有。

遠處,張少凡正滿臉怒氣的與一名白髮長老對峙,看樣子是被那名長老擋住無法插手。

東靈道人卻是在擂臺下端坐,神色自若的品著面前香茶,沒有一絲干預此事之意。

而周圍之人雖然面上也是不忍之色,但礙於東靈道人在此,故而沒有人開口阻止這殘忍的比試。

秦風回想起昨夜正是因為自己的堅持,陳襄才硬著頭皮出戰,如今見陳襄如此慘狀,秦風登時怒不可遏。

“住手!”

隨著一聲斷喝,秦風化作一道驚虹直衝天宇,周圍弟子猝不及防之下,被秦風衝的七零八落,頓時響起一片驚呼。

隨著一道道傷痕深深的印在陳襄身上,鄭長空著實出了一口惡氣。

要知道,自從陳襄背叛他以後,因為有秦風與張少凡相護,鄭長空這口氣一直憋在心裡而不得出。

也正因如此,平日裡受他欺凌臣服於他的弟子,暗地裡都在譏笑他,今日之舉便是讓這些人知道,背叛他的下場是什麼。

想到此處,鄭長空意氣風發,就連全身靈力流轉似乎都快了幾分,此刻的他宛若天神,當真不可一世!

就在鄭長空打算做出最後一擊,重傷陳襄時,突然間一道極強的靈力快如閃電,向他突襲而來。

因為東靈道人與在場,再加上方才出手的張少凡,也被監督本座擂臺的長老攔下,所以鄭長空便集中全部精力放在比試之上。

如今事起電光火石之間,鄭長空來不及反應,只得倉促防禦。

然而秦風此刻怒不可遏,雙手赤芒閃爍,全力出擊連施重手瞬間擊出三掌。

鄭長空見來人是秦風,心中一驚,面對憤怒至極的秦風,當下也顧不得許多,瞬間將修為提升到觸神境,奮力招架,卻也只是堪堪擋住了兩掌。

面對秦風的第三掌,卻是無計可施,無奈之下只得將昊天仙劍橫在胸口稍作抵擋。

只聽一聲悶響,鄭長空連人帶劍倒飛而回,秦風再欲追擊,突然間,下方觀戰席中一陣讓他心悸的靈力波動傳來,秦風心中一凜隱約猜出來人身份,不敢大意連忙回過頭去凝神戒備。

果然,東靈道人見秦風當著他的面出手傷及鄭長空,心中勃然大怒,之前種種事端雖然秦風得罪過東靈道人,卻因為他要顧及身份,所以

不便動手。

如今秦風竟敢公然擾亂大會秩序,那麼他這個監管門中刑罰的長老,自然要嚴懲此子,以儆效尤。

秦風見東靈來勢洶洶,心中並未慌亂,只見其右手處光芒大放,轉眼少陽劍便出現在秦風手中。

東靈畢竟是天極門中僅次於玉陽真人的第二號人物,其修為道行自不必說,甚至門中一直流傳著東靈半隻腳已經踏入觸神境第三層境界。

無論傳聞真假,剛剛進入觸神境的秦風都不敢有絲毫大意,只見秦風凝神貫注,凝聚全身靈力幻化出一張幾乎已成實體的太極圖。

那太極圖被秦風催動迎風便漲,緩緩轉動著向東靈飛去,東靈見此,臉上一絲意外之色閃過,然而身形卻是絲毫不曾停頓,似乎完全沒把它放在眼裡。

只見東靈右手黑白之氣閃過,輕輕按在了緩緩轉動的太極圖上,接著稍一發力。

“啪!”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音傳出,就像是一件上好瓷器落地摔碎的聲音,秦風的太極圖應聲而碎,竟是連一刻都沒有堅持住,不過東靈的身形卻是為之一滯,頓了那麼一下。

就在此時,秦風抓住機會手持少陽劍向東靈道人激射而去,大有一副不死不還的氣勢。

東靈道人沒想到秦風還敢主動進攻,嘴角不禁泛出一絲冷笑,似乎在嘲笑秦風的不自量力。

頃刻間,秦風以至,舉劍便刺向東靈面門,東靈扭頭躲過,順勢伸出右手,兩根手指輕輕在少陽劍劍身之上輕輕一彈。

頓時一股巨力順著少陽劍傳來,秦風身軀大震倒退出去,只覺得虎口一陣劇痛,似乎要裂開一般。

就連全身氣血也是激盪翻騰不止,當下一陣頭暈目眩,丹田陣陣刺痛,一時之間竟是無法運轉靈力。

東靈道人卻是不依不饒,徑直伸手向毫無反抗之力的秦風抓去。

就在此時,一縷白色細線捆在秦風腰間,秦風只覺全身一輕,便被提到一旁,堪堪躲過了東靈道人這一擊。

東靈道人指甲幾乎貼著秦風的衣衫劃過,然而卻是撲了一個空,眼見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敢虎口奪食,東靈道人登時大怒,不禁扭頭望去。

只見一身深藍道袍的玉陽真人飄在半空,手中握著一柄白玉雕成的拂塵,拂塵的另一端正纏在秦風腰上,方才的出手救下秦風的自然便是玉陽真人。

此刻玉陽真人正面帶微笑的看著東靈道人,緩緩開口道:

“何事讓師弟發這麼大的火,竟當著眾弟子的面與後輩動手?”

說話間,玉陽真人帶著秦風落在擂臺之上,那拂塵白光一閃,從秦風腰間縮回玉陽真人手中。

秦風站在玉陽真人身後剛要說話,玉陽真人便抬手示意他住口,秦風只得退在一旁。

東靈道人此刻心中有些後悔方才的衝動,此處畢竟是一門之長的天樞宮,自己雖說執掌門中刑罰,可說到底這權利還是玉陽真人賦予的。

可自己竟然蠢到沒有與玉陽真人通氣的情況下,在天樞宮出手教訓天樞宮弟子,這豈不是絲毫不給玉陽真人面子?

玉陽真人雖然面帶微笑,然而心中必然對自己有些不滿。

不過好在自己也並

非無理取鬧,當下東靈道人硬著頭皮落在擂臺,上前兩步對玉陽真人說道:

“啟稟掌教師兄,秦風無視門規,無端攪擾大會比試,師弟無奈之下只得出手維護門中秩序,還望師兄不要見怪!”

玉陽真人聞言,擺手說道:

“師弟這是說的哪裡話,門中刑罰本就是師弟職責,為兄何來見怪之說,不過雖然秦風入門時間不長,為兄多少也有些瞭解,他不像是無端鬧事之人,這裡面是不是有別的事?”

東靈道人聽到玉陽真人此問,卻是有些難以啟齒,畢竟鄭長空恃強凌弱在先,自己以大欺小護短在後,只得硬著頭皮答道:

“適才空兒與一名天璣宮弟子比試,一時不慎手中失了輕重,秦風大概與那名弟子要好,以為空兒故意欺負他,故而出手攪擾比試…”

“東靈師伯說的未免太過輕鬆了吧,玉陽師伯,可否容侄兒稟報!”

東靈道人話未說完,不知何時上臺的張少凡,抱著重傷昏迷的陳襄走上前來,出口打斷了東靈道人。

此刻因為玉陽真人的出現,臺下越來越多的弟子圍了過來,並且議論紛紛,東靈道人瞳孔微縮,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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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陽真人見張少凡在此,點頭說道:

“原來少凡賢侄也在,有話但講無妨!”

張少凡謝過玉陽真人,隨即將陳襄交給秦風,自己伸手剝開陳襄已經破爛的上衣,隨著張少凡手中動作不停,陳襄身上傷口也清晰的出現在幾人眼前。

只見陳襄光是上半身深可見骨的傷口便達十幾處之多,即便張少凡為他止了血,但仍有不少鮮血滲透而出。

眼見玉陽真人臉色黑了下來,張少凡接著說道:

“玉陽師伯,這名弟子名叫陳襄,原本是天璣宮弟子,因其師父多年前便羽化登仙,一直無人照拂,侄兒與之還算投緣便將他安置在侄兒的住處,也算是我們天樞宮半個弟子,本次大會更是代表天樞宮出戰,然而鄭長空因其與陳襄之前過節,便在比試之中痛下毒手借機報復,還請師伯嚴懲!”

張少凡這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而東靈心中卻是忐忑起來,天極門一向對同門相戧極為重視,一經發現必然重處。

而這張少凡身份又十分特殊,玉陽真人對他始終十分關照,此事由張少凡口中說出,玉陽真人必定深信不疑,只是不知玉陽真人會作何處理。

然而還未等玉陽真人開口,一旁的鄭長空卻是撲通一聲跪在玉陽真人面前,口中說道:

“啟稟掌教師伯,弟子只是一時求勝心切,所以才失手,絕非張師兄所說那般借機報復之說,父親掌管門中刑罰,師侄自小便熟讀門規,怎會做出此等同門相殘之事,否則父親也不會饒了我,還請師伯明鑑。”

鄭長空此言一出,張少凡登時大怒,剛要說話,卻被玉陽真人打斷。

只見玉陽真人臉色漸漸變得十分難看,口中肅然說道:

“長空師侄,念在你年幼無知,便饒了你這一次,下次切記不可再犯此等失誤,少凡賢侄,畢竟刀劍無眼,有些失手也算正常,你也不要太過計較,此事到此為止,你二人快些帶他去療傷吧!”

說罷,玉陽真人竟是不再理會眾人,自顧自的騰空而起,回到天樞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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