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曜山,天樞峰。

一陣微涼的夜風刮過,輕輕的吹動著山上的草木。

明朗的夜空中,一道赤芒劃破天際,向天樞峰主殿方向飛去。

“阿嚏~!”

秦風被清冷的夜風,吹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下意識的用手揉了揉鼻子,頓時覺得醉意消退不少。

此刻他的衣衫之上,還殘留著方才與莫思琪相擁時,留下少女身上的幽香。

張少凡帶來的雪原釀,入口雖然柔和,然而後勁卻是極大。

莫思琪酒力上頭,如一隻受傷的小貓,蜷縮在秦風懷裡,輕聲細語地訴說衷腸。

秦風抱著懷中的女子,聽著她的傾訴,心底彷彿融化一般,只覺得這天地之間,此時只有這個美麗的女子。

秦風暗下決心,今後即便是豁出性命,也要護她周全,不讓她受到絲毫傷害。

經此相擁,秦風徹底敞開心扉,把莫思琪印在了心間。

至於白弄影,秦風在心中儘量當成自己重傷時的錯覺,從今以後便只是存有感激之情。

莫思琪敞開心扉,竟然越說越興奮,秦風估摸著時間,已然過去小半時辰。

雖然懷中擁著佳人心有不捨,但理智告訴秦風,再繼續逗留下去,對莫思琪清白怕會有損,思量著不妥,便打斷莫思琪的傾訴,二人牽手緩步回到亭中。

其餘三人微笑著看著二人,莫思琪畢竟還是少女,加之酒力影響,兩頰緋紅一片,就要把手抽回。

秦風面色坦然,手中卻緊緊抓著莫思琪的手不放,莫思琪掙脫兩下,便放棄抵抗,任由秦風拉著他走進亭中。

凌劍翌三人看出莫思琪害羞,一副微笑意會的模樣,口中卻並未言語。

隨後,見夜色已深,莫思琪隨白弄影率先告辭,御空飛向了白弄影的住處。

秦風三人又飲幾杯,討論了一陣平日修行的心得,直到酒力上湧,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居所。

回到文淵閣時,天邊已經微微泛出魚肚白,秦風卻是一臉疲憊之色,好在今日輪休,可以好生休息一番。

然而推門走進房間的一瞬間,秦風彷彿石化一般,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原本出門時還乾淨整齊的房間,現在竟如同遭了賊一般,整間屋子一片狼藉,桌椅板凳,茶壺衣櫃,牆上掛的道圖,甚至擺在角落裝飾用的一盆鮮花,連同架子都不見了蹤影。

秦風心懷疑慮走進房中,很快就有了答案,只見自己平日睡覺的床上,原本四根支撐床幔的柱子,如今只餘下一根,而且也只剩一半。

那個剛剛孵化出來不久的傢伙,正張著大嘴,一截一截興奮的啃食。

赤羽則揮舞著翅膀,在小家夥頭上盤旋,口中還興奮的叫著,彷彿在鼓勵小家夥一般。

秦風一時大為頭痛,上前一步,一巴掌將赤羽拍飛,撞到牆壁上掉了下去。

秦風伸手拎起小家夥的尾巴,小家夥吃的正歡,突然被秦風打斷,急得嗚嗚直叫,赤羽則落到秦風的頭上,輕輕啄著秦風的頭髮,像是發洩剛才被打的不滿,又像是替自己孵出來的小家夥出頭。

秦風本就喝了不少酒,再加上一夜未睡,早已疲憊不堪。

好在小家夥還把床給他剩下了,秦風將兩隻不聽話的靈寵收進體內,直接倒在床上睡了起來。

誰知秦風剛剛躺下,立刻驚叫了一聲,直接坐了起來。

原來那個小家夥進入秦風氣海之後,直接盯上了秦風的幾件寶物,對著驚龍劍張口便咬了下去,竟是對劍身散發的殺氣毫不在乎。

秦風大吃一驚,立即坐了起來,神念化為人形進入自己的氣海中,拿起驚龍劍仔細看去,只見無堅不摧的劍身,竟然多了兩排輕微細小的白痕。

要知道,這驚龍劍乃是九龍石所鑄,號稱九龍兵之首,竟然被這剛孵化一天的小東西,在劍身上留下一絲痕跡。

這倒是讓秦風對那個小家夥刮目相看,同時,也令秦風大為頭痛,這傢伙無物不食,牙口又是如此厲害,以後怕是要時刻提防著它了。

秦風睏意襲來無暇多想,無奈之下,將氣海分為兩處,將寶物與靈獸隔離開來,隨後才放心的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秦風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不情願的起身向外走去。

秦風打開門,午後強烈的陽光照了進來,讓秦風一時無法睜開眼睛。

秦風揉了揉有些刺痛的雙眼,很快適應了明媚的陽光,只見一身紅衣的莫思琪,笑盈盈的站在門外看著他。

兩人昨晚定情之時,都帶著不少醉意,如今清醒過來,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陷入了一陣尷尬。

莫思琪望著此刻如同白痴一般的秦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有些嬌羞的說道:

“你就打算讓我一直站在這裡嗎?”

秦風聞言,終於有了一絲反應,可由於有些緊張,一時忘記了房中的情形,趕緊退了一步,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趕緊說道:

“沒有,沒有,你進來坐吧!”

莫思琪看著秦風,見他一個大男孩,居然如此緊張與害羞,嘴角甜甜的一笑,揹著兩手走進房中。

可剛進入房中,莫思琪臉上笑意與身體立刻都僵住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向秦風,口中說道:

“以前聽別人說,門中男弟子的房間,大多雜亂不堪,我本來還想給你收拾一下,想不到你這裡還挺,呃,挺“別緻”的!”

秦風徹底反應過來,總不能對她說,是被自己的靈獸吃乾淨的,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一張臉憋的通紅。

莫思琪見他如此窘迫,再次忍不住笑了出來,直笑的花枝亂顫。

秦風在自己的情侶面前,丟盡老臉,當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莫思琪笑聲終於停了下來,面色微紅的對秦風說道:

“不如我們去同心亭坐坐吧!”

秦風連連點頭,當即關上門,牽著莫思琪的玉手,便走了出去。

二人牽手而行,樣子極為親密,所過之處,引得門中弟子頻頻駐足觀看,秦風雖面色坦然,心中卻也打著小鼓,隨時預防不知哪裡飛出一件法寶,來暗算自己。

莫思琪任由秦風牽著自己,一臉甜蜜的模樣極為動人,更是讓其他男弟子看著秦風的眼神,彷彿

要將他凌遲方能解氣。

就這般走了小半個時辰,二人來到一處花田,這裡種滿鮮花,到處瀰漫著花香。

就在這花田中間,一個三層的白色涼亭,出現在秦風眼前,秦風依稀記得,當初那鄭長空調戲莫思琪時,便是想讓莫思琪與他來這同心亭。

想不到這個人渣還真會選地方,這倒真是一處浪漫之地。

走進涼亭,只見亭中立著一塊大石,上面刻著一個緣字,大石的周圍,密密麻麻的刻著無數的人名,想來這裡就是天極門公認的談情之所。

二人站在石頭前,莫思琪一時興起,手中泛光,在石頭上刻下了二人的名字,隨後二人也不理會其他人的目光,徑直走到了最上面一層,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聊了起來。

莫思琪告訴秦風,她今日就要迴天璇宮,紫微大師要她閉關修煉,只怕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很難離開天璇宮了。

秦風當即保證,每個月一定偷偷去天璇宮,悄悄探望莫思琪。

莫思琪聞言很是高興,不知不覺間,已近黃昏,二人依依不捨的道別,秦風眼看著莫思琪往天璇宮方向御空而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後,秦風才回文淵閣。

一日未曾進食,秦風只覺腹中飢餓,看時辰老頭子也該把晚飯取來。

誰知秦風走進文淵閣,卻不見應該當值的程文,替代他的竟然是張少凡。

“少凡兄,你如何會在這裡?”

秦風不解的問道,張少凡似乎早就知道秦風也在此當值,並未露出意外之色,聳了聳肩膀,無奈的說道:

“自然是在這裡當執事弟子了!”

“哈哈,想不到堂堂北地第一大教的少主,竟然被發配到這裡,小弟我突然覺得身價倍增啊!”

張少凡聞言苦笑一聲,便不再說話,剛好此時駝背老人將晚飯送來,二人邊吃邊談,張少凡才與秦風講出其中因由。

原來,張少凡來此,名義上是拜入天極門下,實際上不過是為了彰顯兩教之間的緊密關係,都是做給近年來日益強大的魔教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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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乃是奉天教教主最看中的兒子,將來必然執掌奉天教,天極門哪裡會將天罡化靈訣傳與他。

但也不能就這樣晾著,索性將他安排到文淵閣,對外則稱天極門對奉天教少主毫無保留,一應功法秘籍全部無償相授,一來可以給自己博一個心胸寬廣的好名聲,二來也可避免天罡化靈訣外傳,可謂一舉兩得。

秦風聞言陷入沉默,難怪天極門將自己安排在此處,既不指派師父,也不傳授功法,原來一直是在防著他,對天極門的好感不由得又減掉幾分。

只是他心中疑慮,這本是天極門與奉天教之間的秘事,就算二人關係不錯,張少凡也沒有將此事告知秦風的必要,會不會有什麼事情在等著自己。

果然,就在這時,張少凡悄聲說了一句讓秦風極為震驚之言:

“秦兄弟,我知道一處隱秘之地,有可能藏有全部的天罡化靈訣,只是頗有風險,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不過秦兄弟處境與我相差無多,天極門本就沒拿我們當做弟子,我們也不必講什麼尊師重道,不知秦兄弟可願與我一同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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