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三杉欣欣家園工地上燈火通明,一排排電鎢燈凌空高照,讓黑夜儼如白晝。遠遠地看去,工地上有稀疏的人影在走動,偶爾也有嘈雜的聲音傳來,那是工人在加夜班。

工地大門內側,有幾個青年聚在警衛值班室前閒談,對面就是前沙峪村,村內街道燈火閃爍,行人往來不絕,猶如夜市。

原來是張哲源和兩個保安在工地大門前談天說地,興致高昂,簡直猶如夜裡的有聲風景。張哲源不時地作出幾個功夫動作,惹得幾個保安連聲稱好。特別是他那個漂亮的過肩摔,更是讓眾人們嘖嘖稱羨。

一個胖子保安靠近張哲源,驚羨地問:“你這功夫跟誰學的,教我兩招兒?”

“這哪是功夫,一些花拳繡腿。”張哲源自報家門說,“我二哥當過兵,在部隊當過教員,這幾招還是跟我二哥學的。像一些擒拿術,反擒拿術,格鬥術,看著花裡胡哨,其實到戰場上都沒什麼實戰性,主要靠的還是自己的體質和實力。”

“行啊張哲源,有兩下子。”一個長得精瘦的保安也湊上前來,“平時我還以為你只會看相算命呢!沒想到你還藏了一手啊!”

聽瘦子保安在諷刺自己,張哲源故意嘆了口氣說:“多學點東西吧,就當藝多不壓身啊!”

聽張哲源會算命,胖子保安特別驚奇:“怎麼,張哲源你還會看面相?快給我看看,快給我看看。”

見有人來捧場,張哲源就故意輕咳了兩聲,然後有模有樣地說:“山人我夜觀天象,今夜不易看相占卜。”

想算命的保安又好奇地問:“哎,為什麼呀?”

張哲源指指夜空:“因為天黑啊!”

年輕的人們侃侃而談,笑聲劃破了寂靜的天空。

“來來張哲源,別跟他們貧了。”胖子保安還想跟張哲源討教幾招,“你剛才耍的那幾手兒教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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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哲源愣了一下說:“我教你一招美女防身術吧!女生男生都能用。”

胖子保安突然有些失望了:“什麼美女防身術,名字倒是挺好聽,實用不實用?”

見胖子保安有些不屑,張哲源倒也擺起了架子:“不想學算了,我也沒收你學費是吧!”

胖子保安見狀,馬上妥協:“行行,信你一次。”

只見張哲源口講指畫,渲染氣氛說:“生活中如果你被劫持,被壞人從後邊抱住的時候,千萬要冷靜。想自保就必須做到以下三步。一是左跨步,二是身子往下沉,三是順勢用你的右肘向後搗,這三步要連貫運用,遇上事兒保準管用。”

聽張哲源說的挺有意思,胖子保便第一個站出來做試驗:“我倒要先試試。”說著話,胖子保安突然用雙臂鎖住了張哲源的肩膀。

又見張哲源激靈靈一顫,提示一聲:“注意了!”

說時遲那時快,在張哲源被鎖住的那一瞬間,只見他手法運用自如,動作協調,很容易就掙脫了胖子保安的鐵臂合圍。而胖子保安胸口不輕不重也挨了一肘,愣在原地發矇,瘦子保安看得也嘖嘖稱羨。

“張哲源,你太厲害了!”胖子保安一臉興奮的樣子,“你從後邊抱住我,讓我試一次。”

瘦子保安也興趣盎然,上前也跟張哲源做起實驗,一個女人騎著腳踏車駛來,他們這才收了花拳繡腿。

張哲源看出這個女人是公材料室的鞠新蘋,平時年齡小的員工都稱其為“鞠姐”。

“唉,小張,在這玩哪!”鞠新蘋下車招呼說“知道哪有賣蚊香的嗎?”

張哲源回答說:“村裡就有,鞠姐我幫你去買吧!”

鞠新蘋很欣喜,忙從兜裡掏錢遞向張哲源。又說:“騎我腳踏車去。”

前沙峪村內,張哲源穿過人群熙攘的街道,在左轉彎第一下商店前停下,並做出一個很酷的漂移特技,惹得商店裡的小姑娘引領而望。

張哲源進入商店,把一張面額五十的人民幣錢放在了櫃檯上,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打量著店內擺設的貨物。然後才說:“來盒蚊香。”

小姑娘收下錢,忙給張哲源拿貨,又邊找錢邊說:“兩塊五,找你四十七塊五。”

張哲源笑意闌珊地看著小姑娘,很溫和地說了一句:“找錯了吧!”

小姑娘愣了一下,有些吃驚,似乎不相信自己會出錯,於是興師動眾地用上了計算器。“沒錯呀,是四十七塊五。”小姑娘算出答數說,並疑惑地看著張哲源。

張哲源又淺淺笑了笑:“我沒說你算錯,是你找錯了,多找我一塊錢。”

見張哲源把找餘的零錢攤開,小姑娘這才明白究竟,並啞然失笑,等緩過神來,見張哲源的影子已經消失在夜市中。

中都成公司材料室內黑著燈,張哲源在公司前轉了一遭也沒找到鞠新蘋。安全員孫平歲當夜值班,見他來回轉悠。於是上前說:“小張,找小鞠呢是吧!在承德平泉隊女生辦公室呢!”

張哲源應了一聲,沒想到這晚竟要闖入王若華的辦公室,那天早晨讓他莫名驚慌的那個女孩兒的辦公室。這絕對是天賜良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想到這,張哲源心中不覺便有幾分興奮和喜悅,於是欣然前往。

隨著尖銳的剎車聲響起,張哲源已經平穩地停在王若華門前。屋內的人頓時循聲望來,只見他敏捷地下車,腳落地之時順勢開啟了車撐,動作連貫、揮灑自如,眾人看似都有些驚訝了;尤其是王若華目不轉睛的眼神,顯得意外也有些驚喜。張哲源也不怯場,頭一揚便大大方方地走進了王若華的辦公室兼閨房。

江花和王若華都在屋內,鞠新蘋正在和她們姐妹兩人聊天。

張哲源走到鞠鞠新蘋身前,溫和地說:“鞠姐,蚊香買來了,在車簍裡放著呢。”說著話,他從容地從兜裡掏出剩餘的錢,遞給了鞠新蘋。

鞠新蘋接過錢,隨口說了句:“謝謝你啊小張!”

張哲源微微一笑,很溫和地說:“客氣了。”

王若華星轉雙眸,心甜意洽,似乎被張哲源彬彬有禮的舉止和男性溫和的聲給吸引住了。在這個充滿遐想、情竇初開的青春歲月,對於渴望愛情的女孩子真是要怦然心動了,尤其是從山裡闖出來的女孩子。

“小張同志,等一下。”

功成身退,張哲源轉身要走,卻被江花叫住了。

江花微微嘆了口氣說:“我說小張同志,白天我門前的花兒你是想澆呢?還是想澆呢?怎麼澆了個開頭人就沒了,啥也不管了,結果花池裡的水滿了,都流到我們屋裡了。”

鞠新蘋聽得有些好奇,於是問:“江花,怎麼回事啊?”

江花指了一下張哲源,回答說:“你不知道鞠姐,這小孩兒可能臉皮兒薄,今天白天我讓他給我們門前的花也澆一下,他說這片兒不歸他管。我又給他說了多少好話,還是不行。等我們都回屋了,他把水管兒扔到我們門前的花池就跑了。”

聽到這,鞠新蘋笑了:“哎喲,小張臉皮兒還這麼薄呢!看你平時能說會道的,怎麼見到女生就害羞了?”

江花又說:“小張,你看我們屋地板現在都還是溼的,拖布都拖了幾遍了,還是拖不乾淨。”

鞠新蘋馬上低頭細看,抬了抬腳叫道:“哎呀哎呀,還真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小張,還不快給你江花姐姐陪個不是。”

張哲源在心裡抹了把汗,平白無故地就認了個姐,真是讓他始料未及。

只聽江花接著說:“我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希望你隔三差五的給我們門前的花澆一次水就行,不用天天澆。”

鞠新蘋也附和道:“小張,你有時間就給她們澆一次,也不費什麼事兒。”

張哲源看看江花,又看看王若華,然後耷拉下眼皮,不太大方地說:“好吧!”

結果江花卻聽不明白了:“好吧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想澆,還是不想澆,別弄得像我們欺負你似的。”

張哲源笑呵呵的,又解釋說:“好吧就是——澆。”

見張哲源亦莊亦諧,江花和王若華一個個啞然失笑了。

“小張,別站著了,坐下說話。”

這時,鞠新蘋推過來一把椅子,江花也客氣地給張哲源讓座。而張哲源卻趁機要走:“你們聊吧,我回去了。”然後禮貌地退出王若華的辦公室。

張哲源走後,鞠新蘋和江花又聊起了他,聊他工作勤快,平時愛學習,人幽默還能說會道,非常惹人愛戴。而王若華從始至終一直緘口不言,傾耳而聽,神采奕奕。

就是從這以後,王若華總是喜歡倚在門前,留意著張哲源忙碌的身影,這個習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張哲源走路的姿勢,拿拖把的動作,都讓她覺得有趣,似乎都要著迷了。她覺得張哲源似乎也很灑脫,有時也會目不轉睛地看過來,看似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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