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要進神域……”離墨沒有轉身，聲音有些沙啞。
“知道。”鳳卿垂眸。
“你知道入神域必須要犧牲你。”離墨聲音有些沙啞。
清晨的陽光被烏雲遮掩，原本還晴朗的天陰沉的厲害。
“知道……”鳳卿手指有些發麻。“我……我相信你，你不會害我。”
“你相信我？”離墨冷笑，回頭看了鳳卿一眼。“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你憑什麼相信我不會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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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墨在自責……
鳳卿心口猛地收緊，視線有些發顫。
“離墨！”見離墨要走，鳳卿扔了手中的醒酒湯，想要追過去。
“將軍！敵軍突然進犯，懇請應戰！”身後，楚澤緊張開口。
鳳卿咬了咬牙，只好轉身先去應戰。
“敵軍從何處進攻？”鳳卿蹙眉，冷凝的爬上城牆。
“西南三千人馬，東西方向比較集中，有三萬人。”楚澤伸手指著遠處，有些疑惑。“西蠻軍連蛇蟲毒蟻都害怕，我們的探子之前還傳來訊息說他們潰不成軍，突然之間集結兵力就要攻城，之前是假象？”
“不是假象，現在才是假象。”鳳卿深意的看著遠處，沒有一隻雄鷹出動，這說明茶爾確實沒有插手。
西蠻軍不足為據，真正擔心的……是嘉隆關如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一旦地下城或者西域趁機為難……
“我們如何應對？”楚澤想出戰。
“我親自出戰，速戰速決。”鳳卿眯了眯眼睛，抬手做了個全軍戒備的手勢。“白家軍隨我出戰，鳳家軍全軍戒備，守好城池。”
一旦這次的進攻只是陰謀，必須留好退路。
“四萬人馬……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虎將有些擔心，單單只是西蠻也就算了，鷹城的小子不好對付。
“鷹城不會出動。”不知道為什麼，鳳卿相信茶爾不會出爾反爾。
軒轅夜是她帶走的，能不能成功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問題。
……
北嶼。
軒轅夜站在高處看著遠處的戰場，抬手接住一隻黑色的烏鳥。
“西域進入戰時緊急狀態，西域王拓跋錚失蹤，西域丞相季辰舟掌權，已經開始集結兵力。”
軒轅夜眼眸深意的看著紙條，將傳信全部銷燬。
“將軍，您讓我們盯緊五毒谷的動靜，果不其然，五毒谷也出動了數千人，與西域軍會和。”身後，暗衛驚慌回稟，深受重傷。“將軍……五毒谷地下城的人……太強了，他們彷彿天生沒有內息湧動便可察覺我們的存在，您派去的……全都被他們殺了，屬下九死一生。”
軒轅夜用力握緊雙手，地下城果然聯合西域等國家部落準備對嘉隆關出手。
“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軒轅夜用力握緊雙手，如果這一仗鳳卿損失慘重，那接下來……如何迎戰西域軍？
何況地下城的人水深難測，這一戰，鳳卿怕是孤立無援，凶多吉少。
“宸帝的人也已經暗中籌劃，就等西蠻軍拖垮鳳卿的邊關軍。”
軒轅夜氣壓冷凝的轉身，往宸帝住處走去。
……
嘉隆關外，敵軍。
“將軍，鷹城那小子故意耍渾，說所有的鷹都已經病倒了，無法上戰場！”
西蠻的將軍氣的一劍斬斷木欄，轉身就要去找茶爾算賬。
“將軍，兩軍交戰，不可內亂！”軍師趕緊上前拉住西蠻將軍。
“該死！不用那些畜生，我們照樣能攻下嘉隆關！”
“傳令下去，列陣！攻打嘉隆關！”
嘉隆關。
鳳卿回眸看了眼離墨離開的方向，他走了……
雙手用力握緊韁繩，鳳卿不知道自己這麼堅持下去到底是對是錯。
至少無愧於心。
她相信離墨，可離墨卻始終不肯告訴她，為什麼一定要入神域。
到底，神域有什麼。
“弓箭手準備！”鳳卿抬手，示意城牆上的弓箭手準備。
敵軍不動，她絕不先動。
必須保持軍力，以防萬一。
……
西燕，皇城。
“王上，各國攻打嘉隆關，您……”
“咳咳！”慕容涉捂著肩膀疼的臉色發顫，鳳卿受傷了！
“該死！集結兵力，準備增援！”慕容涉隱忍開口。
“哥，你太衝動了。”慕容凌搖了搖頭，扶著慕容涉坐好。“你該相信鳳卿，何況……我們西燕內亂未平息怎麼可能出兵幫鳳卿，何況西燕邊關軍隊與嘉隆關相隔甚遠，長途跋涉根本不是用兵之計。”
慕容涉捂著肩膀，臉色有些泛白。“看好西燕，我去。”
“哥！”慕容凌知道攔不住慕容涉，慕容涉總是拿連心蠱當藉口。
說怕鳳卿死了他也會死，可只有慕容凌瞭解慕容涉，他根本就是擔心鳳卿的。
“集合西燕羽衛，暗中守護王上。”慕容凌冷眸開口，將一塊令牌拿了出來。“調動天王墓暗衛，前往嘉隆關，助鳳卿！”
嘉隆關絕對不能破。
唇亡齒寒。
五毒谷製造蠱人上神域，西燕本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如今五毒谷又聯合西域共同對嘉隆關出手，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否則，最先遭殃的不是離國，而是西燕。
神域在西燕境內，天王墓地也在西燕境內……
鳳卿，不能敗。
嘉隆關。
將士出征，拋頭顱灑熱血。
戰場一片廝殺，鮮血淋漓。
所有人都背負著自己的使命，各為其主。
鳳卿討厭戰爭，厭惡殺戮。
前世，她厭倦了戰場廝殺，厭倦了爾虞我詐。
可若想天下一統，難免流血犧牲。
“將軍小心！”亂箭傷人，楚澤一直緊緊護在鳳卿身後。
鳳卿在戰場上的氣場如同神謫，眼中不是殺戮，而是信念。
楚澤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抓住，蹂躪。
鳳卿的信念，是離墨。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離墨。
可離墨，真的值得嗎？
“嘭！”冷箭從背後射中鳳卿的肩膀，那箭上塗了毒。
“噗！”鳳卿吐了口鮮血，回頭看著偷襲自己的人，是西蠻敵軍首領。
“離國沒有男人了嗎？讓個女人上戰場，你們安王離墨是個什麼縮頭烏……”
對方話沒有說完，鳳卿旋劍扔了過去，刺傷那人咽喉。
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鳳卿已經殺了過去。
西蠻將軍心口一顫，示意副將背後偷襲。
“小姐！”楚澤離鳳卿較遠，驚呼了一聲。
“咔！”敵軍副將的長劍碎裂，一個身形閃過，鳳卿被穩穩護在懷中，隨即敵軍將軍的頭顱便掉在了地上。
“離墨……”鳳卿與離墨背靠背，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他沒走呢。
見主將已死，其他人潰不成軍，紛紛丟盔卸甲想要逃離。
鳳卿抬手示意弓箭手放箭，乘勝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