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知道,大蒼的三皇子殿下拓跋辰,竟在自己的別院之中建造密室?

白子月摸了摸袖籠之中的一個小藥包。

這藥包裡,裝著她準備給拓跋辰的禮物。

那日他傷了她。雖說他也中了萬寶閣獨門迷煙,可她怎麼也得回一份厚禮給對方,方不辜負對方前世的“照顧”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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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飛快馳騁,一路上,車伕駕車的聲音不斷響起。

白子月思索著,一個時辰之後,馬車停下。

紅磚高砌,高聳的亭臺樓閣,一支紅杏出牆,即便未曾走進別院,也能感受到這別院藏不住的翠色。

“此處禁入,來者止步。”

白子月剛下馬車,兩個穿著盔甲的侍衛高舉手中長槍,擋在了三米高,兩米寬的雕花木門前,聲音冷然道。

“三皇子可在別院?請去稟報,白家白子月求見。”

白子月說完,靜候一邊。

兩個侍衛聞言,有些驚疑地看了她一眼,其中一人轉身進院內稟報。

不多時,就看到一個穿著玄色便服的男子匆匆走出。

“子月!”

來人帶著驚喜的笑容,俊朗的面龐帶著三分疑惑,六分興奮。

“子月見過殿下。冒昧拜訪,不知殿下可歡迎?”

嬌笑了一聲,白子月半蹲施禮。

白子月一襲黑色長裙,帶著別樣的神秘和風情,一張面紗更是給她增添了些許柔媚之感。額間一點硃砂紅,更顯得其高貴美麗。

三皇子看呆了。

如若不是透過聲音和輪廓,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昔日那個只會穿著最為難看的灰色布料的少女,竟然會打扮成這樣。

“昔有妲己,回眸一笑百媚生;今有子月,眉間一點傾城國。請進。”

三皇子右手伸出,邀請白子月進來。

白子月輕笑一聲,不著痕跡地錯過對方伸出的手,一步跨入:“妲己顛覆天下,子月又怎麼能與之相提並論?殿下就別取笑子月了。”

一座青灰色的猛虎石像座落在院中。猛虎凌空,對天咆哮,如拓跋辰不屈的內心一般,寓意著他對高高在上的皇權掌控者不甘。

石路蜿蜒,周圍皆是鬱鬱蔥蔥的青竹。一塊塊奇形怪狀的假山石,佇立一旁。時不時看到翠綠色的螳螂,蚱蜢蹦跳而過。只只黃蝶輕撲雙翅,翻飛舞於空中。更有嗡嗡叫著的蜜蜂落在一朵朵紅豔豔的嬌花上,採著香蜜。

“好美!”

白子月感嘆一聲。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這個地方一如之前一般高雅。

“子月,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別院。”

“子月,這別院是我們的秘密之地。這世間的其他女子都不配進來,唯獨你,才是這裡的真正主人。”

“子月,你來彈琴,我來吹簫。琴蕭共鳴,必成佳話。”

......

曾經的誓言,響徹腦海。

長劍穿心的痛楚,幾乎在這一瞬間把她吞噬。

院落之東,熟悉的褐色古琴依然靜靜的被置在楊柳樹下。

清綠色的水在池中流淌,木橋上,昔日巧笑著的男子站著,吹著動聽的曲兒,和她合奏一曲《鳳求凰》。

“子月,你怎麼了?”

拓跋辰的聲音在耳邊縈繞,白子月這才回過神來。

她看向了眼前男子,眸中恨意深藏眼底,聲音清脆:“子月只是在想,不知道哪家姑娘如此有福氣,能在此和殿下一起撫琴?“

三皇子聞言,溫暖一笑,一瞬間百花散開,聲音溫潤:“如若子月願意,本殿願教撫琴。”

聞言,白子月笑了。

前世她聽到這句話,心中動情,對拓跋辰更加愛慕。他的溫柔,他的學識,他的柔情和耐心,都成為了攻克心房的最佳利器。

“多謝殿下,子月愚鈍。唯恐浪費了殿下時間。今日子月到來,純粹是多日未曾見到殿下,對殿下頗為掛念。不知道可有唐突了殿下?”

白子月雙眸帶著柔情,內心幾乎被自己的這一番話給毒死了。

拓跋辰的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他就說嘛,眼前女子怎麼可能忘記他?

分明是欲擒故縱。

果然現在忍不住來找他了。

“子月,你我已是未婚夫妻。你無須如此拘謹。”

他自以為將自己的情緒掩藏得很好,沒有被發現,殊不知白子月看得清清楚楚。

白子月聞言,雙眸紅潤,聲音帶著一絲痛楚:“殿下,子月和你恐難成夫妻。”

什麼?

拓跋辰震驚不已。

“子月何出此言?你我婚事乃父皇親定。自然無人可以更改。”

白子月聞言,聲聲啜泣。她知道這男人最受不了的正是女子的哭泣聲。拓跋辰,天生犯賤。前世她為他到處奔走,付出無數,他視而不見。莫千雪掉了幾滴眼淚,他就認為對方受了天大的委屈,對她白子月近乎於無情。

白子月滴滴淚珠落下,沾溼了面紗:“祖母打算更改婚事,恐怕不日就要進宮向皇上提出。這可如何是好,殿下?”

白子月說著,驟然抓住了拓跋辰,手剛好抓在他的手臂之處。

一點藥物被她抹在了對方的袖袍之上。

藥物無色無味,就這樣沾染在拓跋辰的衣袖之上。

對方毫不察覺。

“這是為何?”拓跋辰眼眉一跳,聲帶一絲顫音。

“祖母說您不是繼承大統的合適人選。她不願你我一起。”

白子月說著,抹了抹眼中的淚水。面紗被掀開,飄落在地上。那張精緻的面龐,讓拓跋辰一瞬間,呼吸急促。

白子月怎麼變得這麼美了?

那半張臉,看著猶如這世間最為滑嫩的玉石。人間少見。如若長開了,恐怕即便是當日的褒姒,西施也比不上。

然而,當她完全轉過頭來,左臉上那道疤痕異常清晰。

猙獰的褐色長疤,讓拓跋辰眸中,如流星一般地劃過一絲厭惡。

白子月自然明白,對方的眼神代表著什麼。

“子月,你放心。即便誥命夫人進宮,父皇也不會答應的。聖上金口一開,如非特別情況,又怎麼可能會破例?”

白子月點了點頭,啜泣著說道:“子月相信殿下。”

兩人交談了一會兒,白子月提出,留在此處用膳。

在用膳的時候,她又在膳食中下了一些猛料。

別院門外。

“殿下,不用送了,子月一人回去即可。”

她眸光深沉,帶著別樣的寬容。

這與以往的她完全不一樣。

這讓拓跋辰大為震撼。

“不可。本殿不安心,本殿送你。”拓跋辰的雙眸帶著探究,看著眼前的少女。

馬車上,拓跋辰侵略性一般的目光一直落在白子月身上。

白子月低下頭,頗為嬌羞:“殿下,你為何一直看著我?”

拓跋辰看著對方這番小女兒姿態,喉結動了動。對方一張臉被毀容,明明醜陋不堪,可為什麼他竟覺得如此耐看?

白子月不知道對方的想法,她只知道時間快到了。好戲馬上就要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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