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拍桌之聲驟然響起。
紫靈公主未曾說話，其身後穿著宮廷袍服的女婢驟然站出，瞪向了莫千雪，聲音如雷，帶著質問：“冒犯公主，你可知罪？”
眾人被嚇一跳。
白子月眸光閃爍，看著這一幕，皺起了眉頭。
如若她沒有預料錯誤，紫靈公主等待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
莫千雪驚呆了。眼前這一幕著實出乎她的意料。怎麼會這樣呢？紫靈公主聽到她表忠心的話語，不是應該很高興嗎？
即便不嘉獎她，也不應該發怒才對。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千雪不知，還望公主明示。”
莫千雪跪在地上，神色恭敬。
此時，她暗恨自己最後來到。
莫非是她來太晚，讓公主印象不好了？
“愚不可及！”
紫靈公主冷哼一聲，眨了一下眼睛，看都不看莫千雪一眼，高高在上，傲氣凌人。
坐在一旁的白老夫人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她聲音帶著一絲寬慰：“公主息怒。千雪丫頭第一次見您，被您的美麗和威嚴所震懾，這才冒犯了您，還望公主息怒。”
“息怒？”
紫靈公主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莫千雪，“白老夫人說你醫術了得，你卻說自己學藝不精。既然你自認學藝不精，有何面目在市井街道上給百姓醫治？”
這？
莫千雪怎麼也不會想到紫靈公主竟會這麼想。
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吧。
白子月也被紫靈公主的這一番話語給震驚到了。
誰都能聽出，剛才莫千雪那一番仍需努力的話乃是自謙的說辭。
可現在居然成為了攻擊對方的利器。
這位公主怕是故意找莫千雪麻煩。
“公主，醫道浩瀚如海。千雪所學不過皮毛，微不足道。可對於診治百姓的日常病痛頗有心得，這才上街義診。自義診以來，無一例出錯。望公主明鑑，相信千雪。”
“大膽！”
紫靈公主氣得瞬間站起，“冒犯本公主，還措辭狡辯。今日，本公主就要待白泰將軍教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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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心驚。
整個前廳的氣憤驟然凝固。
即便之前視線注意在白子月身上的白雅然，也目不轉睛的看著莫千雪和紫靈公主。
至於董翠蘭則站在一旁，莫不作聲。
“公主，千雪丫頭實話實說，冒犯公主，實在無從說起。”
白老夫人眼眸一閃，開口說道。蒼老的面龐微微抖動。
她看出來了，這位公主今日怕是來者不善。
她乃當朝一品誥命夫人。紫靈公主可以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可怎麼也不能無視她。
“白老夫人，請問剛才莫千雪是不是對本公主說‘若有需要，但憑差遣’八字？”
紫靈公主端坐在凳上，眸中的冰冷幾乎可以化為實質。
莫千雪著實不明白，自己到底何時得罪了這位公主？
這八個字怎麼了？
在場眾人都疑惑起來。
白子月卻勾起了唇瓣。
她已然明白。
白雅然看了一眼白子月，眼底深處飛快地掠過一道暗芒。
白子月，你就儘管地笑吧。
花會之夜，本小姐要你成為整個皇城之中，最為臭名昭著的小姐。
白子月自然注意到對方的眼神，可她不在乎。
白雅然有什麼招數，她自是不懼。
此時，坐在一旁的白老夫人點了點頭：“不錯！千雪丫頭的確剛剛說了這八個字。不知道有何不妥？”
白老夫人這一問，也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莫千雪不服。
紫靈公主說她冒犯她，總要有個理由。
“荷蘭，你來告訴她。”
紫靈公主瞥了莫千雪一眼，用眼神示意那剛才走出來的婢女告訴眾人。
那叫做荷蘭的婢女聞言，向前一步，眸光凌厲地鎖定莫千雪，聲音如雷：“區區孤女，你以為自己是誰？莫非公主無人可以調遣，需要你嗎？”
話語落下，她向後一步退了回去。
“可是......”
莫千雪試圖解釋，可她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那坐在堂前的公主，驟然走了下來。
“啪！”
重重的巴掌聲響起。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誰都沒有想到，紫靈公主一言不合，親自下場打人。
這一巴掌打得是又快，又狠。
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莫千雪整個人就被拍在了地上。
“本公主的侍女說話，哪裡輪得著你在此說三道四？冒犯本公主，不知進退。沒有禮儀。這就是將軍的義女嗎？白老夫人，你身為一品誥命夫人，這認孫女的本事，本公主不敢苟同。”
白老夫人聞言，大驚失色。看著這一幕，臉皮抽搐。
本就得罪了攝政王，若是連公主都得罪了，那麼白府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了。
“公主息怒。老身必定好好管教。莫千雪乃一屆孤女，之前沒有人管教，老身定當讓她重學禮儀。”
“好！若是白老夫人辦不好，本公主不介意親自把其帶到公主府上，好好教導一番。”
紫靈公主此言一出，白子月完全明白。
對方今天完全就是來找莫千雪的茬兒。
可前世並沒有發生這一幕。
到底莫千雪之前做了何事，得罪了對方？
紫靈公主冷哼，一甩衣袖，嬌喝一聲：“回宮。”
“恭送公主。”
白府眾人低頭躬身，紫靈公主離去。
眾人面面相覷。莫千雪扶著那紅腫了的臉頰，癱坐在地上，一臉茫然和委屈。
對方一走，白老夫人拄著柺杖，三步作兩步地走到對方的身前，扶起了對方。
“千雪丫頭，可還疼？”
白老夫人聲音慈祥，語調溫柔。
“不疼，老夫人。”
莫千雪搖了搖頭，眼睛紅潤，幾乎要落下淚來。
白子月看著這一幕，有些疑惑。
倒不是疑惑祖母對莫千雪這麼好的原因，而是紫靈公主和莫千雪之前並未相交。那麼紫靈公主到底為何而來？
聽著莫千雪的哭啼聲，白子月懶得理會，把疑惑深埋心底。
她轉頭離去。
走到白府門前，白子月上了馬車，吩咐馬伕：“去三皇子的別院。”
三皇子，平時不住在宮中的皇子府，反而住在郊外別院。
他曾說那兒風景宜人，空氣清新，可唯有白子月知道，那別院之內，另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