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后。”

婢女點了點頭,匆匆離去。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坐在上等的紅木凳上的紫靈公主,氣得臉色漲紅。

“紫靈,你也該好好學學了。這點小事,也值得你生氣?”

太后寵溺的看著紫靈公主,摸了摸她的頭,頗為好笑道。

“皇祖母。”紫靈公主嘟起了嘴巴,“人家哪有你那海納百川的涵養?還是您好。紫靈一輩子都要和您在一起。”

身穿紫色宮裝的少女,緊緊的抱住了太后。

一股屬於皇祖母的馨香湧入鼻尖。

“傻孩子!皇祖母也不知道還有多久可活了,以後你可不能如今天一般,冒冒失失的。”

“不!我不!紫靈永遠都要和皇祖母在一起。”

紫靈公主眼眸通紅,緊緊的抱住老人。

“呵呵!哀家也不知道有多少時候可以活了?”

太后輕輕的拍在少女的手背。

紫靈,有哀家一天在,絕對不會讓你成為聯姻的工具。

太后眼中閃過一絲鋒芒。

......

距離慈寧宮大約五千米之外的冷宮。

白子月走了進去。

看著這荒無人煙的破敗宮殿,白子月眼中出現了前世的一幕。

“不知廉恥的賤人,你不只不感恩戴德,還如此謾罵皇后!若不是今日朕親耳聽見,還真是難以相信。皇后如此善良,怎有你這般惡毒的妹妹?”

“囂張跋扈,不知進退。事已至此,成王敗寇,何須多言!如若你不是皇后的義妹,早已被孤五馬分屍!”

......

前世,在此處,她過得生不如死。

八年的痛楚,迴盪在腦海之中。

切膚之痛,心痛入髓,她的眼眶忍不住紅了。

一步,又一步,一步,又一步,白子月抬起腳,每一步重若千鈞。

每一步,都帶著切骨的痛楚。

步步沉重,彷彿每一步,都頂著千萬斤巨石在背上。

不過數十步的距離,卻被她生生走出了一個時辰。

嘀嗒!

白子月入到冷宮的時候,一滴淚奪眶而出,滴落在地上。

“你是誰?”

突然,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與此同時,一根尖銳的簪子指在了她的脖頸處。

只要對方稍稍用力,她便會死在這冷宮之內。

白子月渾身一震,聲音喃喃:“你是誰,我便是誰。我是今日的你,明日的你,未來的你。”

背後之人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我是誰......”

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迷茫。

“昨日的我,曾經的我,死去的我......”白子月聲音緩緩響起。

感受到脖頸前的冰冷消失,她轉過頭去。

迎面的是一個蓬頭垢面的中年女子。

從其眉眼,依稀可以看出其曾經該多麼的美豔。

“你.....”那女子不敢置信的指著白子月,尖銳的聲音響起,“皇后娘娘!”

“嗯?”

白子月眉宇之中先是迷茫,可很快反應過來,一股尊貴之氣從其身上散發而出。

雖是一身白衣,可一舉一動,無不透著這世間最為尊貴女人之氣質。

風華絕代,又不失體統。

“皇后娘娘,婉兒該死!婉兒該死!不該做出那等惡事!娘娘饒了奴婢吧.......”

那女子彷彿受到莫大刺激似的,對著白子月又跪又拜。

其髒兮兮的臉上,涕泗橫流。

白子月看著這人,突然意識到,對方應該不認識她。

呵!

她差點以為,被這人認出了她是重生的。

倒是她緊張了。

只是,這人怎麼叫她皇后娘娘?莫非失心瘋了?

前世被關過在這個鬼地方,白子月知道,若是沒有堅定心智,很容易便會得瘋病。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聲音清冷:“起來回話。”

“是,娘娘!”

“你說說你之前做了什麼背叛本宮之事?”

“娘娘,奴婢......”

那女子說著說著,突然大喊大叫起來,舌頭突出,發出“哧哧哧”的笑聲。

白子月仔細端詳著她。

這女子在裝瘋?

前世被困冷宮八年,她自然知道,裝瘋和真瘋的區別。

白子月決定拆穿她,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肢。

“子月,你怎麼來了這麼危險的地方?”

熟悉的聲音響起,另她作嘔的香味縈繞鼻尖。

“殿下請自重。”

白子月面色一變,羞怒交加,頃刻間從身後男子懷中掙脫開去。

三皇子面色陰沉。

白子月連連退後。

她眼角眼光瞥到,那裝瘋賣傻的女子已經離去了。

“子月,本殿讓你如此討厭?”

三皇子一步作三步,寬厚的大手抓在了白子月的皓腕之上。

白子月強忍住眼中的噁心,轉過頭去,聲音帶著一絲壓抑:“請殿下放開子月。”

“你可知道,本殿看見你在樓船之上和攝政王如此親密,心中嫉妒。子月,作為本殿的未婚妻,你是不是應該給本殿一個解釋?”

解釋?

難道說前世你欺我,辱我,騙我,傷我,殺我,因此,今生我白子月和你不死不休?

白子月轉過頭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拓跋辰。

她右手一甩,拓跋辰的手被她甩開!

“拓跋辰,你真以為我白子月喜歡你?”

少女的眼中,閃爍著一絲傲然和得意。

拓跋辰眸中似有什麼,欲要奪眶而出。

“你說什麼?”

他的聲音看似平靜,可內心卻壓抑不住的劇烈跳動。

他有預感,白子月將要說的話,將會顛覆一直以來他對她的想法。

白子月眸中縈繞著一絲不屑,嗤笑一聲:“你無權又無勢,你該不會以為我喜歡你這樣的吧?”

拓跋辰死死的看著眼前的少女,思緒回到一年前的那個昏黃的下午。

“殿下,我喜歡你。”

“縱你無權又無勢,可子月心悅你,無關外物。”

“今生,殿下在,子月在。無論你在哪兒,子月都願意跟著你。”

......

“難道你忘了一年前的花會,那日在樓船之上,你向我表露心跡的那一日所說之話?”拓跋辰不願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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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少女,明明愛他入骨,怎麼可能戲耍他?

那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她不是從小就心悅他拓跋辰嗎?

白子月眼中露出一絲迷茫。

這不是作假。

對於拓跋辰來說,那是一年前,可對於白子月來說,卻是過去了八年多。

昔日的情話,如若笑話。眼前人一劍插在她的胸膛的那一刻,那個天真的她已經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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