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而言之……
她是真的打算留在戰擎淵身邊，一生一世？
墨雲端遠山般的眉微微蹙起，往日波瀾不驚的心情突然變得有些糟糕。
不管他對楚慕語是什麼樣的心思，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喜歡自己的不二之臣回心轉意，另選他人。
狹長的鳳眼中閃過思量，他的目光在楚慕語緋色的唇上頓了頓，瞳孔幽深的更勝夜色。
楚慕語莫名其妙的仰頭看他，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又說不出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兩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無法言喻的曖昧在空氣中流動。
夜幕中的喧譁漸漸遠去，彷彿此時此刻，天地之間只剩下彼此，再無其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
楚慕語纖長的睫羽顫了顫，猶豫著想要收回目光。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緊張，但她確實屏住了呼吸，冥冥之中有什麼事情正在脫離掌控。
默數著自己悄然加速的心跳，楚慕語清明的眼神中漸漸多了些複雜，猜不透男人是什麼樣的心情。
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她不太自然的垂下眼眸，猶豫著想要告辭。
視線錯開的剎那間，墨雲端優雅從容的邁開長腿，輕而易舉的縮短了二人的距離。
楚慕語更加茫然，不得已再次抬頭看去，額前卻落下了一瞬間的柔軟觸感。
那是一個生澀的，蜻蜓點水般的親吻。
黑到泛藍的眼眸驟然睜大，直到墨雲端恢復了往日的溫文爾雅，她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又或者，只是難以相信罷了。
低眸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墨雲端輕描淡寫的開了口：“楚慕語。”
她還在遲疑，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嗯？”
男人菲薄的唇角微微揚起，溫潤的嗓音蠱惑人心，“如果，為了我呢？”
為了他……什麼？
楚慕語茫然無措，一時間沒能給出墨雲端想要的答案。
於是，她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意味深長的睨了她一眼，走到街邊搭車離開。
一旦墨雲端的身影消失不見，楚慕語宕機的大腦重新恢復運轉，心中浮起某個難以置信的猜測。
為了他……
紅杏出牆，捨生赴死……麼？
……
與此同時。
墨雲端閉眼假寐的靠在計程車的座椅上。
車窗沒有關好，初春的晚風吹進車子，帶來窸窸窣窣的輕響。
修長如玉的指尖纏繞著一根黑色的長髮，那髮絲很有她的性格，纏著他的同時又不住的用髮尾撩撥他，微微的癢。
這是很適合檢查DNA的樣本。
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得出那個可有可無的結論。
漆黑的眼眸緩緩睜開，墨雲端把玩著纖細的髮絲，若有似無的笑了笑。
事實證明，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擅長說謊。
什麼曾經做過DNA鑑定，確定楚慕語和墨家沒有血緣關係，全部都是他編造出來的謊言而已。
原因很簡單。
他不希望楚慕語是他的妹妹，她就永遠不會是他的妹妹。
既然答案已經註定，真相又有什麼意義？
修長的手指放在窗邊，夜風輕輕地帶走了那根髮絲，轉瞬間消失無蹤。
……
這個晚上，楚慕語丟了魂似的飄回了戰家公館。
奧古斯丁出來迎接，彬彬有禮的問：“少夫人，您打算現在吃晚餐，還是等少爺回來？”
楚慕語心神不寧，哪還有吃晚餐的心情。
漫不經心的搖了搖頭，她抬眸看了眼冷冷清清的大廳，好奇的問：“戰爺和墨果兒約會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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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一個下午而已。”
看來，紅杏出牆的不只是她一個人而已。
楚慕語點了點頭，些許的心虛立刻變成了坦然，“有意思，我等他們回來再吃。”
奧古斯丁旁觀她的神情，語氣微妙的道：“少夫人，少爺不是自願和墨小姐約會的，希望您不要在意。”
楚慕語一本正經的頷首：“好啊，我不在意。”
她答得這麼痛快，落在其他人的眼中，擺明了是一時的氣話，心中說不定難受死了。
目送著楚慕語強顏歡笑的回了房間，女傭們彼此交換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雖然她們幫不上少夫人的忙，但是不妨礙在戰擎淵和墨果兒雙雙歸來的時候，隱晦的投去譴責的暗示。
戰擎淵對他人的目光最為敏感，似笑非笑的瞥了她們一眼，冷眼瞧著她們一鬨而散。
至於原因……
煙灰色的眼眸望向靜悄悄的二樓，他漫不經心的問：“她回來了？”
“是的，少夫人在您的房間。”
奧古斯丁接過戰擎淵的外套，眼尾的餘光掠過心情不錯的墨果兒，沒有錯過她頸間多出來的鑽石項鍊，“少爺，您和墨小姐……”
戰擎淵挑了挑眉頭，饒有興味的道：“這是你想問的，還是她讓你問的？”
“是我想問的，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在少夫人面前複述一遍。”
說到這裡，奧古斯丁頓了頓，十分含蓄補充道：“不經意的那種。”
“用不著，她想知道的話，會自己來問我的。”
戰擎淵邁開長腿，走到大廳內的沙發上落座，接過女傭送上來的咖啡。
墨果兒嬌俏的臉頰上帶著淺淺的紅暈，在女傭的服侍下換好鞋子。
她試探著走到戰擎淵面前，露出一抹明豔漂亮的笑，求歡態度也是大小姐版本的，“戰擎淵，今天晚上，不要再拒絕我了。”
戰擎淵要笑不笑的瞥了瞥她。
不知道墨果兒從這一個眼神中領悟到怎樣的答案，臉頰恰到好處的紅了紅，心情大好的轉身去了二樓。
保持著得意洋洋的樣子敲了敲隔壁的房門，墨果兒迫不及待的想要找誰炫耀一番。
戰家大佬又怎麼樣？名震江海的活閻王又能如何？
但凡是個審美觀正常的男人，終究會拋棄那個混蛋楚慕語，乖乖拜倒在她墨果兒的石榴裙下！
再次敲了敲房門，墨果兒不耐煩的命令：“楚慕語，給我出來！”
房間內。
楚慕語心煩意亂的在床上滾著，滿腦子都是墨雲端和他蜻蜓點水的親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