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丁觀察片刻,客觀謹慎的評價:“七分左右。”

“呵,這就是她樂於奉陪的理由。”

屈起手指敲了敲厚厚的隔音玻璃,戰擎淵戲謔的勾起唇角,煙灰色的瞳孔流轉過陰鷙的暗芒。

芭蕾舞廳內,楚慕語席地而坐,單手託腮的注視著養眼的青年為她展示社交舞。

她把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對方的臉上,時不時裝出醍醐灌頂的樣子連連點頭,花瓣染紅的唇角挑著點不正經的笑意,看上去十分的樂在其中。

有這麼一位解語花似的好學生,青年教師前所未有的受到鼓舞。

展現出的舞技越發高難度,已經和上課完全沒有關係,純粹只是跳給她看罷了。

“砰——”

白色雕花的房門被人從外面重重推開。

戰擎淵尊貴傲然的走進來,抬手輕飄飄的打了個響指。

奧古斯丁微微頷首,拎起那位纖細柔弱的小白臉,強行帶著對方一起告退了。

依依不捨的和花容失色的禮儀教師揮手告別,楚慕語仰起小臉對戰擎淵抿了個笑,遲疑著沒有立刻開口。

雖然她一覺醒來,習以為常的忘記了墨家帶給她的不愉快,但戰擎淵對她的袒護卻還歷歷在目。

“好看?”

楚慕語下意識的想要點頭。

可是偷瞄著戰擎淵陰晴不定的神色,她懸崖勒馬,果斷搖頭。

戰擎淵半點不相信她的鬼話,居高臨下的睥睨著沒心沒肺的混蛋女人,眼底藏著森冷的譏誚。

“不好看,還看那麼認真?”

楚慕語在溜鬚拍馬這件事上極有天分,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無師自通。

再加上從小寄人籬下的生活,讓她一眼看透戰擎淵微末笑意裡隱含的不悅,連忙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一本正經的回答:“我是學的認真,只要假以時日,肯定不會讓您丟臉。”

話音落下,楚慕語暗自琢磨,覺得這個馬屁拍的恰到好處。

然而戰家大佬在上流社會混了這麼多年,吹捧他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任她怎麼拍都紋絲不動。

甚至還波瀾不驚的挑了挑眉頭,低沉的嗓音帶著重重的壓迫感:“……你還想見他?”

楚慕語的眼神遊移了那麼一下下,看上去真是心虛的欠揍!

緊接著,她抬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若無其事的小聲嗶嗶:“作為教師,他還是很稱職的。”

“不到半個小時,他是怎麼讓你死心塌地的?”

戰擎淵眼神危險的睨著她,順手將她拽進懷裡,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在她腰間輕撩:“他沒有告訴你,社交舞是這樣跳的嗎?”

楚慕語僵硬的像個木偶,十分不自在的被戰擎淵扯著轉了個圈。

所謂的上流舞會她並非從未去過,只是去的時候往往要更換身份,目的也不是為了跳舞。

但是根據她旁觀得來的經驗,兩個人站的這樣近非常危險。

於是,等那位禮儀老師來教跳舞的時候,她裝傻充愣的躲過了這一茬兒,沒想到還是栽在戰擎淵手裡了。

“他是怎麼抱住你的?”戰擎淵遊刃有餘的欣賞著她難得一見的窘迫,目光掠過她殷紅的唇,大掌徘徊在她的腰線附近,“這樣?還是這樣?”

楚慕語最開始還勉勉強強的忍著。

時間一長,她唇角噙著的笑意漸漸失控,黑到泛藍的瞳孔中落入水晶吊燈的光影,美的像是墜落了萬千星斗,“戰爺,等……哈哈哈。”

明豔驚人的笑靨自她唇角綻放,宛如星火燎原般點亮了她的整張小臉,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生動狡黠。

那是他與生俱來,從未擁有過的蓬勃生命力。

戰擎淵低眸注視著她,煙灰色的瞳孔倒映著縮小了的楚慕語。

平心而論,他見過太多更加精緻,更加美麗的女人。

但是,卻沒有任何人能像她這般,輕描淡寫的吸引他的目光。

“好癢,我,我不行了……”

楚慕語笑得腰都軟了,有氣無力的把戰擎淵的手拍到一邊,“我不適合學這種舞。”

“原來你的敏感點不只是這裡……”

戰擎淵說著,右手鬆鬆的搭在楚慕語纖細的脖頸上,拇指的指尖輕蹭那還未消減的紅痕,無形彰顯著他對她的掌控慾望。

灰色的瞳孔深了幾許,他意味深長的低笑:“楚楚,你總是能給我驚喜。”

像楚慕語這般隨心所欲的女人,一兩處弱點還不足以讓她受制於人。

但這總歸是個好的開始。

他不怕她有所求,他只怕她清心寡慾,什麼都不要。

因為,只要他願意,無論她想要什麼,都可以從他這裡得到。

金錢、權勢、地位——

如果她一直這麼機靈,他不介意滿足她的小小願望。

“也不能算是敏感……”楚慕語總覺得自己落了下風,抬手拭去眼角笑出來的淚水,不甘示弱的調戲回去:“我只對您一個人敏感而已。”

沒錯,所以快收回他的爪子!

“聽你這麼說,我倒想試試看,你還有什麼敏感的地方……”

楚慕語的表情逐漸變得一言難盡。

戰爺,您說這種色狼臺詞的時候嘴角流血了!

難不成是現世報,她的詛咒有這麼靈驗嗎?

伸手扶住面色蒼白的男人,楚慕語認命的嘆了口氣:“戰爺,您體內餘毒未清,不宜情緒激動,大喜大悲,這回又得去浴缸裡泡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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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擎淵體力不支,愛答不理的斜眼看她:“閉嘴。”

楚慕語從善如流的保持安靜,心胸寬廣的不和病人一般見識。

好在這裡就是二樓,傭人們不準擅自出入。

除了她以外,沒人可以窺見猖狂霸道的活閻王名不副實的那一面。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總算把戰擎淵轉移到浴缸,又忙忙碌碌的找到奧古斯丁備好的藥材,一鼓作氣的丟進水裡。

靠在冰冷的牆面上松了口氣,楚慕語垂眸望著浴缸中閉目假寐的俊美男人。

熱水升騰的霧氣模糊了他的眉眼,他薄唇緊抿的保持沉默。

這藥方出自她手,藥效和藥物的年頭有直接關係,隨之而來的副作用是深入骨髓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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