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小芸於是繼續道：
“我家將軍待夫人是極好的，自然不會相信。可就因為當時將軍沒有相信二夫人的挑唆，未能因三小姐的死懲罰夫人，就被二夫人懷恨在心，趁著將軍不在府上，便偷偷的在夫人的飯菜裡下毒，毒死了夫人……”
沒想到這個二夫人這麼狠毒。
“那當時你怎麼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將軍呢？”
被問及此，小芸瞬間便又淚目了。
“將軍也是自那一戰後，昏迷了數日。況且，奴婢那時候人微言輕，手上更是沒有任何的證據，即便是說出實情，除了會被滅口之外，也不會對二夫人有任何的動搖的。”
點了點頭，雲汐言算是認同了小芸的話。
“也對，你那時候應該也就十多歲的樣子，還是個小女孩。”
小芸吸了吸鼻水，再次長出了口氣，才又接著道：
“夫人臨終前，囑託奴婢一定要照看好小姐。還說……要奴婢將所見所聞全都爛在肚子裡。還說，待您長大之後，一定要讓將軍好好為您許配一門親事……說完之後，夫人便就倒在奴婢的懷裡去了……”
直到小芸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說完，雲汐言才終於嘆了口氣，不覺惋惜道：
“原來如此。這二夫人真是可恨！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家小姐好好找那二夫人報仇雪恨的！只可惜苦於沒有證據，否則一定要讓將軍把這個可惡的老女人趕出家門……不！一定要讓將軍把柳紫絮千刀萬剮！”
沒想到這個柳紫絮這麼可惡。
之前只覺得這老太婆過於油膩了些，想不到為了自保，她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不放過。
居然和毒狠的別人一樣，弄死自己的女兒嫁禍給正房夫人。
但是現在，她似乎除了有小芸這個證人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證據證明二夫人曾通敵賣了國，殺死本主母親的事了。
除非她找到有力的證據……或者藉助外力幫忙才行。
一路坐著馬車顛簸到了崎赤山莊內後，終於在馬車停穩之後，雲汐言才在小清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小姐，這裡就是崎赤山莊了。”
記憶中，雲汐言總有種對這個地方的熟悉之感。
“阿言，你還記得我嗎？”
身後一聲女子的輕呼令雲汐言不得不回過了頭去。
“你是……”
“我是阿俏啊！你忘啦？”
正待雲汐言茫然之時，小芸適時的自其身後低聲提醒道：
“這位是莊主的遠房侄女，小姐從前與她最是要好。”
聞言，雲汐言剛打算說些什麼，對方卻是已經邁著輕快的步子，朝這邊小碎步走了過來。
“哎呀！可惜了，自小我便以為，你會成為我的表嫂子呢！沒想到，居然是胭兒那個丫頭。”
“阿俏，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這話是她脫口而出的，想來應該是本主對這姑娘有所好感，便有了意識了。
小心打量了下眼前的姑娘，濃眉大眼，唇紅齒白，一看就是個善良的好姑娘。
一身淡粉色長衫加身，手上一個兔毛的暖手捂子，倒是與這冬日裡的寒冷很是應景。
待其走到雲汐言身前時，忙抽出其中一隻柔軟的玉手來，拉住了雲汐言的。
“無恙無恙！說起來咱們還真是好些年沒見了呢！如今你做了三王妃，這日子可還好過啊？”
雲汐言剛要開口回答，阿俏便又繼續道：
“瞧著這三王爺竟然叫你孤身一人前來送親，八成也是個沒心肝的。”
“其實也不是……”
“哎呀，你不必解釋。你的心思我自當最是清楚的，這次送親，你便在雋城多留兩日吧！順便去瞧瞧你外祖，他老人家可是日日惦記著你呢！”
看得出，阿俏是個古道熱腸的姑娘，生的一張善面，對本主也是實打實的好。
“嗯，等胭兒大禮成了之後，我會抽時間過去的。”
沒想到這本主的外祖父還在世。
難為了老人家白髮人送黑髮人，早早沒了女兒，還要為外孫女擔憂。
“嗯，時辰應該差不多了，想必這個時辰他們也該要拜堂了，咱們趕緊過去吧！”
“好。”
與阿俏一路聊著天，竟也沒那麼的無聊了。
不用雲汐言找話題，阿俏一個人就能在她面前有喋喋不休的話說。
直到到了崎赤山莊的靜雅堂門口，阿俏才收斂了面上難掩的笑容，拉著雲汐言的手道：
“這就是靜雅堂了，記得咱們小時候，你可常常在此同俊公子扮新郎新娘成親呢！哎！真是可惜了，最終你們卻還是沒能走到一起。若是鈺伯母在的話……”
鈺伯母？
這個稱呼雲汐言雖是第一次聽，但卻並不感覺陌生。
潛意識裡，她似乎知道，阿俏嘴裡的“鈺伯母”似乎對本主很重要。
難道她說的是本主母親嗎？
偷瞄了一眼阿俏此刻微微有些惆悵傷感的神情，雲汐言也便印證了心中的猜測。
“這件事，即便我娘還在世，怕是也不會有什麼改變了。畢竟，二夫人那麼跋扈，有她在，我和俊公子終究不會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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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至少伯母她會為你做主啊！將軍那麼愛重你母親，二夫人就算再如何跋扈，終究蓋不過鈺伯母的地位。”
將軍很愛重本主的母親嗎？
若真是愛重，又怎麼會捨得他們的女兒淪落到那般田地呢？
雲汐言似是替本主寒心一般，終究沒再說什麼，低頭苦笑了下。
東之俊身為崎赤山莊的少莊主，這婚禮自當是熱鬧非凡，到場人數眾多，竟是把個靜雅堂的門檻都踢破了。
和阿俏一起自偏殿擠進人群中，雲汐言的目光始終盯在那一身大紅喜服的男人身上。
那種源自於內心深處的傷感，令她不自覺便溼潤了眼眶。
最上頭坐著的一中年錦緞男子，此刻正一臉慈愛的盯著人群最中間的兩位新人，想來應該就是東之俊的父親，崎赤山莊的莊主了。
其身側站著的一臉福氣相的，看樣子該是婚禮的儐相。
“二位新人進前來，待行過拜堂大禮，這最後一禮便算是成了。日後夫妻和睦舉案齊眉，早生貴子福旺綿綿，也算天作之合，地造一雙！妙哉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