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未親眼所見那洛幽中毒的樣子,可宮中都傳是黛兒發現了洛幽中了毒還特地請來的周御醫,想來定不會是假的。

那周御醫一向都是向著父親的,若說是黛兒逼迫他搭救的洛幽也無可厚非。

但此事實在是蹊蹺的很,若不是父親動的手,那又會是誰呢?

“蕪兒莫要擔心,此事老夫會著人去暗中調查。不過你今日漏夜前來,可是還有旁的事要同為父商議啊?”

聞言,夕貴妃忙自一旁的沉思中回過神來,衝著費丞相俯身一禮道:

“女兒的確還有一事需要同父親商議。今日女兒本打算帶著參湯去祁陽宮內探探洛幽的虛實,印證下他是否真的中了毒,但卻被門外的侍衛所阻,未能入內。說是皇上有令,不許旁人入內探視,女兒仔細瞧了瞧,那祁陽宮外,足有數十人把手,實在叫人生疑。”

“你是說,這洛幽中毒之事極有可能是假的?”

費焯一面說著,一邊緩緩捋了下下巴上的鬍鬚。

“洛幽中毒,想來應該不會是假的,畢竟那周御醫是咱們的人,若那洛幽中毒之事只是做戲,他定會第一時刻將此訊息告知我們的。女兒擔心的,是皇上對洛幽的態度。”

原本她以為這小子不足為懼,但是當今日在祁陽宮外,看到那麼多侍衛守衛森嚴的架勢,她就越發擔心起了自己兒子的地位了。

雖說洛幽如今仍舊身陷囹圄,可終歸皇上還沒有真正下旨砍了他的頭。這終究是她的心腹大患啊!

面對夕貴妃的一番擔憂,費焯也是不斷點頭示意苟同。

“蕪兒,此事你便不必再操心了,一切都交給為父來辦吧!”

“是,那女兒這便告辭了。若是再晚了,被人瞧見了終歸不好。”

豎日一早,天將明時,偌大的祁皇城終於在沉寂了一夜之後,再度颳起了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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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剛剛爬過山巔,就被陰雲籠罩了個嚴實。

寒風咧咧,蕭索更甚。

早朝過後,天空雪花橫飛,不管不顧的肆虐著。

原本該是柔弱無骨的雪花,卻愣是被那狂風卷的打在人臉上宛如刀割一般的疼。

祁陽宮內,暖爐燒的通紅,照的榻上微微瞧著有些憔悴的男子,面上竟也添了幾絲紅潤。

“王爺,聽聞洛囂太子前日去了青城,說是去那邊巡防的。”

屋內,一女子維諾站立在火爐旁,面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拘束。

“孫嬤嬤那邊沒出什麼亂子吧?”

輕扯被角,洛幽似是無意的低聲詢問了句。

“沒有。茶莊內安插的暗線回報稱,太子的人尚未抵至茶莊,就接到了皇上的命令,命其儘快回宮了。”

點了點頭,洛幽隨即慵懶自榻上坐正了幾分,語氣遲緩道:

“看來青城已經不再安全了。菱花,勞你去給秦風帶個話,讓他想法子同素黎取得聯系,將孫嬤嬤和起孫女一起,送往有恆山莊安置,想來這樣,便可安全許多。”

“是,屬下這就去辦。”

菱花抱拳離開之後,洛幽便又重新仰躺回了榻上。

還是宮中的炭火更加暖和些,只可惜,這樣的暖意卻令他厭煩極了。

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感覺,令他十分窒息。

可洛幽清楚的很他自己在做什麼,雖不知對他下毒之人是不是宮中的那位毒婦,但只要他尚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讓她好過半分。

祁陽宮外的侍衛雖多,可若真是有刺客前來,那些人怕是都不夠一個頂級高手一人殺的。

想來父皇特地派了這麼多的侍衛前來,也不過是為了以此警示下宮中的那位,他洛幽即便再如何不得寵,也終歸是皇子,容不得旁人對其下毒手。

傍晚時,內務總管高公公便命人送來了飯食,又吩咐了下頭的奴才換了炭火。

這高總管前腳剛一離開,祁陽宮外便充斥起了濃濃的殺意。

熟悉的氣氛雖然令洛幽極為不適,但卻也還是習慣性的將每個菜都試了毒後,安穩坐在桌案前用起了膳來。

自那半開著的窗欞朝外望去,雪花隨風狂卷,全然沒了原本的恬靜美好。

很快,在狂風的肆虐聲中,一聲聲刀劍入肉,屍身倒地的聲音,以及那一聲聲還來不及叫喊便被封了喉的嗚咽,聲聲入耳,扣人心弦。

一盅湯入腹後,殿門外卻忽然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呼喊。

“將他們統統拿下!”

那聲音中沒有擔憂,卻含著幾絲焦急,彷彿是在害怕什麼一般的。

原以為一切都將塵埃落定,危機解除,卻是在其剛剛撂下碗筷時,自房頂破木而入了兩名黑衣蒙面殺手。

看二人那靈活的身手便知是慣常殺人的高手。

抬眼望去,頃刻間兩刺客便已拔劍衝著洛幽迎面俯衝了過來。

二人身姿矯健,輕功了得,若拂柳一般輕盈,卻尚未等其二人接近洛幽,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阻,隨即雙雙噴血倒地了。

簾後之人尚未來得及露面,房門便已被人自外面大力踹開了。

“三弟,你可無礙?”

那一聲“三弟”喚的毫無溫度,卻是在瞧見正襟危坐於桌案前,毫髮未損的洛幽時,很顯然表情愣了愣。

地上的刺客眼見著刺殺失敗,也絕不戀命,趁人不備,便雙雙服毒自盡了。

“三弟,我自青城剛剛帶兵趕回宮內,就見祁陽宮外有人造次,這才慌忙趕了過來,見你毫髮無損,總算安心了不少。”

聞言,洛幽卻只是衝其淡淡笑了笑。

且不論今日的刺客是誰派來的,就憑這洛囂剛一入門,尚未見著他便脫口而出的那一聲“三弟”,就叫他有夠懷疑的了。

他才剛回宮,便就知曉了自己在皇宮中修養,且還在祁陽宮內。怕是今日的刺殺即便不是他故意做戲給自己看,也定是與他有脫不掉的干係。

兄弟二人對視了片刻,洛囂微紅著鼻子終是別過了眼去。

但很快,便又故作擔憂上前,跪坐在了洛幽的身前。

“聽聞你中毒了,如今毒可解了嗎?”

點了點頭,洛幽算是回應了他的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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